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天前,袁盈看到他冲自己这么笑,只会把枕头拍在他脸上。
但是现在,她看着这个不知是真实存在、还是仅存于她梦里的混蛋,她在愣了半天神后,嘴角渐渐往下撇。
烛风一秒正经,抱着她拱来拱去:“不哭啊,我们不哭,马上就舒服了。
他像个大狗一样,银灰色的头发在她脸上扫来扫去,袁盈痒得往后躲了躲,被顺势压到了床上。
“宝宝,张嘴,烛风诱哄,“亲一下。
袁盈别开脸,又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亲一下,就亲一下。
袁盈被他扰得心烦,勉为其难地张开唇。
烛风吻了上去,一只手从她的后颈穿过,轻轻摩挲她的耳垂,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胳膊,仗着体型优势将她完全拢住。
舌尖抵开贝齿,轻轻撕咬勾缠,呼吸和呼吸交融,又一瞬分离。
床垫因为两个人的体重微微下陷,袁盈仿佛要化在床上,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他的手伸进了她的睡衣里。
她今天穿的是大大的短袖,本来就松松垮垮,到处都是破绽,某人又太过熟练,轻易就让她的睡衣上,透出出大手的痕迹。
袁盈又困又累,隔着薄薄的布料,没什么力道地抓住那只给她带来阵阵颤栗的手。
烛风便停了下来,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不折腾了,睡吧。
袁盈真的睡了,只是彻底睡着前,被他捏着下巴喂了口水,还喂了点什么奇怪的有铁锈味的东西。
这种味道让她想起自己坠楼住院那段时间,当时她嘴里也经常有一股类似的涩味。
“咽下去,咽下去就不难受了。
袁盈就咽了下去。
耳边传来烛风一声轻笑:“这么信任我吗?真不怕我下毒?
袁盈如果有力气,很想翻个白眼给他看,可惜她没有,所以只能不甘心地睡了过去。
她又做梦了。
这一次,梦到了垃圾领导被烛风按进啤酒桶之后的事。
因为顾忌录音,领导虽然恨得要死,却还是在她的考核表上全打了勾。
袁盈顺利转正,却没打算放过他,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
虽然跟烛风说要把录音发得全世界都是,但鉴于这个社会对女性的苛刻,以及成年人的自私和功利,她其实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这么做。
不做,混蛋不仅会一直找她麻烦,可能还会有新的职员受**。
做了,其实也未必能如她所愿,毕竟这人签过很多大单,老板说不定会为了维护他,反而将她开除,这人还可能再反过来泼她一身脏水。
袁盈纠结了两天,跟烛风感慨:“要是能找到别的证据扳倒他就好了。
“那就去找。烛风说。
袁盈白了他一眼:“去哪找?
“你说呢?烛风反问。
袁盈还真就思考了一下,叹气:“那就只能溜进他家,找他的私人电脑了,他连清缓存都不会,肯定能找到很多东西。
烛风没说话。
袁盈扭头看向他,就看到他穿着她前几天在地毯上买的短袖和大裤衩,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还在忧心自己的前程,他却穿着她买的衣服,歪在她买的沙发上,吃她买的薯片看她买的电视。
袁盈恶从胆边起,抄起抱枕砸了他一下。
烛风皮糙肉厚,被砸了就顺手给自己加个枕头。
唔,更舒服了。
袁盈又思考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告发领导,哪怕自己会遭到反噬。
做了这个决定后,她心里突然畅快,连去公司的步伐都轻盈起来。
结果刚到公司,就看到领导的私人电脑出现在她的抽屉里。
莫名其妙。
虽然不知道电脑是哪来的,但袁盈立刻抓住了这次机会。
这种老男人脑容量小,所有密码都是同一个,她很顺利地打开了电脑。
如她所想,这种道德败坏的家伙,是不可能不占公司便宜的。袁盈拷贝下一些有用的资料和聊天记录,直接发给了老板。
蔑视老板骚扰职员,只要业绩好,老板或许还能忍,但触碰到了公司核心的利益,老板就不行了,看到证据当天就报警了。
领导被警察带走时,袁盈刚好走进公司。
“是你吧?领导脸色阴沉,“我这事儿能不能判还不一定呢,你给我等着。
“警察叔叔,他威胁我。袁盈立刻告状。
领导:“……
袁盈微微一笑,与他擦肩而过。
当天晚上,她问烛风:“电脑是你放我工位的?
