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启明把李昊霖领到了沈梦珂面前,介绍道:“阿珂,这位就是李昊霖师弟,昊霖师弟,这是小女。”
沈梦珂敛衽福了福,“见过李公子。”
李昊霖立刻拱手作揖,“见过沈姑娘。”
“你们俩有事赶紧说,我给你们把风。”
沈启明略带紧张地说道。
沈梦珂有些无语,他这么一说,本来正常的见面,突然奇怪的气氛乱入了。
但时间要紧,沈梦珂赶紧拉回心神,看向李昊霖,说道:“李公子,冒昧叫你过来,是有些事需要了解。”
李昊霖温和道:“请问,李某定知无不答。”
闻言,沈梦珂也不客气,直接道:“想必你也知道令尊有意撮合我跟你的婚事。”
李昊霖点了点头,“家父跟我提过。”
“李公子想必也知道我没有裹脚,不知道你对女子裹脚,有何看法?”
沈梦珂直截了当地问。
李昊霖思索了一秒后,道:“女子裹脚是女子德行的一种。”
沈梦珂嘲讽地笑了,“女子三从四德,三从我就不说了,四德则是德言容功,既要求女子贞顺,言辞得体,仪态端庄,勤俭持家,我竟不知还有裹脚一说,而且裹脚除了满足男人的审美癖好,我不知还有什么意义,还请李公子解惑。”
李昊霖无言以对,回道:“裹脚之事,我也想不出意义何在。”
沈梦珂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又问:“你对于未来妻子要求是什么?”
“勤俭持家。”
李昊霖随口回道。
沈梦珂又问:“你对子嗣的看法呢?”
“李某身体羸弱,对子嗣有碍,子嗣一事随缘。”
李昊霖的声音里带着颓丧和忧伤。
沈梦珂点了点头,又问:“你对于妻子经商,可有看法?”
“并无。”
李昊霖摇了摇头。
沈梦珂好奇道:“你不觉得妻子经商铜臭味重,有损你们李家书香门第的门楣?”
李昊霖微微一笑,道:“李家的门楣不是女眷经商就能够损害的了的,我大哥,二哥一家都在读书,如果仅仅靠田地出产,可供不起。”
沈梦珂眼里有了满意的神色,继续问:“你可有想过成亲后分家?”
“父母在,不分家,你如何做此想法?”
李昊霖惊讶地问。
沈梦珂不奇怪他如此说,这话如今的主流思想,她抿了抿唇道:“树大分杈,儿大分家,也是常理,你觉得呢?”
李昊霖微微点了点头,“我晓得你的意思了,我会慎重考虑这个问题的。”
他因为身体原因,很少出门,见过的女子都是至亲,她们虽然性格各异,但也无非就是在一个大框架里审时度势,但沈梦珂给他的感觉不同。
他能够感觉到她的野心,确切的说,这女子有些离经叛道。
他勾了勾唇角,他的生活至他生病后便成了一潭死水,他活着,却又仅仅活着而已,没有任何乐趣。
谁知这么一摊死水中,突然闯出沈梦珂这个例外,他突然想要再挣扎挣扎,试一试生命的另外一种可能。
他阴郁的眉眼中划过一抹暗光,再抬眼还是温和君子,轻启薄唇道:“沈姑娘,有件事好叫你知道,我虽然身体羸弱,影响寿命,但却不是旁人所说短命,好好将养,未必活不过常人。”
沈梦珂随口回了句,“我知道了。”
李昊霖愣怔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想明白,沈启明走了过来,拱手道:“昊霖师弟,你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该回去了,否则被师娘发现,不好回话。”
李昊霖拱手告辞,不过离开时,还特地说:“沈叔,如果心中有疑问,尽管来找我。”
沈启明的脸立刻就黑了,曾经印象颇好的师弟,如今突然面目可憎起来,他神色不愉地道:“不敢当师弟的叔叔。”
李昊霖微微尴尬,但却还是行了一个晚辈礼,“沈叔,昊霖这就回去了。”
然后冲着沈梦珂点了点头,这才抬步离开,他腰背挺拔,步履不紧不慢,瘦弱的身躯愣是走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气度。
“阿珂,你跟昊霖师弟谈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沈启明开始盘问闺女。
沈梦珂微微一笑,道:“就是我请您问陈家后生的那两个问题。”
“昊霖师弟怎么说?”
沈启明又问。
沈梦珂抿唇一笑,“他说子嗣随缘。”
沈启明皱眉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也太儿戏了。”
“他们李家已经有不止一个男孙了,不用指靠他来延续香火。”
沈梦珂反驳道。
沈启明想到李昊霖的身体,无言以对,神色不愉地问:“所以,你对李昊霖没意见?”
“唉!”
沈梦珂叹口气,用一种认命的语气道:“如今他是最适合我的人,阿爹,离我十六岁生日没几天了。”
沈启明神色一僵,继而颓然地叹口气,闷头走路,闺女找不到婆家,他心里着急,如今有夫婿人选了,他非但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心里却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
沈梦珂也没有说话,此刻她心里充满了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如何,后世过不如意了,还能够离婚。
现在呢,虽然朝廷允许和离,但是难度系数很大。
回到家,李美容已经挖蕨根回来了,正在院子里冲洗,看到他们回来,赶紧站起身,问:“谈得怎样?”
沈启明沉着脸回了屋,沈梦珂却不能,她走过去,边检查今天的蕨根,边回答,“还成,就他吧。”
李美容眉头拧紧,语带忧愁道:“阿珂,昊霖他身体不好。”
“李昊霖说了,他的身体虽羸弱,但好好将养,寿数不会受影响。”
沈梦珂把李昊霖的话说了。
李美容还是忧愁,“那也得有银子供他养身体啊。”
“分家能够分十亩田,还不用交税,够他养身体了。”
沈梦珂再次道。
李美容还是忧心忡忡,道:“要不咱们再看看?”
“再看又如何?”
沈梦珂反问:“反正都免不了辛苦劳作,还不如李昊霖呢,最起码他亲爹是秀才,在安县有些能耐,还能够受到一些他的庇护,总要比其他人家好一些。”
她理智地分析着,但不知为何,越说越心酸,眼眶也开始泛酸,她赶紧眨了眨眼睛,把眼睛里的湿意眨掉,困难面前眼泪一文不值。
李美容被说服了,但又开始发愁其他的事,“虽然你的嫁妆给你准备好了,但还是单薄,我回头再去扯些布,给你再多做两身新衣裳,另外还有家具,再找人重刷一次漆,就是棉被,该怎么办?填充稻草和柳絮,未免太掉价,用蚕丝又太贵了,咱们家银钱有限。”
“那就试一试羊毛。”
沈梦珂说道。
李美容的眉头还是皱得紧紧的,“羊毛一股膻腥味儿,还不如柳絮和稻草呢。”
“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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