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风一连吐了三天,终于找到了规律。
首先,闻到油腻的气味会吐。
其次,吃到油腻的食物会吐。
最后,看到油腻的东西会吐,他有一次闹袁盈的时候,无意间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嘴脸,直接恶心吐了。
如果避免这三种情况,他基本上不会吐,如果袁盈肯多跟他待一会儿,让他多闻闻她身上的味道,多肢体接触几次,时刻心情愉悦,他甚至可以在遇到以上三种情况时也保持正常。
袁盈这几天苦不堪言,到哪都要带个大尾巴,连和朋友吃饭都避免不了。
关键是她看得出来烛风不是装的,这才短短几天,就直接瘦了一圈,那么大只那么强壮的一条龙,如今愣是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
相反的,她的状态却非常好,饭量增加了一倍,每天都能睡足九个小时,皮肤、精气神都肉眼可见的变好,人也圆润了一些,琪琪说她简直是容光焕发。
袁盈怀疑是山里那几天,自己把烛风的精气都吸走了。
她向烛风提出这个观点时,烛风刚吐过一波,正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
“也许吧,”他有气无力道,“所以你得对我负责。”
袁盈趴在床边:“什么叫也许?你不知道躁动期做完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我也是第一次和自己的伴侣过躁动期,怎么会知道后面会有什么反应。”烛风抱着被子默默看着她,一头银毛乱乱地垂在眼睛上。
袁盈盯着他看了几秒,忍不住心生怜爱。
这份怜爱跟前男友现男友的没关系,只是人类出于正常的审美和同情心,在看到一个生病的美人时会出现的反应。
烛风也看出了她的怜爱,撑起身体凑近。
眼看他的脸无限放大,袁盈连忙往后仰了仰:“你干什么?”
偷亲失败,烛风有点遗憾,却还是保持不动:“我刚刚刷牙了。”
“所以?”袁盈眯起眼睛。
烛风眼巴巴地看着她:“想让你亲亲我。”
袁盈沉默。
“亲吗?”烛风又问,语气弱弱的。
袁盈还是沉默。
袁盈沉默很久后,终于忍不住问:“你没发现你自己有点不对劲吗?”
“什么不对劲?”烛风反问。
袁盈:“突然很喜欢撒娇。”
烛风愣了愣,失笑:“我刚才是在撒娇吗?”
袁盈点头,给予他肯定的回答。
烛风见状,也开始反思。
反思没几秒,他问:“那你喜欢吗?”
袁盈:“……”
“懂了。”烛风又往前凑了凑,“亲一下吧袁老板。”
袁盈:“……”
最后还是亲了,跟前不前男友的
没有关系,主要是因为一个正常人类对病弱美人的怜惜。
哦,病弱美龙。
她本来想带着烛风再去一趟医院,结果他死活不同意,袁盈只好再找机会劝说,结果还没等找到机会,她就接到了来自老家的电话。
烛风身残志坚地打扫完二楼客房,刚到房间里躺下,房门就被敲响了。
最近会频繁出现的,也就只有袁盈了。
烛风清了清嗓子,故意虚弱:“进。”
下一秒,袁盈果然推门进来。
烛风本来想装难受骗个吻的,结果一对上袁盈的视线,瞬间正色:“发生什么事了?”
“建明叔的腿摔了,我准备回老家看看他。”袁盈说完,才想起自己上次跟烛风提起建明叔,还是热恋的时候,于是又说了一句,“他是我们袁庄的村长,以前……”
“我知道,你以前跟我说过。”烛风说罢,掀开被子就起来了。
恋爱的时候,袁盈跟他说过很多小时候的人和事。
袁盈的奶奶去世后,父母都不想要她,她一个人在乡下住了两个月,最后是这位村长带着其他村委成员一起报警,强压着她的父母履行抚养责任。
后来也是这位村长,在村子要拆迁的时候,帮着袁盈赶走了来抢宅基地的爸爸和继母,又帮她办好了后续事宜,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地在外地上班。
虽然没见过,但烛风对这位老人一直印象深刻,毕竟在袁盈漫长的人生里,很少会有人像他一样掏心掏肺地为她考虑。
“不止记得,还记得很清楚。”烛风说。
袁盈惊讶:“你记忆力这么好吗?我好像只跟你提过一次,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竟然……你干嘛呢?”
话锋急转直下,正在收拾衣服的烛风抬头:“还能干嘛,收拾行李跟你回家啊,我们这次要去多久?”
袁盈愣住:“你也要去?”
烛风也愣了:“你不带我?”