烛风:“嗯。
“你怎么拿到的?袁盈不解。
烛风:“避开摄像头,混进他小区,溜进他家里,拿出来,再送到你公司。
袁盈:“……
这是怎样的犯罪天才。
烛风说完,久久没等到她回应,不由得看向她。
袁盈一脸愁容,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为什么不高兴?烛风问。
“嗯?袁盈回神,“啊……没有不高兴,就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烛风大喇喇地岔着腿,没什么支撑性的短裤就这么暴露了他的长处。
袁盈尽可能不看他的长处,诉说自己的担忧:“他说他要报复我。
“他不是已经被抓了吗?
袁盈:“是啊,可能不能判、能判多久还不一定呢。
烛风
:“哦。”
袁盈:“……”
但凡是个人这时候都该安慰她两句。
袁盈意识到跟这家伙说太多话是一种愚蠢行为当即回屋去了。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上班烛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走吧。”烛风示意她出发。
袁盈不解:“去哪?”
“上班啊。”烛风说完
直到他走进楼道袁盈才反应过来他要送自己上班。
她笑了一声立刻追上去:“谢谢啊。”
烛风:“嘁。”
不得不说身边有个一米九的保镖的确感觉很安心。
袁盈去上班的路上心里非常踏实只是到下班的时候看着只剩下她一个的办公室以及外面暗暗的天色她又开始皱眉了。
咚咚咚。
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敲了两下袁盈抬头看去。
“走啊。”烛风靠在门上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袁盈迟缓地眨了一下眼朝他走去。
这一天起烛风开始接送她上班。
天气越来越热每一个早晨醒来袁盈都会想也许烛风今天就不想送了。可每次她走到门口都会看到他已经出现在那里。
一个整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的家伙现在竟然比她起得还早还要勤快袁盈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感动。
就这样被接送了一个月终于传来了领导的消息。
下班时间一行人一起往外走有人突然说了句:“听说了吗?那个谁被判了五年还是立即执行呢!”
袁盈下意识问:“谁?”
“还能是谁你以前的领导啊!”那人笑道。
袁盈愣了愣脸上没见高兴。
那人还想说什么突然瞥见一道人影立刻兴奋地推了推袁盈:“你男朋友来了!”
袁盈回神抬头看向前方。
烛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显然听到了同事的那句话。
袁盈跟同事道了声别就朝他走了过去烛风顺手开门等她出去后也跟了出去两人默契地往家走。
家就在公司步行八分钟的地方这也是当初袁盈选择这个公司的原因之一。
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天空低垂云层很厚空气潮闷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
走了一段后烛风突然开口:“刚才……”
“那个啊”袁盈打断他“你最近不是经常接送我嘛他们就误会了我怕麻烦就没解释太多。”
烛风眉头挑了一下算是听了她的解释。
两人继续闷着头往前走等走到家时时都出了一层黏黏的汗。
袁盈低头推开门刚走进玄关就突然停下转身
烛风没料到她的动作又往前走了一步袁盈被撞得直往后仰却被他扣着腰拉了回来。
身体刹那间撞上了曲线贴合呼吸停滞。
袁盈顿了顿立刻推开他暗想有时间一定要帮他买条支撑性比较好的短裤。
“那什么”她艰难开口“那个人已经判了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再接送我了。”
说出这句话没想象中的轻松反而更沉重了。
烛风沉默半晌问:“他判了你就安全了?”
