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的我是如何整治江湖》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凌乱摆放的桌椅,被打翻的盒子——倒落出二岁小孩高的玉珊瑚,坠落的声响,沉重的喘息声,支吾着的闷哼声。
李殊压住赵石,把他绑在椅子上,一圈又一圈,拇指粗的绳子,在他身上缠了个遍。
赵石在挣扎,在翻滚,不停地张嘴,企图用动作、声音来唤人。
李殊抹了抹头上豆大的汗珠,说道:“你选的真是个好地方。”
“人也很好,房间的位置也很好。”
李殊来的时候,柜台前只有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用手撑着头,半睡半醒,她叫了三四声,老头才清醒,告诉她赵石在哪个房间。
房间的位置在三楼,最右边,也是离柜台最远的角落,很安静,适合谈事情,当然声音也不容易传出去。
“别费劲了。”李殊劝道。
她走到赵石身后,看见他从袖子中滑落刀片,正费劲地割绑在手腕的绳子。
李殊掰开他的手,从他掌心中抽出了刀片,丢在了房间内离赵石最远的角落。
赵石的眼中闪烁出仇恨的光芒,恨不得把李殊剥皮吞骨。要不是他嘴被李殊用碎布堵住了,他还能骂得花样百出。
确定赵石没有行动能力之后,李殊离开房间,走到柜台前,轻敲柜台,唤了几声“老爷子”,这老爷子就应声倒下。
李殊回到房间,看到赵石带着凳子已经躺倒在地上。赵石一见李殊,嘴中呜咽声音更大。李殊把他连着凳子扶正,然后半蹲着,盯着他的眼睛,警告他说:
“我现在要把你嘴里的布拿出来,你不要乱嚷乱骂,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的,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说着,就把碎布抽了出来。
赵石没有如先前乱骂,神情也平和了许多,他开始恐吓李殊:
“我叔叔在这个地方可是权势滔天,你最好尽快把我给放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我叔叔不会放过你的。”
李殊笑了笑,“就算现在我把你放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吧。”
说罢,李殊蹲下身来,头靠在膝盖上,仰视着赵石,轻声说:“你不要急,我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你好好回答,我就会放你出去。”
听到李殊还有事情求他,赵石似乎有了底气,说话气也足了,开始反守为攻。
“你要问我事,我刚好也有事要问你,一问换一问,你实话实说,我也就实话实说,很公平吧。”
李殊伸手,用小刀抵住了赵石的颈脖,说:“我在这里绑着你,就是不要公平,要强制你说啊。”
赵石沉下脸,紧闭嘴,咬紧了后牙,两边腮帮子爆出了青筋。
“呵,现在还不甘不愿呢,嗯……我理解你。不过,我现在要问你问题了,麻烦你如实回答一下,如果觉得问题为难的话,就再想一下,然后说出来吧。”
李殊停顿了一下。
“第一,你知道你叔叔是靠什么发迹吗?”
赵石眼睛滴溜溜转,他最初来这里投奔他叔叔的时候,确实不知道他叔叔靠什么发迹,可那次见过那两位大人物之后,他就明白他叔叔身后是有靠山的,他叔叔发迹肯定是靠那两位大人物。
别看赵石脑袋里想了那么多,可他的回答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不知道!”他斩钉截铁地说。
李殊沉默了一会儿,想:语气这么坚定肯定有问题。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对于她和赵石都是,一时半会儿也磨不出来。出于对时间的考虑,她揭过这个问题,又问:“你叔叔在发迹前是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赵石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是卖柴火的,偶尔遇见合适的机会,也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李殊摩挲着下巴,“很老实呀。”赵石原本可以不必说后面那句话的,看来他也明白,真假混合的话才能增加可信度,而且她矛头处处对准赵豹,说不定从别处打听过赵豹的身世,与其说些假话惹人怀疑,还不如老实说些无关紧要的信息,顺便带着其他信息好像也是真的了。
“那你叔叔原来家住在哪里,红林山附近吗?”
赵石眼珠往上面一转,回忆了一会儿,才说:“附近倒也算不上,离红林山还有一段距离,我小时候从红林山到我叔叔家,大概要走一天一夜。”
“那你叔叔家周围有什么村庄吗?”
