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苏液那天确实比较肆无忌惮,他光明正大说抄袭,真都有不少人证。
至于物证嘛?
苏液的卷子和张郎的卷子有好几处一模一样!
“玉人何处教吹笛?哈哈怎么会有人比我还离谱,你们俩还都一样。”
“这里张郎的错误还挺奇怪的,李太白怎么写成李大白,苏液写的太点虽然小了点但是有啊?”
“可能这就是抄的人发现不对自己改了吧?”
张郎听到这个细节背后一凉,他自己才是抄袭苏液的人,真有本事也不会抄苏液,完全不认识李太白,李白他倒是知道。
有的人不学无术,是真的能不知道太白就是李白的字。
“这这这,这明显是他抄袭我啊!”苏液现在就是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学得更好。
现在居然有点有口难辩。
苏景先吃瓜吃着都觉得没味道,有些感叹,这要是在现代,那不就是拿出个监控视频的事情。
不过如果这污蔑的人有备而来,那大概监控视频也会出错。
苏景先想到这里,不知怎的,台上一个老师突然就站出来,一脸沉痛。
“原本不想说的,但这届学生实在是冥顽不灵。”
哦吼?坏监控本人来了?
这人神色悲痛,像是真的亲眼目睹了作弊的风波,苏景先都愣了,难道是真的?
“回祭酒的话。”倒也没有人问他,这人依旧沉痛。
“这苏液不堪大用,考前蛊惑苏景先不成,考后竟然未经允许抄袭张仁的答卷,此子收进学府只会影响其他生源学习。下官斗胆,恳请祭酒大人将此子成绩作罢!”
“你这老头,太坏了!”苏液连骂人离开脏话都没有什么别的手段,苏景先看着他几次张嘴,似乎要骂点脏话出来,又看到了就站在台上的祭酒,硬生生再把话咽下去。
他看了张仁,也就是那位张郎一眼,又看着那站出来说他作弊的老头,愤恨不平,又无可奈何,看了一圈其他人,找不到能证明自己没有作弊的人选。
似乎只能咽下这口气了,他一甩袖子就要转身,狠话都已经放出去一半了,“用不着你们……”轰我走。
“等等。”苏景先站了出来,他旁边是试图阻挡他但是完全没有用的王成风。
苏景先开口,全场的视线都往这里来了,王成风两手一摊,往旁边站去,等着苏景先说话。
台下的张仁好像真的很想让苏景先“死”,他着急开口,声音都挤得有些尖锐刺耳了。
“你是要承认了吧,抄袭的事情果然有你一份!
苏景先都来不及否认,台上出来作证的监控老师跟着说,“我当时只注意了苏液和张郎这块,倒是不知道苏景先是否作弊,如果自己承认,那想必是真的。
一套连击,这没有点主见的学生怕是要直接被带着走了,好在苏景先不是一般人。
“两位别急,这么熟练我也直接说你们是来做局陷害的,你们也别这么着急给我来回泼脏水。
“祭酒大人,这两人一唱一和,先是诬陷小子作弊,发现在下成绩略微优秀了些,污蔑第一不成,又开始说倒数第一。
苏景先咽了下口水,“考场上往来小子身边的考官不止一位,若是在下真的伙同前后左右作弊,想来这些考官也不会发现不了。
“是啊,我当时去看了三次呢,那卷子,写的真的,是这个。
有人性格似是稍微活泼些,小声对着祭酒比了个不错的手势,祭酒目不斜视,他被自己的同僚拾掇拾掇安排回了阵容中。
“这二位无论是指责我,还是指责苏液,本质上都是在怀疑太学的公平公正,但是不能因为他们的怀疑就这么无故地给人盖上作弊的帽子。
苏景先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祭酒,没有再说。
苏景先的意思很简单。
这两人有问题。
但是他们质疑太学考试的公平性,因为他们的缘故,太学也得有个表示,在证明自己公平公正。
最主要的是,苏液和张仁的卷子,定然是有一个抄袭的,但是这个抄袭又不能粗暴地把两个人都给劝退。
苏景先是觉得有些进退两难的。
“很有道理,小同学。祭酒一边说一边看苏景先在卷子上写的内容,前面的都略过,直接看最后,也是越看表情越和善。
“你现在有师……哦,你就是那被韩琦从蜀地带回来的宝贝徒弟啊?
