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饶子邱正要备马返回军营,突然接到侍卫来报。
“朱将军寄来的密奏,说是要您亲自交给国主。”
此番私自回京,乱了军纪,朱将军是在给他台阶下。饶子邱立即明白了朱将军的良苦用心。他接过密奏,骑上马直接朝皇宫的方向奔去。
皇宫内,国主饶毅正躺在书房的塌上听皇子们议事,近日里刚返都的郦王也在其中。饶毅看着诸位皇子,心里盘算着储君的人选。近年来,他身体越来越差,必须早日决定才好。在立储之事上,他还没有完全下决定。国母嫡子理应继位,但实在年幼羸弱,而郦王作为长子年轻有为,又刚与秦家定亲,朝中势力正盛,国主实在心有不安。
正在饶毅思量时,侍卫突然进门来报。
“陛下,五皇子求见。”
“哦?快叫他进来。”国主说道。
郦王站到一侧,目光密切地注视着进门的饶子邱。饶子邱的目光也迎了上去,目光里充满了敌意。
“参见父王,朱将军令我亲自传奏书给您。”饶子邱弯下腰,双手托着奏书,递到国主身前。
“什么重要的奏书还要派你亲自来送?”饶毅接过奏书,看了起来。
“儿臣还不知奏书的内容。”饶子邱回道。
看到奏书上的内容,饶毅的神色凝重起来,抬头看向五皇子:“朱将军想与索卢联手,对抗白马和西风。”
“白马、西风族在草原势力颇大,只凭我军战士确难击破,要是与索卢合作,倒是有几分胜算。”饶子邱说道。
“五弟说的有理,只是不知索卢是否愿意与我军联手?毕竟索卢世世代代居于草原尽头,与我饶国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对边塞战事更是从不干涉。”郦王上前说道。
“朱将军在奏中说他与索卢已经有了交涉,索卢那边倒是愿意联手,不过提了一个条件。”国主看了眼身前的几个皇子,缓缓说道。“条件就是饶国皇子娶索卢公主为妻,改姓入赘索卢。”
“什么?”听到国主的话,二皇子立刻气愤地说道。“父王,索卢一族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提出如此过分的条件?堂堂饶国皇子,怎能入赘他一小小的草原部落?”
“就是啊。这样的条件真是闻所未闻,荒诞至极。”三皇子也附和道。
饶毅顿了顿,看向五皇子:“朱将军还说,索卢公主看上的是你五皇子。”
饶子邱怔在那里,二皇子、三皇子听到此事与他们无关,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
四皇子顿了顿,看着饶子邱说道:“其实,我倒觉得是一桩划算的交易。草原骚乱持续多年,边塞动乱,劳民伤财,若是靠一桩婚事,就能换取百年太平,也是一件惠及千秋万代的佳事。”
二皇子、三皇子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四弟说的有道理。”
饶子邱听到哥哥们的话,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脸色有些难看。这时,郦王站了出来,主动为他说了话:“父王,我觉得不妥,平定白马和西风也无需急于一时,怎能拿五弟的终生大事来做交易?婚姻大事还是要尊重五弟自己的选择。”
饶子邱看到郦王义正言辞的样子,想到秦羽落夸赞郦王的话,心里只觉气闷。
他思考了片刻,站出来缓缓说道:“父王,我在边塞曾与索卢公主见过一面,那索卢公主单纯可爱,我对她一见钟情。饶子邱愿意娶她为妻,为了她入赘索卢。”
在秦府的院内,上上下下都在忙着筹备与郦王的定亲礼。
秦羽落坐在院落的秋千上,听着郦王讲着皇宫里今日发生的事情。
“五皇子真是这么说的?”秦羽落疑惑地问道。
“没错。只是不知他讲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郦王看向秦羽落。
“管它真假,既然他自己要娶那索卢公主,就随他去吧。倘若那索卢公主真如他说的那般好,倒是一件好事。我也省得在这里内疚自责。”秦羽落从秋千上站起来,一脸轻松地说道。
郦王见秦羽落是这样的反应,心里也畅快起来。他把秦羽落拉到怀里,笑盈盈地看着她。
“怎么了,王爷?干嘛这么看着我?”秦羽落不解地问道。
“我以为你心里还牵挂着五弟,听五弟要娶索卢公主,会不开心。”郦王说道。
“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既然决心嫁你,自然不会再想别人。”秦羽落说道。
“落落,再过几日便是定亲礼,我请了五弟来,希望你也能用平常心对待。”郦王说道。
秦羽落皱起了眉头:“五皇子不是要回边塞了么?”
“他还要在都城留一段时间,马上要与索卢公主成亲,总要做一些准备。”郦王说道。
按照饶国风俗,定亲礼自落日时分开始,女方家大摆宴席招待宾客,直至午夜。
饶国相只有秦羽落这一个女儿,结亲的对象又是国主长子,这定亲礼自然是办得风光。定亲的这一日,府内大大小小的宴会厅都装饰得金碧辉煌,七彩的灯笼更是挂满了整个府邸。都城最好的厨子都被请来制作家宴,陈年酿制的美酒在府内供应不断,朝中皇亲贵族和有头有脸的大臣都纷纷前来参宴。
秦羽落穿着金色龙雀纹长裙,头戴翠蓝色月光石发簪,款款地走入宴会厅。在座的宾客纷纷投来赞叹的目光,郦王满脸笑意地迎上去,牵着她的手,把她领到了主席入座。
“落落,你今天真美。”郦王情不自禁地用手抚上她的发梢。
“王爷,大家都看着呢。”秦羽落有些害羞地看着他。
“那有什么,反正是你我的定亲礼。”郦王把秦羽落的手轻轻握在手里,笑着看着她。
“王爷笑起来真好看。”秦羽落看着郦王俊俏的面孔,不由地夸赞道。
“那本王今后每天都对你笑。”郦王柔声说道。
这一幕正好被刚进门的饶子邱看到,他不顾其他宾客,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郦王和秦羽落看到五皇子过来,也站起身来。
“五弟,你来了。”郦王说道。
“皇兄,这是送给你的贺礼。”五皇子冷冷地把礼盒递给郦王。
郦王打开一看,是一个有磨损痕迹的月牙玉坠。秦羽落看到是自己的玉坠,心情顿时复杂了起来。
“准王妃以前送我的,现在送给你。”五皇子冷冷地说道。
郦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顿了顿,说道:“谢谢五弟归还落落的饰品,我会好好保管。”
秦羽落尴尬地看了眼郦王,转而对五皇子说道:“听闻五皇子马上就要迎娶索卢公主了,五皇子对索卢公主一见钟情,可见那索卢公主定有过人之处,五皇子能娶得心仪之人,真是可喜可贺。”
“是啊,那索卢廷香甚得我意,天真可爱,心思纯善,自然要比那些自己满腹算计的女子好过千倍万倍。”五皇子话里带着刺,故意找她不痛快。
秦羽落不以为意,反而挽起郦王的手臂,大大方方地说道:“如此甚好,待五皇子成亲,王爷和我一定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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