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愿星周围不说男性,就连女性也少得可怜,她每天基本不和活人相处,邻居相遇是短暂说上两句话已是状态的顶峰,有时她看到邻居的身影,连忙便低着头往人群躲。
被叫住时,比在百人课堂被点名回答问题还要窘迫难堪。
她当然知道袅袅并不是逼迫她一定与外人交往,也不可能是强求她一定要走恋爱的道路。
是她……几次连基本的交流都会磕磕绊绊地吃力。
她小时候话少,却比现在活泼太多,国外的经历她鲜少和袅袅说,袅袅不曾过问。
阮愿星点点头,靠近额头蹭蹭她的肩膀:“我会……努力的。”
袅袅翻了下手机,递给她看:“你喜欢的漫画最近有线下活动,要去吗?”
是她从小追读到大的少女漫,作者庞大的世界观构建和独树一帜的华丽画风一度很影响她,说是女神都不为过。
最让她眼睛发亮的是,除却签售环节可以面对面和作者对话五分钟,还会公开最初的手稿细节。
她对漫画热情极高,迟迟不知如何入行,只在刚回国因为没有经验应聘过工作室的分镜绘制,还因为缺少经验常被打回去修改。
她终于承认自己或许没有画漫画的天赋,尤其对于自由职业来说,赚到钱才是最重要的。
可她还是想画,有时候她几乎抑制不住心底的创作欲。
她想看看最喜欢的前辈的原稿,如果前辈听到她的梦想,鼓励一两句……她脸颊烧得烫起来,她会很开心很开心。
阮愿星抬起脸,眼睛带着漫画主角一般的坚定:“我要、我要去。”
她让袅袅发给她链接,她捧着手机仔细看,可看到主办方操办往期的照片,排排坐的人,座位中间缝隙很小。
她缩了缩脖子,像只笨鹌鹑。
“我……我再想想。”
袅袅被她的反应弄得笑得不行。
沈执川走出来,端了两杯鲜榨石榴汁,其中一杯精准用了阮愿星每天在用的小兔马克杯。
“喝点东西,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他将两杯石榴汁放在茶几上,看上去对两位女士分外绅士地一视同仁。
阮愿星那杯点缀了两片薄荷叶,袅袅看上去毫不在意,轻抿了一口。
她捧着喝两口,石榴汁很甜,基本没有酸味,她眯起眼睛像只幼猫。
下意识咀嚼两下,没有咬到冰块感觉有些难受。
她基本都点带冰的饮料,不过这几天她没有自己冻冰块,冰格一直漏水,她看到硅胶边缘有几条深邃的裂缝。
沈执川来搬茶几时,小声对她说:“冰格在冰箱冻着,明早就可以吃了,嗯?”
嗯?他什么时候买了新的冰格,还是他用什么办法驯服了坏掉的那个。
他正将餐厅的桌子往客厅搬,阮愿星小跑着过去帮忙,他没拒绝。
两个人一人搭着一边桌子,慢慢往客厅移。
从小阮愿星在他家习惯了即使餐厅坐得开,一家人一起的话就会到客厅吃,更宽敞,还可以一起看电视。
袅袅将电视打开,切了新闻台。
火锅插上电,咕嘟咕嘟地煮着,一盘盘摆得仔细的肉菜转了圈地摆在一旁。
阮愿星刚夹了一条羊肉卷放在锅里,就看到电视上一个分外熟悉的身影。
“星星?”沈执川轻声说,将烫好的响铃卷放在她碗里。
阮愿星回过神,声音带着颤:“是妈妈……”
刚刚一闪而过的身影,记者镜头下的过路人,她一眼就认出来是妈妈。
她还以为自己早已和父母形同陌路,只互相偶尔关心,可那一瞬间心底的震颤实在做不得假。
如此模糊,如此真实。
袅袅茫然,她并不了解阮愿星的父母,只轻握住她的手安抚情绪。
而她的视线忍不住凝在底下的小字,当地时间九点十七分,爆发了远超历史的大规模武装起/义。
四周满目疮痍,镜头内扫过到处都是废墟残垣,阮愿星第一次直观接触到父母的工作环境。
沈执川轻声说:“阿姨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会平安的。”
阮愿星几次呼吸间平静了心绪,她闷闷地“嗯”了一声,弯起眉眼笑:“没事,我们继续吃吧。”
虽知道妈妈会被庇护,更有国际公约,可她怕意外、怕流弹,更怕妈妈逞强不放弃任何一条能够拯救的生命。
她应该相信妈妈,不应该再纠结扫兴。
再提心吊胆,她也不可能出现在别国前线。
她埋头吃烫好的肉,番茄锅不会过酸,她更喜欢沈执川为她调好的蘸料。
浓郁但不会遮掩食材本味,肚子饱胀起来,忧愁就少上三分。
袅袅和沈执川都没有再提及,她换了台,换到播着轻松喜剧的地方台。
袅袅为她开了一罐气泡酒,放到她手边。
阮愿星很少喝酒,连这种度数极低的气泡酒也是,她想起许知意醉意朦胧的声音。
酒真的可以消愁吗?
她捧起来,用力喝了两三口,气泡饱胀地在口腔碎裂开,刺得一那一片一阵发麻。
酒精气息很淡,水果香精的香气浓得让人发晕。
后劲竟然还挺足的,她只喝了一罐,后知后觉头有些疼,眼前的沈执川生出一重重影,她眨眨眼,眼前又清明起来。
这种程度……应该算是微醺?
她猛灌石榴汁,喝得唇上染了艳色。
显然,已经到了收尾阶段,火锅添了两次烫,里面飘着煮蔫的娃娃菜。
袅袅接了个电话,她有些愧疚地说:“星星,我有点事,要先走了。”
阮愿星喝酒不太上脸,她只是面上带了点桃花粉,更像是火锅热气熏出来的娇色,她语气平稳地回:“没关系呀,我们明天再出来玩。”
袅袅走之前,深深看了沈执川一眼,眸中写着警告之意。
沈执川坦然地对上她的双眸,他看除了阮愿星以外的人,眸中都含着化不开的碎冰。
袅袅通身一颤,他肉食系动物的感觉太浓,她实在为阮愿星捏一把汗。
但不得不说,她也相信他一举一动间将阮愿星当成易碎珍宝的珍视,应该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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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愿星站在门边送袅袅离开,离别的落寞在心头散成烟花,再消失得无踪无际。
沈执川为她垫了靠背,温声让她休息会,他去厨房收拾好碗筷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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