两人对视良久,烛风的脸色黑了:“你真不打算带我?”
“……我回老家,为什么要带你?”袁盈莫名其妙。
烛风:“那你跟我说什么?”
“因为我怕你追过去,所以提前跟你说一声,”袁盈相当坦诚,“你不觉得你最近有点过度黏人吗?”
烛风的语气更差了:“知道我黏人你还不带我?”
袁盈直接被他理直气壮的反问搞沉默了。
烛风见她不说话了,态度也迅速软化:“那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只是一起度过躁动期的关系吗?”袁盈幽幽开口,“我们没有在谈恋爱哦。”
她只是提醒一下烛风,她之前也经常这样提醒烛风,每次提醒完,烛风都会一副满不在乎的
样子说她想多了。
可这次烛风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然后情绪肉眼可见地变得低沉。
“对不起,是我越界了……
他像个关节年久失修的老大爷,步履蹒跚地回到床上,又将被子慢慢往上拉,直到拉过头顶。
因为肢体太沉重,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仿佛开了慢放,等被子把他从头到脚都盖得严严实实后,他就彻底不动了。
看起来深受打击。
目睹全程的袁盈眼皮跳了跳:“在人间,只有**才这么盖被子。
床上的龙不说话,仿佛真的**。
袁盈深吸一口气:“躁动后期彻底安抚过一次后,大概再过多久会开始新一轮的躁动?
烛风立刻掀开被子:“二十到三十天。
“我们从山里回来多久了?袁盈又问。
烛风不在意地看了她一眼:“十六七八天吧,我也没仔细算。
“所以我第二轮躁动随时会来。袁盈点头。
烛风眼神一动,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配合道:“所以你去哪我就得去哪,要随时准备安抚你。
袁盈扭头就走,烛风坐在床上不动,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离去。
片刻之后,屋外传来她的声音:“赶紧收拾东西,我准备买车票了。
“好!烛风立刻答应。
从金林镇到袁盈的老家荷市,需要高铁转飞机转高铁再转私家车,路上最起码需要十个小时,今天已经时间过半,来不及了,袁盈决定第二天早上出发。
第二天一早,还不到八点,她就拎着行李箱下楼了,十分钟后烛风也下来了,眼睛泛着红,看起来刚吐过。
袁盈昨天一心软,以躁动期为借口答应带上他,这会儿看到他孱弱的样子,又有点后悔了。
“你确定自己可以吗?要不还是留下养病吧。
烛风扫了她一眼,一副自己可以为了她硬撑的样子:“我留下了,你躁动期怎么办?
“我的身体现在非常稳定,早去早回应该没有问题。
烛风当没听见:“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袁盈:“……
无声对峙片刻,确定他是非去不可,袁盈叹了声气:“现在就走吧。
“行。
刚走到客厅门口,他突然停下:“充电器好像忘拿了。
袁盈:“去拿。
烛风立刻上楼。
两分钟后,他下来了,把充电器塞进行李箱。
袁盈准备往外走。
烛风:“糟,耳机没带。
袁盈:“……去。
又一个两分钟,两人汇合。
烛风:“手机……
袁盈:“……拿。”
再一个两分钟,第三次汇合。
烛风:“身份证……”
“你怎么回事?”袁盈忍无可忍。
烛风抿了抿唇,似乎也很苦恼:“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丢三落四的。”
看得出来他不是在故意消遣自己,袁盈平复一下心情,说:“去拿吧,想想还有什么忘的,全都拿下来。”
“行。”
烛风转头往楼梯口走,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拐,直接冲进洗手间开始干呕。
袁盈捏了捏眉心,认命地替他去跑一趟。
“在左边床头柜的抽屉里!”
烛风的声音隐约从楼下传来,袁盈找到左边的床头柜,拿到他的身份证后正准备离开时,突然看到装得满满当当的抽屉角落,有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盒子很不起眼,要不是袁盈认识那个logo,很可能会忽略过去。
她定定看着盒子,手指不自觉地朝着盒子去了,有一瞬间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找到了吗?”
烛风的声音再次传来,袁盈猛地清醒,即将碰触到盒子的手也如同触电一般猛地收回。
“袁盈?”
“啊,来了!”袁盈忙把抽屉关上,假装从来没看到那个小盒子。
她匆匆跑下楼,和烛风对视的瞬间,敏锐地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紧张。
“身份证拿了吗?”他问。
袁盈白了他一眼:“拿了,你还有别的忘了吗?”