这下原本以为苏景先是普通人家的王成风都侧目了。
苏液更是当场开始大声叨逼叨,“啧,难怪不帮我作弊呢,原来是自己也有背景。
苏景先原本不担心的,这句话一下子又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太学和国子监不一样,国子监招收的都是七品以上的官员子弟,太学招的七品下,在场有不少甚至是庶民子弟。
可以说是真的想着考试跨越阶层,但绝对不是还没见识过千军万马过科举独木桥的残酷,就要见证阶级的残酷性。
祭酒人还不错,显然也是
认识苏液的,“你小子,信口开河污蔑别人。
顺带帮着苏景先解释,“我们小苏可以说是寒门贵子啊,因为太聪明被韩琦看中,才有了从蜀地到汴京的机会。
祭酒看着苏景先,面带微笑,似乎是在等苏景先自己也说上两句话。
“靠着老师走出了大山。苏景先浅笑,“我没别的优势,就是记忆力不错,书本上看过的内容很难忘记。
没优势,很难忘记。
几个字简简单单地破了在场很多小孩的心房。
“哇!
“姐姐,我不学了!
一时之间哭声四起,大家倒是没被阶级压迫了,感觉被苏景先压迫了。
“学习的压力,好大啊。苏景先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对着王成风感慨。
“哈,是挺大的,我现在也想哭了。王成风虽然一直是一副老成持重的做派,但是说实话,也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小孩子,身边还跟着书童和护卫呢。
有着脆弱的身体和心灵,哪里受得了苏景先这凡尔赛啊。
“祭酒,祭酒!那监控老师有点受不了了,他站出来的目的自然不是听苏景先讲这些有的没的,他想要给苏液甚至是苏景先按下一个抄袭的名头。
祭酒像是被提醒了一样,看了看这个人,又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放心,没忘,看,那边开封府的人不也来了吗?
“什么?开封府?这下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张郎一下子瘫软在地,监控老师素质稍微好一些,但是开口说话也在哆嗦。
怎么会涉及到开封府呢?
两人都想不通,监控老师的良好素质,在真的见到了开封府的官兵的时候也土崩瓦解,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无助地四处看去,像是在寻求帮助一样。
“走吧两位,状告的和被告的也都要过去。祭酒拍了拍这位助教。
国子监也好,太学也好,负责教书的是国子监直讲。
官职最高的自然是国子监祭酒,现任祭酒,也有从四品,直讲也有从八品,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上的。
这人是助教,辅助直讲教学的存在,但是也不能因为他是助教就看不起他嘛。
祭酒大人实在是平易近人,苏景先听了这些话,有看了走在前面哆哆嗦嗦的监控老师,阿不助教,只觉得对方或许就想要被看不起呢……
苏景先都在心里给人配好音了。
这么大的事情,就不要他这个小小的助教出面了。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呢?
祭酒大人大手一挥,其他人都该回家回家,他们这些人去开封,等一个结果。
开封府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没有处理的经验,但是又不能不处理。
毕竟这堂下站着的人……
竟然有祭酒本人,此时的太学和国子监还是一体的,国子监祭酒来管太学的事情也不算越俎代庖,何况这人代表的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祭酒姓刘,站在苏景先的边上,伸手搭着苏景先的肩膀,知道的是两个人来受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师带着学生在进行什么讲学呢。
一同跟过来的另一位,苏液就惨了一点,孤零零地站在一旁,像是个可怜的地里黄的小白菜。
和小白菜一样格格不入的还有被刘祭酒给哄到台下的两位直讲,他们和旁边吃瓜的其他人不同,眼角眉梢里面都是担忧。
苏液虽然没有入学,但是到底已经通过了太学的考试,这要不还是上去护着?
可惜没有这个机会,因为已经开始判案了。
苏景先他们的运气还挺好的,1040年的开封府有一个相当不错的团队。
开封府,也就是这汴京城,他还有另一名字,东京,当然,这都不重要,今年的开封府归三个人管,杜衍、晁宗悫和吴遵路,三人一个比一个认真负责。
他们手底下的开封府也不是那种会因为台下有国子监祭酒、有苏易简的曾孙子、有韩琦的亲徒弟就会退缩的人。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一个在考场上看到了别人作弊。
然后你,自己的卷子和别人错误之处相似甚多,因为对方是苏易简的曾孙子,就是别人抄袭的你?
你,当时看到了觉得自己无官无职,没有能耐和苏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对抗,现在抓不了人家现形了,出来说话了?你的话……这么有用吗?
