闻言,慕容云泠笑道:“那怎么行,毕竟是父皇赐的婚,我自当恭贺,你二人成婚的贺礼明日我便命人奉上。”
见她这样说,沈逾白才惊觉自己对这桩婚事的不满表现得太明显,而他的婚事最终是皇上敲定的,这样不满婚事,便是对皇上不满。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个笑模样:“那逾白就,多谢公主了。”
沈丞相在一旁看着,捋了捋胡须,见二人谈话结束,慕容云泠对自己大儿子并没有什么留恋之情,连忙将沈碧江往前推了推。
这沈碧江与沈逾白虽然容貌酷似,性格却截然相反。
他笑得风流,竟直言问道:“公主可有心仪之人?”
慕容云泠看向他,并不答,沈碧江又道:“公主觉得在下如何?”
虽然知晓自己次子风流倜傥,为人也不够稳重妥帖,但听见他如此直言不讳,沈丞相还是捏了把汗,上前道:“公主,小儿失礼了,他是仰慕公主许久,这才失言,请公主见谅。”
慕容云泠并不想与沈家有太多牵扯,沈丞相当初没有坚定地站在她这边,既无投桃,那就别空想着她会报李。
她看了眼沈碧江,又看了紫檀桌上的几幅画,笑道:“沈丞相客气了,我自然不会因这点小事生气,还请令郎收回这几幅画吧,我并不需要。”
听出她不愿再与沈家联姻,沈丞相有些着急:“公主,当初逾白与你的婚礼,实在是事出突然,这才没能成两家之好,小儿碧江也很好,公主——”
“沈丞相,他的画儿,确实画得不错,但本宫更喜欢有才华、能吟诗作赋的男子。”
不想再多说,慕容云泠打断了他,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便送客了。
……
公主说,喜欢有才华、能吟诗作赋的男子。
一路上,三人都在心中咀嚼这句话。
沈丞相心想,自己的几个孩儿里,只有长子沈逾白才华出众、名满京城,其他几个儿子虽各有所长,但都不爱读书,看来这联姻沈家是无法了,或许可以看看几个外甥里有没有合适的。
沈碧江虽看上去无所谓的样子,心中却不服,自己的画千金难求,公主竟将几幅画全部退了回来,直言不喜欢他这样擅长丹青的男子,真是有眼无珠!
沈逾白则垂着眸子,思索着公主究竟对他还有没有意,毕竟按公主所言,他才是她喜爱的类型。
刚到初夏时节,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但早晚温差较大,而白汐茹身子渐沉,不敢受凉,便命春兰一直点着炭火。
沈逾白刚走进妻子的屋子,便被里边的热气吹得蹙眉,心中躁得慌:“这都立夏了,怎么屋内还点着炭?”
沈府较大,占了整整半条街的位置,他刚从门口走来,外面日头大,他身上微微出了些汗,被热气一吹,闷得喘不过气来,拧着眉将外衣脱下。
春兰连忙上前,拘着笑接过他的外衣,挂在一旁的黄花梨衣架上。
“娘子身子沉了,医生叮嘱万不可受寒,这几日虽暖和,家中却阴凉,所以还点着炭,若公子嫌热,奴婢这就去减一些。”
沈逾白脱了外衣,便不那么热了:“不必。”
他瞧了眼这个小丫鬟,他记得这个丫鬟是茹娘从家中带来的,听说自幼便跟在身边,长相还算端正,只是……
春兰小心地挂好沈逾白的衣物,便听见身后男子出声道:“你叫春兰?”
春兰连忙应了一声,转过身笑道:“公子,医生说娘子的产期就在两月后了,公子可要看看娘子?她身子沉了,不便走动,心中挂念了公子许久。”
沈逾白看向屏风后的纱幔,心中思索一瞬,还是迈步向前走去。
白汐茹身子愈沉,便越发不爱动,在午饭过后便要睡一下午。
此刻她侧着身子,正在睡觉,或许是屋内稍热,她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眉头微微蹙着,仿佛睡得不是很踏实。
自从他们大婚后,他就没来看她几次。
春兰上前,正要喊醒白汐茹,便被沈逾白阻止了。
“让她睡吧,我晚上再来看她。”
他垂着眸子,看着妻子的睡颜,心中十分矛盾。
他们成婚,已有半年,这半年来,他心中都是十分抵触、抗拒的。
婚礼是稀里糊涂完成的,大婚当天,他甚至没与她同床共枕。
他们大婚后不久,云泠公主被大皇子诬陷入狱,当时很多人都以为,下一个皇帝就是慕容云松了,父亲庆幸地同他说:“还好还好,当初你与云泠公主的婚事没成,否则我们沈家都要成为阶下囚!”
他不愿相信慕容云泠落败,她败了,说明他那飘渺的、与她共治天下的可能便也灰飞烟灭了。
慕容云泠入狱那段时间,父亲对茹娘很好,全家都当她是救沈家的恩人,他不得已多次去看她。
二人话题并不多,白汐茹也是通过别人知晓的政事,每次一提到云泠公主,二人之间的氛围便开始诡异。
白汐茹对云泠公主的感情,十分复杂。
她虽不通政事,却也知道,慕容云泠提出的女子科举,让大晟许多女子实现了自己的抱负,对天下女子而言,是好事。
但,云泠公主与她的夫君有过婚约,而且即使解除婚约,他的心也不再她身上,她一厢情愿地恨着云泠公主,恨她夺走了自己丈夫的爱,却又无可奈何。
所以听闻慕容云泠入狱的消息后,白汐茹虽有一瞬间的快意,随之而来的却是惋惜与悲伤。
而如今,朝堂局势颠覆,云泠公主成为储君,大皇子被赐死,全家人又当她是挡了沈家权势之路的绊脚石,对她没有好脸色。
当初二人的事闹得很大,皇上给他们赐婚,要沈逾白娶她为妻子,而不是妾,所以,她成了沈逾白的正头娘子,以她的身份,原本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但就是因为皇帝一句话,不可能便成了事实。
没有高门贵女再愿意嫁给沈逾白做平妻,甚至影响了他的兄弟们娶妻子,因为那些高门贵女认为她的身份低下,不配与自己成为妯娌。
沈家对她的态度,也因为朝堂局势而变。
如今慕容云泠成功夺嫡,按照沈家的想法,便是等她生下孩子,便让二人和离。若白汐茹自甘降为妾,沈家也不缺这一口饭,愿意妥协。
沈逾白今日来她屋内,便是要与她说这些,但看见妻子沉重的身体和不安的睡颜,却觉得如鲠在喉,自己仿若一个负心汉。
但,若不是她对他下药,二人根本不可能成婚,更不可能有孩子!
他的妻子,本该是云泠公主才对!
沈逾白怀着矛盾的心情离开了。
他走后不久,白汐茹便醒了,春兰连忙上前将她扶起,笑道:“娘子,你猜今日谁来了?”
“谁?”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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