烛风看到她淡定自若的模样,笑了:“应该没有了。”
“你真的很不对劲,”袁盈把身份证递给他,伸手去拉自己的行李箱,烛风却抢先一步拉走,她只好空手跟在后面,“情绪不对劲,现在记忆力也出问题了,等从老家回来,再去一趟医院吧,或者在老家找个医院看看。”
“我觉得我挺好的。”
“那只是你觉得。”
两人拌着嘴走到大门外,束鳞早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昨天晚上,袁盈特意拉他们开了个小会,保证老板和保洁不在的这段时间,金元宝也能正常运转。
“做得好了,这个月给你们发奖金。”她承诺道。
束鳞阿野小雨欣然同意,阿野特意加了一句:“别忘了给我带好吃的。”
“没问题!”袁盈立刻答应。
束鳞负责把他们两个送到车站,刚在车站门口停稳,就看到烛风吃了一颗止吐药,又戴上了双层防护口罩。
“……都这样了,还要跟老板一起去吗?”束鳞有时候感觉也挺无力的。
袁盈已经拉着行李箱往进站口走了,烛风没理束鳞,直接跟了过去。
袁盈过完安检,就看到烛风全
副武装的跟进来,忍不住问了和束鳞一样的问题。
“当然要去,这是我答应你的。”烛风认真道。
袁盈无语:“你其实不用答应的。”
“可我已经答应了。”
“……行吧。”袁盈敷衍道。
烛风藏在口罩后面的脸笑了笑,想牵她的手,但手刚抬起来又放下了。
算了,已经不是那时候了。
谈恋爱的时候,袁盈偶尔会跟他提起自己的老家。
在袁盈眼中,九岁之前跟着奶奶在村里生活的时间,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而她和奶奶的家就是承载她所有快乐的乌托邦。
“可惜我们村后来拆迁了,我分到的房子也折成了现金,付了现在这套房的首付,不然我怎么也要带你回去住一段时间。”当时她枕着他的肩膀,兴致昂扬地说。
烛风亲了亲她的头发:“拆了也可以回去看看,我们住酒店就行。”
“也是,”袁盈坐起来,眼睛晶亮地看着他,“我们可以住酒店啊,刚好村子附近就有个酒店,到时候我带你去建明叔家做客,带你去吃卷油条喝米沫,去吃我小学门口那家煎包,我以前住校的时候,经常有走读的同学买来吃,我都快馋疯了……”
烛风含笑点头:“行啊,什么时候走?”
袁盈的肩膀瞬间垮了:“现在肯定不行,我要工作,要还房贷车贷还要养你,等经济稍微宽裕点吧。”
软饭龙摸摸她的脸,表示理解。
车站广播已经开始提醒检票,机械的女声一遍一遍响彻候车室。
“喂,愣着干嘛呢?”
熟悉的声音把烛风从很久之前唤回来,他抬起眼眸,恰好对上袁盈催促的视线。
“来了。”他笑着朝她走去。
虽然今天是工作日,但因为暑假的缘故,车站里依然人挤人,袁盈已经做好艰苦一天的准备,结果过了检票口刚准备看自己在几车厢,就被烛风拉着往车头走。
“那边是商务座。”袁盈提醒。
烛风头也不回:“去的就是商务座。”
袁盈愣了愣,再看手机上的订票信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更了。
不止是高铁,还有三个小时后的飞机,也从经济舱变成了头等舱。看到上面的价格,袁盈眼前一黑又一黑。
她深吸一口气,追着烛风问:“你什么时候改的?”
“趁你睡着的时候。”烛风理直气壮。
袁盈无语:“你怎么知道我的支付密码?”
“你一套密码用了八百年都不知道换一下,我知道也很正常吧,”烛风一手拎着她,一手拎着行李箱,步伐轻松地上了高铁,“不过我没用你的手机支付。”
袁盈:“
那你怎么付的?”
“发到我手机上代付啊”行李箱被工作人员拿走了他推着袁盈到座位上
袁盈:“……”
远在大使馆的瑞和珍惜地涂完最后一点屁屁霜盯着精致的空瓶看了许久最后把几块钱一袋买来的郁美净小心翼翼地挤进去。
商务座两个小时下了高铁就到机场又在VIP休息室待了一个小时然后开始头等舱飞行已经准备好舟车劳顿的袁盈几乎是躺着回到了家乡以至于对只见过一面的瑞和深感抱歉。
“那个……”
烛风一眼看穿她在想什么直接打断:“等我回到龙境开启私库会双倍还他。”
袁盈:“那我的……”
“你不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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