赵石听了这话,瞬间警觉起来,他反复琢磨,自己叔叔以前虽然打劫的事做的少,但也不是没有,说不定他去过周围村庄附近,等村里的人出村落单后,就杀人越货。
眼前这个人,说不定就是来叔叔杀人越货引来的仇家。
可这个人的武功手段,不像是那群乡野村夫能接触到的,赵石眯斜着眼睛,偷偷打量李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赵石自诩虽不算是个武功高手,但在练武的人中也是个好手,一个人打十个是完全没问题的,可跟他眼前这个瘦弱的人交手的一刹那,在他还未察觉时,他便已经被一击制服了,这个人轻轻松松,神色自若,连衣襟都丝毫未乱,犹如在猎杀一只未睁眼的小兔。
这个人深不见底。
赵石突然想到一个事情,叶少,鸿门的少主,知道他手底下这个人的深浅吗。
时间在一点一滴过去,赵石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李殊面上的寒霜一点点凝结。
“赵石,”李殊提醒他道,顺手在赵石的手背上割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口子,“你想得太久了。”
手背上渐渐溢出鲜红来,尖锐而又断续的疼痛刺激着赵石的神经,他看着李殊那张面无表情、蜡黄的脸,心底一种不可名状的寒冷升腾起来。
赵石提了一口气,说道:“在我叔叔家方圆十里之内,是有个村庄的。”
“你怎么知道的。”
“以前去我叔叔家时,路过那个村子,我借了一口水喝。”
“村子有什么特点吗?”
“我记不得了……,过得太久了。”
赵石忐忑地看了李殊一眼,又接了一句话,“我是真的记不得了。”
李殊下颌搭在膝盖上,歪着头看他,“真的吗?”
赵石沉默良久,李殊也不说话。
“嗯……,那么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来吧,你叔叔到底是靠什么发迹的。”李殊站起来,按住赵石的脑袋,牢牢擒制住他,防止他乱动,然后在他颈脖上轻轻划了一刀。
“这是你刚才对我说谎的惩罚,接下来的话,你可要想好再说。”
李殊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赵豹的发迹跟灭村那件事有莫大的关系。她不仅要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她还要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件事背后肯定有猫腻。很简单的道理,一贫如洗的村庄,就算在那块地上掘地三尺,也支撑不了赵豹如今的财富和地位,他从灭村那件事中,得到了比原本更多更多的资源,而谁又能给他这些超出预期的资源呢?
她得从赵石的口中知道。
赵石红黑的脸渐渐变得苍白,颈脖上流出的鲜血滑落到衣襟中,他梗着脖子装傻,“你在说什么,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李殊用小刀托住赵石的下巴,“赵石,你看看你这张脸,眼神游移不定,五官小动作不断,就不是一张会说谎的脸。”冰冷的小刀从下巴贴走到脖子上的伤口,李殊用刀背狠狠按下去,赵石疼得满头大汗,哇哇大叫。
额头上的汗流到赵石的眼睛中,咸湿的液体让他几乎张不开眼,可他还是重复他那句话,“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本以为赵石是个软骨头,吓吓他就能如竹筒倒豆子般全抖落出来,李殊叹了一口气,非要动真章,非要做到那个地步吗。
“我好心提醒你,你再不说就会被割掉一个器官哦。”
赵石听了这句话,猛然一抬头,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最后视线钉在李殊身上,眼中带着惊骇,张张嘴,问:“这个房间,刚才有第二个人在说话吗?”
“对啊,谢谢你把我当做第二个人。”清亮爽朗的男声回答了赵石的问题。
李殊因为是女扮男装,一直勉强用中性的声线,较之平常的男性少了几分浑厚与低沉。刚才那句话,“我好心提醒你”用的是中性的声线,“你再不说就会被割掉一个器官哦”分明是一个青少年男性的声线。
赵石瞪得眼珠儿快要落下来,凄厉的叫着,“鬼啊!鬼——啊!”
本来他已经放弃挣扎了,现在又开始猛烈地磨扯自己身上的绳子。
而李殊当前没心情管他的胡言乱语了,她蹙着眉,食指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自言自语道:“你怎么出来了。”
她一半脸愁眉紧锁,一半脸舒展笑着。
赵石发出的高分贝噪音让她心烦意乱,头疼更甚,李殊一股子气郁结于心,略微提高了点声音,“闭嘴”,随后一脚往赵石心窝子踹去,踢翻了赵石,赵石吃了痛,结巴着说了句,“两…….两个鬼?”这才熄了声音,惊恐着闭嘴不语。
“我为什么出来,你难道不应该问问自己吗?”
“回去。”
“我回去了,你受得了吗?”