好一针见血的问题啊。
换做是苏景先自己被问,都不一定能想到什么好点的回复。
那俩人就更别说,进这开封府之前就一副发了疯的样子,现在更是有点癫癫的,一句话要插半句关于苏景先、苏液,甚至是祭酒的背景深厚的描写。
要是这开封府判案,是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有人在堂上,外面有人挤挤挨挨地看着,那苏景先就不怀疑这俩人的智商了。
可是就连最近的两位直讲,都是站在了大门那边遥遥地看过来。
没办法,不能耽误办案的。
所以这俩又不是要带动围观群众的情绪,这也带不起来。
旁边的人又少压根就没有营销的可能性啊。
苏景先耐心还算足
“要上刑吗?”苏景先小声问刘祭酒。
他倒是自觉自己声音不算大奈何现在实在安静极了。
这俩污蔑他们的时候心理看着还挺坚硬如铁的结果现在不知怎么脆弱极了。
“不是我和我没关系都是都是他的主意!”
最先崩溃的还是张仁。
张仁指着那助教字字句句都是说自己只是从犯助教才是真正的主谋。
计划都翻来覆去地说了又说。
说是助教的目的是找一个作弊的人拖下水这样监考的人肯定会都因为监考不力被问责。
国子监也好太学也好都是很责任制度有人已经被问责多次了再来这么一次哪怕是均摊也会被撤掉直讲的位置。
“啊?原来是为了当直讲啊。”
苏景先有点无语了理想中的商战运筹帷幄现实中的斗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刘祭酒的表情这时候反而更严肃了他看着那助教“你拉下来一个直讲这个位置也是有能者居之在你前面的人你难道都要一个个拉下去吗?”
好真实。
酸别人的位置不如提升自己自己努力获得的成就那肯定是自己的这样也安心啊。
苏景先这个奋斗批是完全不能理解。
被张仁揭露之后那助教也不装了反过来就开始讲张仁的问题。
“呵呵你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义务劳动的。
自己连李太白就是李白都不知道还抄了个李大白自己抄都不会抄还想着让我给你拉进太学的录取线呢真是痴人说梦。”
而后两人一通撕逼各自揭对方的短处。
甚至两人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你一言我一语一副要把对方送到牢里面的架势。
“事情是不是结束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苏景先仰头看着刘祭酒刘祭酒这身高少说也有一米八起步苏景先站在他旁边就像是小矮人一样。
刘祭酒微微一笑“我可以。”
什么?我不可以吗?
苏景先瞪大了双眼。
和他不同苏液就熟练多了“要家里人来接的刘老能麻烦你找人去我家里喊
个人来接我吗?别喊我爸就行。
家里人来接……
苏景先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在外面犯事儿了要家长来领的。
“我……我就……随便吧?
苏景先没有这样的经历,不知道自己应该选谁,但是也没有什么事情,选谁都无所谓了。
“害,好孩子。苏液撇了撇嘴,他自己和这个词相差远着呢。
喊苏液家的人,刘祭酒自然是安排了人去,至于苏景先的。
“你家人应该也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吧,韩琦也没有哦,但是我处理过。
这话说的还挺骄傲。
但也是,一个这么干脆利落把“自己家往官府送的,想来也是一个遇事不决就报官的人。
处理的经验想必是很多了,但是苏景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和他说这个。
“我的意思是,你或许会缺一个能帮你处理这样的小事的人吗?
“啊?苏景先一愣。
倒是苏液,一下就听明白了这人想要干啥,“想收你为徒,你答应就行了,反正你是好学生,多一个师父少一个师父,没什么区别吧?
“不行!
苏景先还没说话呢,石破天惊的声音突然出场。
苏景先没听过这道声音,顺着声响看过去,也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他最近也是发现了,或许是在川蜀之地,节奏比较慢,导致他说话节奏是真的慢。
这汴京城,不仅生活节奏快,大家的说话的节奏也快,他总是慢半拍。
“哟,世昌啊。来人正是管这开封府的杜衍,杜世昌。
刘祭酒和杜世昌的关系还算可以,两人也是一来一往地处理了不少人……
“你又来我开封府,让我来做这个恶人是吧!
杜世昌很是无语。
开封府的变动极大,几乎是一年一变,和其他职位会留个两三年任期看看水平不同,这天子脚下的开封府,与其说是一个正经官位,不如说是众人的踏板。
一年看看能力,行就往高里跳,不信就没办法了,降职等着呢。
杜世昌来开封时间也才几个月啊,也是见了刘祭酒无数次了。
这人管着国子监也管着太学,两处的恶人都是他和开封府一起做,很癫。
不过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你和人家是什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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