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惊讶出声后又齐齐退了几步,这一下不但四喜,就连周夫人也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对,狐疑的目光在时济身上转来转去,又落在沈悠然身上,“你们认识?”
她的心中突起一个念头,难道是这两人私定鸳盟?若是如此,那可是悠然撞了大运,时济是将军府的小将军,相貌出众文武双全,而悠然虽说是相府嫡女,不过占了个身份,性子愚钝又蠢笨,能嫁给小将军也算金玉良缘。
想着好事的周夫人望向时济的眼神不禁带了些喜欢和欣赏,默默盘算起自己要准备什么嫁妆,不能比秋巧的高,但又不能寒酸,毕竟是自己亲身女儿,虽说不讨喜,但为了以后能不招公婆厌憎,嫁妆还是要丰厚些。
沈悠然想到宫宴上的事情,想到那位苗疆少主的死亡二选一,若是时济说出去,她一定会被母亲责罚,又惊又怕,眼圈一红,结结巴巴道,“不……不认识。”
时济也算是个聪明孩子,见沈悠然心惊担颤,又见相爷夫人意味深长聚精会神的眼神,这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他在那些高门主母身上见得多了,忙解释道,“不认识,但是见过一面,昨个宫宴上时济在巡查御花园,不小心撞到沈小姐,很是抱歉。”
周夫人有些失望,原来是没看上自己这个没用的女儿,可惜了一撞之缘,若是秋巧,这位小将军必定心生喜欢。
语气带了些恨恨,“原来如此。”
四喜是个乖觉的,见气氛不对,忙道,“夫人,小姐,口信和书函皆送到,明个王府马车会来接两位小姐,先行告退。”拉着时济逃也似的离开。
周夫人挥挥手示意嬷嬷们先下去,此时厅里只剩她和沈悠然,周夫人脸色一沉,“把信函给我。”
沈悠然将信函背在身后,鼓足勇气道,“母亲,这是表哥……”
在周夫人阴狠嘲讽的眼神中,她不敢再说下去,垂下眸子将信函递给周夫人,一滴泪水落在信函上,将信函上亲启两个字一点一点晕开。
周夫人轻嗤一声,打开信函,取出一张空白的白玉纸,不禁一怔,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为何是空白?难道是七皇子隐晦的告知悠然不要痴心妄想?
将白玉纸甩到沈悠然身上,冷冷一笑,“怎么?还以为你表哥真的会给你写信?还是别痴心妄想,收起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沈悠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眼泪忍不住落下,原来,原来,自己那些小心翼翼掩藏的痴心,全部被母亲看在眼里,那是不是表哥也看在眼里,耻笑在心里?她就像是个小丑般无所遁形。
周夫人心中莫名有些爽快,她对沈悠然感情很复杂,当年为了这个女儿难产,差点一尸两命,且在她养病的大半年时间里,沈相借口她身体不好无法服侍自己,纳了好几房姨娘,最受宠的宋姨娘就是那个时候入府,人前她要贤良淑德,可是人后她恨得抓心挠肝,渐渐就将这份仇恨转移到无辜的沈悠然身上。
“你表兄喜欢的是秋巧,她聪明美丽又善解人意,你怎么能比得过她?”
沈悠然一颗心已经麻木,只是默默垂泪,周夫人见她这般又解恨又恨其不争,“没用的东西,收起哭哭啼啼那一套,明日你表兄邀请秋巧和你去白云寺烧香祈福,你照顾好你表姐,离你表哥远远地,丑人不要多作怪,可记住了?”
“是,母亲,悠然记住了。”沈悠然心中苦笑,是啊,她就是丑人多作怪。
她行尸走肉般回到院中,似乎失掉所有魂魄,默默用饭默默洗漱默默安寝,待到熄灯时,绿杨和红杏再也忍不住,抱住她失声痛哭,“小姐,您究竟是怎么了?”
沈悠然哀哀一笑,眼神落寞,“不过是个小丑,又能怎么呢?”
她望着绿杨和红杏,偌大个相府,也就这两人对自己真心实意,笑着轻抚两人,笑容却苦涩无比,“我没事,明个一早还要启程去白云寺,睡吧。”
一夜辗转反侧,第二日一早,沈悠然起床梳洗,用好早饭后带着绿杨和红杏去给母亲请安,周夫人见她打扮素净,心中十分满意,对她态度也好上许多,“去吧,你表姐刚刚过去了。”
沈悠然到了相府侧门,王府马车已等在门口,四喜和时济立在马车两旁,车后跟着几名丫鬟仆妇和数名侍卫,沈悠然道了个万福,时济和四喜也拱手行礼,“沈小姐。”
沈悠然掀开车帘登上马车,盛长临和顾秋巧已在马车上,正在说着什么,顾秋巧俏脸微红,眉眼含笑,十分好看,她今日穿着一身胭脂红的长裙,上面绣满粉色杏花,秀发用杏花长簪挽了个垂髻,斜插一只长流苏八宝钗,流苏荡在耳边,越发显得肌肤赛雪艳如春花。
盛长临也在打量着沈悠然,见她身穿蓝色长裙,样式简洁,长发用白玉簪挽起,素着一张小脸,京城的女子去白云寺礼佛大多都会好好装扮,不由好奇问道,“表妹今个怎么穿这么素净?也不打扮。”
沈悠然飞快望了他一眼,就将目光移开,低声道,“人丑,打扮也不好看。”说完,缩在角落里,再不发一语。
盛长临知道这个表妹性格怯懦木讷,不以为意,一路上只是和顾秋巧说说笑笑,时不时递上点心和蜜饯果子,献献殷勤。
白云寺离京城大约一个半时辰车程,在一片车轮声中,一行人到了山脚下,白云寺在半山腰,需经过上百层石阶才能到。
一行人下了马车,此时天色阴暗,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盛长临望着沈悠然身后的绿杨和红杏,怕两名丫鬟坏了自己的事,吩咐道,“本王先和两位表妹上山,你们过一会再来,时济,你随本王左右。”
“是,王爷。”
盛长临接过四喜手中的油布伞,为顾秋巧撑起伞,“秋巧表妹,走吧。”而后斜了一眼时济,“时济,你为沈小姐撑伞。”
时济哪里知道王爷的如意算盘,忙接过四喜手中的油布伞,撑开后恭恭敬敬对沈悠然道,“沈小姐,请。”
他是个君子,将绝大部分伞撑在沈悠然头上,自己大半边身子全在雨中,春雨又绵又细,不一会就将他的大半边身子打湿,好在他是习武之人,并不觉得寒冷。
眼看上到一半的台阶,时济想起王爷的叮嘱,沈小姐容易饿,半路上要将点心给到她,他连忙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笑着道,“沈小姐,这是王爷为您准备的点心,您趁热吃。”
沈悠然心中一动,柔声道,“上次的事情多谢时大人帮忙,时大人,您也用?”
时济忙推辞,“不用,我不饿。”
沈悠然不再勉强,接过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块桂花酒酿糯米糕,她拿起糯米糕,小口小口吃起来,糯米糕香甜,入口即化,很快一块糯米糕下肚。
想到表哥竟然惦记着自己,怕她饿着,也许他心中并不耻笑自己,不由欢喜起来,只是抬眸望去,前面石阶上,表哥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表姐,天潢贵胄撑伞携金枝玉叶前行,蒙蒙雨中,两人莫名登对,金童玉女一对璧人。
沈悠然心中苦涩,她又在痴心妄想什么,不提防天雨石阶湿滑,她一步未踩稳,从石阶上跌了下去,时济大惊失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