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花厅。
裴言睿翘着二郎腿坐在茶案旁,指尖捏着青瓷茶盏细细嗅了嗅,“大哥这茶真不赖啊!”
案上的烛火爆了烛花,噼啪作响。
仰头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把茶盏往案上一撂,抹着盏口手指一旋,那青瓷茶盏滴溜溜转了好几个圈。
裴言睿吊儿郎当的品评道,“不像四哥那儿,整天给弟弟灌些陈年烂叶末子。”
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个金蟾茶宠,‘啪’地摆在案上——正是先前裴行谦跟前的那只。
裴子弈看都没看一眼,烛光打在侧脸上映得他眉峰如刀,只盯着这个并不亲近的弟弟道,“六弟漏夜翻墙,就为喝茶?”
“那哪儿能啊,”裴言睿忽然倾身凑近,袖口带翻了茶盏也浑不在意,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就仿佛怕有人偷听似的,“我有个朋友,开了家小店儿…”
说着,他指尖在金蟾眼珠子上一按,蟾口“咔”地吐出卷帛书,“前儿楼里丢了个人,托我四处给瞜瞜,这不我今儿来您这一转,可不就在您府里躺着呢么,您说巧不巧?”
边笑,边将金蟾往裴子弈跟前一推。
裴子弈拿过金蟾一看,帛书上写着‘取苏家长女苏瑾性命’,背面扣着燕雀楼的戳儿。
翻过金蟾,底座上正刻着静王裴行谦的标识。
“张三是你的人。”裴子弈边打量金蟾边道。
裴言睿大惊,下意识的表情连藏都藏不住。
他是真没想到,裴子弈才回京几天,而且就带了两个人,连张三的底都摸清了?!
上元节那天裴言睿看的真切,若不是匪贼太多又都是冲着裴子弈去的,说不准连他的身都难近,也就不会有苏瑾舍命搭救的事了。
他知晓能跟在裴子弈身边的人不简单,当日跟在裴子弈身边小厮的身手他见识过了,小小年纪武功如此之高,裴子弈回京这些时日出入也都带着他,倒是不常见。
至于另一个就不同了,裴言睿耳朵里都灌满了,他一直派人盯着,那位的行踪相当丰富,原以为不过是花天酒地、酒囊饭袋之辈,没想到打探消息于无形啊…
果然,这趟来对了。
裴子弈放下金蟾,看着他不语。
裴言睿见状忙敛了表情,方才吊儿郎当的模样不见,连坐姿都变得乖巧了起来,“大哥说的不错,燕雀楼确实是小弟的产业。”
裴子弈一挑眉。
裴言睿又赶忙道,“方才也不是骗大哥,楼里的生意主要是我朋友经营,我不过当个幕后东家而已。”
裴子弈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不知为何,裴言睿松了口气,坐姿也稍稍松散了些。
“这东西真伪难辨,我如何信你?”裴子弈直直看进他的眼睛里,一点也不掩饰对他的不信任。
裴言睿依旧一副乖巧的模样,“大哥信不信无所谓,我今日投诚也不是因为大哥的缘故,而是大嫂。”
“哦?”这倒让裴子弈感了兴趣,等着他的下文。
“自打赐婚旨意之后,有多少人盯着大嫂,想必不用小弟多说吧。张三可是我们楼里的头牌,四哥点名儿要的,”裴言睿说着还自豪起来了,“你不知道我当初为了张三,费了多少力气…”
“咳…”眼见裴言睿就要跑偏,裴子弈低咳一声,意思是让他说重点。
“哦,好吧,”裴言睿知趣的打住接下来对自己的赞赏之言,继续道,“四哥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在交易时‘恰巧’被我撞破,又不好杀我灭口。当然了,我也适时地透露出了也想要大嫂性命的意思,四哥见我态度诚恳,也愿意带我一个,就这么着我跟四哥成一伙儿了。”
裴子弈:“……”
他其实想问问,裴言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他今儿晚上可是出卖裴行谦来的,这么大喇喇的说跟人家一伙儿吗?
“你看,我还没说完,你先别这个表情,”裴言睿看出他的无语,开始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小弟我是这么想的,没定大嫂之前你肯定和皇位无缘;老三那个傻子,呵,我手上的东西就够他喝一壶的,到最后肯定没戏;老五还不如我呢;选来选去也就能把宝压四哥那,偏生四哥那人做事严谨,小弟我苦于找不到机会投靠,深夜里都不知掉了多少头发。如今我这不好容易逮着个机会,还不得赶紧拿出诚意和他绑一块啊,往后他得了势,我怎么也能跟着捞点甜头。”
裴言睿说完,裴子弈就更无语了。
裴言睿是不是太相信他府上的安全程度了,丝毫不带遮掩的谈论起皇位来,真不知该说他太胆大还是太实诚。
“为什么不能是你?”裴子弈非常真诚的发问。
“小弟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我压根儿不是那块料儿!”裴言睿回答的比他还真诚。
“那现在…”
“现在不一样了,”裴言睿非常神秘,“这回这个大嫂,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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