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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第40章 两难之间

小说:

羽落无啼

作者:

刀甜

分类:

穿越架空

紫玉自裁之事,经朱珠暗中活动,在前朝与民间闹得沸沸扬扬。饶子邱在舆论压力之下,不得不下令彻查此事。

此案的关键是阿力齐提到的信件。但按信里要求,信件每次都是阅后即焚。阿力齐自是无法提供紫玉的书信为自己证白,但另一方面,没有了这些书信,刑部也就没有了有力的物料,来判定书信是否有为他人伪造的可能。

顶着舆论的压力,但刑部一连调查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找到任何行之有效的证据,来给阿力齐治罪。刑部那边无法决断,只好把案子上交给了国主裁决。当难题再次回到饶子邱面前,他不由地为难起来。此事没有铁证,若是硬治阿力齐的罪,不符合法律程序,但若是放了他,怎么给索卢廷香交代?

秦羽落站在一旁,闷不作声。写给阿力齐的书信是她模仿紫玉的字迹用索卢语所写,若细究起来,她也难保证里面没有纰漏。不过即便阿力齐那边没有阅后即焚,朱珠那边也早已安插了人手来销毁信件。

她倒不担心阿力齐一案会牵扯到她的身上,只是紫玉的死还是让她稍稍有些意外。她本以为紫玉会委曲求全,嫁给阿力齐,可她竟如此宁折不弯。如今紫玉一死,索卢氏身边便失了最有力的保护。而阿力齐作为索卢军的干将,因紫玉一事声名受累,再加上索卢公主对他的敌意,即使无罪释放,他在索卢军中怕是也再抬不起头来。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阿力齐已然成一个鸡肋了。”饶子邱叹了口气,抬头看向秦羽落。“你觉得此事该怎么处置才好?”

看着饶子邱犹疑的样子,秦羽落心里有些五味杂陈。饶子邱处理政务向来果决,很少违背原则。阿力齐一案没有铁证,按律当无罪释放,本不该有什么疑虑。更何况如今要对付朱鸿,正是用人的时候。饶子邱现在如此犹豫,无非是顾念索卢廷香,舍不得让她伤心失望。可能连饶子邱自己都不知道,他内心深处有多么在意她吧。

“陛下,你既然已经把阿力齐比作鸡肋了,想必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秦羽落说道。

不日后,刑部的消息传到凤霞殿来,朱珠总算松了一口气。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听说那阿力齐主动签字认了罪,按律施以鼻刑,七年牢狱。我们多日来的努力,可算有了结果。”周香笑着说道。

“哼,要不是靠那秦羽落想出的阴损招数,我们都不知道往哪里努力?” 朱珠心里一阵酸意。

“娘娘,您何必长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如今索卢军势亏,朱家军气势高涨,娘娘在宫里的地位自是无可比拟,取代国母还不是指日可待?至于那秦羽落,不过是个低贱的侍妾,如今顶着个霍颖的身份,连个像样的名分都没有,怎么也威胁不到娘娘您。”周香说道。

周香的话,让朱珠稍有慰藉。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一群侍卫突然破门而出,冲进鸾英殿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谁允许你们进来的?”朱珠一脸疑惑地问道。

“国主有令,将珠贵妃拿下。”林子正拿着圣旨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犯了什么罪?凭什么抓我?”朱珠反抗道。

议事厅内,燕嫔被侍卫架到堂前。她惊慌地跪在地上,声泪并下地哭诉道:“陛下饶命,是珠贵妃指使我投的毒,她拿我的孩子来胁迫我,我也是被逼无奈。陛下看在孩子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跪在一旁的御医,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陛下,燕嫔娘娘确实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饶子邱神色悲怆,脸上的肌肉都抽搐着。满腔的愤怒和痛苦,似乎都要从心里溢出。

“陛下,珠贵妃依仗朱将军的势力,一心想取代国母。但做出此等恶毒之事,实在是有违天伦,必须严惩不贷。”谭忠澈在一旁说道。

“赐死。”饶子邱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临死前,朱珠还在叫嚣着她是朱鸿之女,若处罚了她,她的父亲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可她不知道的是,饶子邱早已把她的父亲朱鸿视作眼中刺,肉中丁,恨不得一并处之而后快。

饶子邱站在她的面前,亲眼看着她被灌下毒酒,看着她发出痛苦的哀鸣。但朱珠至死也不肯承认是她指使了燕嫔。她嘴角淌着血,拼着最后一口气爬到饶子邱的脚边,声嘶力竭地喊道:“不是我指使的燕嫔,不是我,一定是秦羽落,一定是她……”

朱珠就这样断了气,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听到她临死前的遗言,饶子邱心中一颤,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此时的秦羽落焦急地徘徊在丽霞殿内,听闻喜乐公主死讯的她,感到忧心不已。燕嫔一事的确由她一手策划,她在丽霞宫中再次见到朱珠的那一刻,就算好了这一天。借朱珠之力陷害紫玉,为英儿报仇,只不过是顺手的事。而且只要朱珠一死,便可激朱鸿造反,饶子邱那边也可趁机出兵讨伐。阿力齐入狱,索卢军可由饶子邱亲自挂帅,南方又有庄崎君的一支援军,对抗朱鸿自是很大的胜算。怎么想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但喜乐公主的死却纯粹是场意外。按照原计划,燕嫔给索卢氏食物里偷的毒,绝没有到致死的量,用在大人身上自是有药可医。可谁承想喜乐公主竟误食了下毒的吃食。公主年幼体弱,对毒药缺乏抗性,当场暴毙身亡。饶子邱把喜乐公主当做心头肉,一旦知道喜乐的死与她有关,她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秦羽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凤霞殿内,凄厉的哭声萦绕不绝。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索卢廷香悲痛欲绝。看着她形销骨立的样子,饶子邱感到心如刀割。

“廷香,我已经处死了朱珠,为我们的孩子报了仇。你别再哭了,再哭就把眼睛哭坏了,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的。”饶子邱把她抱在怀里,试着去安慰她。

索卢廷香听到饶子邱的话,带着哭腔质问道:“朱珠真的是凶手吗?你这么急急忙忙地处死她,是不是在为替秦羽落作掩护?”

饶子邱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秦羽落的名字,不由地怔了一下。他顿了顿,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在宫里?”

“紫玉阿姐临死前留了遗书,告诉我你在丽霞宫里安置的女人霍颖就是秦羽落,还让我一定要提防她,说她会对我和喜乐不利。紫玉阿姐这才去世几日,喜乐就出了事,朱珠死前也都指认了她。她一回宫就出了这么多事!她哪里脱得了干系?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回宫里?为什么?!”索卢廷香愤恨地拍打着饶子邱的胸口,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自己的委屈。

饶子邱听到廷香的责问,感到心痛万分。他紧紧抱住廷香,咬着牙向她承诺道:“喜乐的死如果真的与她有关,我一定杀了她。”

索卢廷香听到他的承诺,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饶子邱把她抱到床上,将她安顿下来,看着她入睡后,才起身离开。

夜很深了,丽霞宫偏院的灯还亮着,饶子邱徘徊在院门前面,迟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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