“嗯……嗯?”袁盈抬头看向他。
烛风:“他就没有亲朋好友?”
袁盈:“……”
“我觉得你不够安全还是得接送你觉得呢?”烛风问。
“好像……是这么回事。”袁盈语气迟疑。
烛风点了点头:“还有人家都说我是你男朋友你也没否认要是有一天发现我不是的话可能会对你产生偏见。”
袁盈左眼皮跳了一下问:“你的意思是……”
“为了你的名声考虑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烛风说。
袁盈:“啊……行。”
“嗯。”
两人对视一眼各回各屋了。
直到打开空调冷风给头脑降温袁盈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有男朋友了?
她这就有男朋友了?!
袁盈猛地睁开眼睛视线渐渐聚焦酒店的天花板她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梦。
而现在距离梦里发生的一切已经过去快四年了。
袁盈在床上发了半天的呆渐渐地想起这个梦之前似乎还有一个梦。
那个梦就太真实了就好像烛风真的压着她亲了很久一样她的嘴唇现在还是麻的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涩味。
袁盈抬手摸摸嘴正疑惑为什么做梦也能带来这么重的真实感洗手间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谁?!”
洗手间里无人回应好像刚才的响动只是袁盈的错觉。
她屏住呼吸等了片刻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抄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慢慢逼近。
从床到洗手间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她却走了将近一分钟谨慎地握住门把手后她提起一口气一只手猛地开门另一只手直接将烟灰缸举过头顶。
“出来!”
她怒喝一声下一秒就看到洗手间里空无一人只有窗户大开着。
她昨天晚上开窗透气了?
袁盈皱了皱眉有点想不起来了。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洗手间
这里是酒店九楼就算真有小偷也不可能从这里翻窗户逃走。
所以真的是她开的窗吧。
袁盈轻呼一
口气,洗漱完就匆匆退房离开了。
今天最后两项检查结果也出来了,她退完房就直接去了医院,拿到结果后又一次找到昨天的医生。
医生这一次盯着她的检查结果看了很久,一边看一边作沉思状。
袁盈不敢打扰,直到他把各项报告放下,才一脸期待地问:“怎么样,我是不是有毛病?”
“你健康得像一头牛犊。”
袁盈:“……”
“体检结果很好,保持现在的生活习惯,至少可以活到一百岁。”医生笑呵呵的,准备叫下一位患者进来。
“等一下!”袁盈连忙叫停。
医生:“还有事?”
袁盈难以相信地看着他:“我没病?我真的没病?你确定我没病?”
医生在她的三连问下,笑容渐渐消失:“你很希望自己有病?”
“我当然不希望……不是,医生,你可能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感觉到身体不舒服了,才会来体检的,如果检查不出问题,只能说明我的问题非常严重,所以我才一直追问。”袁盈耐心解释。
医生:“具体哪里不舒服?”
袁盈顿了顿,讪讪:“就……就我之前跟你说的,失眠多梦,夜里盗汗什么的。”
医生点了点头:“一般这种都是缺乏某种元素、或者是内分泌失调激素有问题引起的,但你的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这样吧,我给你开点安神的药,睡不着的时候吃一下。”
“安神的药对我没用,我试过了。”袁盈立刻道。
医生无奈:“那就没药可开了。”
袁盈:“……”
医生见她不说话了,再次请她出去。
袁盈心一横,闭着眼睛说:“我做的梦全是春梦!”
医生一愣,不解地看向她。
第一句说出口后,后面的就顺畅多了。
“全是跟我前男友有关的那种梦,我的身体还老是出现各种反应,昨天晚上我甚至发烧了……好吧,其实我也不能确定有没有发烧,但我身体很烫,呼出的气也像喷火,应该是发烧了,总之这些反应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我迫切地需要确诊病因。”
袁盈说得口干舌燥,拿起自己没喝完的半瓶水咕嘟咕嘟灌几口,感觉嘴里那点涩味顿时淡了不少。
“我的话,您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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