“我让你回去。”李殊那半张脸开始狰狞起来。
“以前那些事都是我来做,你何必抢我的差事呢。”李琢那半张脸笑意缓缓消散。
“你越来越强了,李琢。以前你可做不到这样。”
“不好吗?我能帮你承担的会更多,你会更轻松。”
“然后呢,就把这个身体抢了吗。”
“我能不能抢这个身体,全在你。”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回去。……求求你,你回去,我受得了。”
李琢的半张脸瞬间消失,于是李殊拥有了一整张脸。
李殊一张脸阴晴不定,沉默不语,房间内寂静了一小会儿。
赵石躺倒在地上,听见没了声音,好奇又惊恐地小声问道:“是……女鬼赢了吗?”
李殊垂下眼眸,眼中的情绪明灭不定,“女鬼?”。她一把扯起赵石的头发,提起来,摆正他的位置,赵石头皮疼得发肿,嚎叫不止。
“哎哟喂,我说错话了,姑奶奶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嘴巴上就没个把门的,你消消气,消消气!”赵石神情扭曲,但满脸笑容,脸皮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很是奇怪。
“继续说。”李殊用着她原来的女性声音。
“说,说什么啊。姑奶奶,你看你是不是把我放了,我给你找几个精猛雄壮的男人过来,给你做个夜宵。”赵石见有机会跑出去,竟不顾眼前这个人被“女鬼”附了身,开始同女鬼做起了交易。“姑奶奶如果还嫌不够的话,告诉小子我香闺何处,小子我逢年过节也去给你添柱香,祭些牛羊,权当小子一片孝心。”
李殊“呵”了一声,一拳揍到赵石脸上,打了他个万紫千红,涕泗横流。
“我没空跟你贫嘴,你叔叔靠什么发迹的,下一句话,我要听到答案。”李殊面色沉如秋水,冷如钢刀。
赵石抬起他那张乌七八糟的脸,咂砸嘴,“忒”了一声,第一次仔细打量李殊的脸。这个小子眉眼清秀,身形修长,眼睛黑溜溜雾蒙蒙的,虽然脸色蜡黄,倒还说不出的好看。
一点隐秘的疑惑从赵石心里升起,他越想越觉得奇怪,眼睛往李殊的颈脖瞧去。李殊的颈脖被衣领遮住,日常还看不出来,可架不住赵石的角度刚好可以瞧见衣领中间的缝,也架不住赵石铁了心死命看。
这一看,他就瞧见李殊的脖子颜色渐变,上部分蜡黄,后面颜色变淡,到最后可以看见的那一丁点儿,竟然是白皙如玉。
他的目光又转向李殊的手,这手也是蜡黄色的,可大小不像成年男子般,而且手指纤细,指甲圆润似贝壳,看着比青楼里的花魁娘子还要好看。
赵石按下这番心思不表,依着他平日里混江湖的经验,在心里得出了结论,好啊,这小子原来是女扮男装。
根本没有女鬼上身,用的就是她原来的声音。
她既然女扮男装,那她变声的技巧定然是炉火纯青,什么男声女声,都是这女表子在装神弄鬼,妄图吓唬他,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赵石这么一想,心里似乎有了底气,觉得李殊只有这些不痛不痒的手段,再加上刚推出了李殊女子的身份,心里难免有些小瞧,认为她会妇人之仁,便把李殊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全然不在意,觉得只要糊弄糊弄就可以了,便苦着脸说:
“哎哟,姑奶奶,我是真的不知道。”
李殊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便知道不严刑拷打是不行的了,她长吸一口气,吐出来,然后再吸一口气,从发髻边抽出一根泛着银光的针来。
她盯着这根针,感叹良久。
可怜她这一丁点折磨人的知识,竟然是从某姑娘找爸爸的大型清宫连续剧中得来的。
李殊蹲下身子,拈起赵石左手食指,把磨得光滑的针一点点刺进去,耳边是赵石粗犷的嚎叫。
李殊抬眼,鸦羽般的睫毛遮住了她晦暗的眼神,她轻声问道:“说不说?”
赵石仍然在负隅顽抗,诺诺不语,李殊当然不指望这一下子赵石就能全部交代了,连续剧里的小姑娘受了这一下子都还不认输呢。
赵石适应了这种程度的疼痛,渐渐不再发出声音,只是咬紧牙关,一双眼睛燃气里熊熊烈火,狠狠地瞪着李殊。
李殊盯着他的脸琢磨了半晌,“看来是不说了,哎,这是你自找的。”说着,伸手从衣襟中摸出了一包布,展开摊在地上,上面是一堆针。
赵石的脸一下子褪去了颜色。
李殊似笑非笑地看了赵石一眼,“我这包布里的针,都是没有磨过的,自然而然,就比刚才那根针钝喽,都说钝刀子割肉非常疼,我今天就来看看,钝针刺肉会不会也很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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