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坐在装潢温馨的音频店里,面前摆着两份口味一样的草莓芭菲。看到手机里的直播切到了镜接受了采访,却对所有观众宣告了退出日本足球界的那一段时,他不禁睁大了眼睛,凑近手机,熟褐色的瞳孔紧追着屏幕上白发少年的一举一动。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虎杖抬起头,视线迎上门口背着运动背包的少年的视线。
少年拿着手机进来,屏幕上还有未切出去的LINE界面。
注意到虎杖,镜一语不发地走近,将背包居高临下地甩在沙发上。
虎杖扬起爽朗的表情笑着问候。
“喔。镜,比赛结束啦?”
“虎杖!-皿-”
虎杖惊呼:“呜哇!这是什么表情?!”
镜那双明亮的蓝眼睛眯成一条缝,使发射出的目光像一把打磨过的利剑一样刺向了他,这招快狠稳准,直击虎杖的良心。
镜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盯着虎杖。
“-∧-”
虎杖抓抓头顶,粉色的头发被揉乱,他放下手,试探性地问:“是因为观众……?”
“因为你没来当观众。”镜声音低沉但坚定地说,“明明连门票都送给你了。”
“这事真的很抱歉!”虎杖反应过来,原地起立,双手合在一起,悄悄观察着镜。
“-v-,唔。”
心情明显提高了!
和镜头前的样子截然不同呢!虎杖感到放心,一边想着,一边把满满一整杯的草莓芭菲推到镜跟前,“给。真的对不起啦。”
“虽然甜品是我哥的兴趣,不过看在是虎杖的份上,”镜咕哝着,“原谅你了。”
“被原谅了?那真是太好啦。”虎杖从善如流地回答,“对了,吃完要去哪逛逛吗?”
“不了,今天能出来比赛是央求姨妈好久的奖励,要是让她知道我跑出去玩耍,”镜沉默了几秒,勺子深深插进芭菲的奶油里,“我绝对会死的。”
整个杉泽第三高中里,只要是对校园情报有所了解的学生都会知道足球社王牌苍崎镜的「三大不可思议」:从原始社会出身般的低下社交常识、挂在嘴边的神秘哥哥和魔王姨妈、以及足球场上请神降临般的表现。
镜拿勺子戳着草莓,莓红色的水果在他的玩弄下变得破破烂烂。
白发少年看着从刚才起就有些神游天外的虎杖,问:“话说,你在看什么?”
“刚才?”虎杖举起手机,在镜眼前晃了晃,“是镜的赛后采访啦,已经结束了。”
“这样啊。”镜放过无辜的草莓,语气沉稳地说,“不是爷爷的情况变糟了就好。”
想到虽然住院但身体跟精神都很硬朗的爷爷,虎杖大方地摆摆手,露出一个微笑。
“爷爷的情况还好啦,爸妈跟我在轮流照顾他,还有力气骂我呢。”*
镜殷切地看着虎杖,“如果爷爷那边有用到我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哦,虎杖。”
虎杖抱住脑袋,靠着沙发,“镜还是那么喜欢爷爷啊。”
镜冲虎杖狡黠地勾起嘴角。
“那当然。因为爷爷跟我,是让虎杖加入运动社团的「共犯」嘛。”
“喂喂——明明镜都要放弃足球了,干嘛还那么执着要拉我下水啊!”
在虎杖的抱怨声里镜不动如山地品尝着草莓芭菲的甜味。这对形同兄弟的好友只会在「虎杖悠仁是否要加入运动社团?」这一点上面产生矛盾。
镜光速清空了草莓芭菲,甚至连勺子上残留的奶油也没有放过。*
“因为我身边的人里只有虎杖能做到「我想象中的球技」啊。”镜咬着勺子纠缠不休地问,“虎杖才是,有能把铅球扔出30m的身体素质,为什么不在人类的大好青春里选择一门体育运动,明明大多数人都会这么做吧。”
虎杖清晰地用语言自己的不理解。
“不,且不管大多数人什么的,我为什么非要加入体育社团啊。”
闻言,镜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在眉心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
“「理由」啊,糟糕,我不擅长说服别人来着。”
而且,仔细想想,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虎杖接受自己的邀请呢?明明自己的性格是不会做强迫朋友的事的。
“——刚才是我多嘴了。”
镜起身,从身边的背包里翻找起来。
虎杖探头,“那东西是什么?”
“锵锵。”
镜将手放在眼下,面无表情地摆出了电视里的英雄登场姿势,另一只手死死捏着花瓣般展开的五张票卷。
“队长送的礼品,涩谷最好的卡拉OK门店的零门槛代金券,有整整五张哦。”
“喔噢噢!”虎杖配合地鼓起掌来。
“给虎杖。”镜一转手腕,把五张门票合在一起,轻轻放到虎杖手边。
“给我吗?”
虎杖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在得到镜认真而肯定的答复后,接过票卷。
“那我就不客气了,话说回来,镜你居然真的知道我喜欢卡拉OK啊。”*
“我们是朋友嘛。”镜拉好背包拉链,将包挎在背上,“好。我走了。”
和虎杖道别,镜如清风般行走在宫城县县内的平凡街道。就如他所说的,他行动的终点是临近郊区的废弃大楼;那个所有人都以为荒废,如疮疤般在宫城县的美丽大地上流脓的灰色大楼,正是镜与橙子一直以来真正定居的地方。
镜站在路口,低头观察手心的纹路。
这具冠位人偶师苍崎橙子制造的完美造物、容纳「灵魂」的人偶身体,很难感觉到累,也不会感觉到痛。同时受到「灵魂」影响,有比一般人偶更优秀的「成长性」。
尽管因为失去□□的缘故,镜失去了与生俱来的咒力、术式与「六眼」,成为了一个「仅仅只是存在方式特殊」的普通人,但他依然有一种笃信的预感:哪怕仅凭现在的自己,也可以做出些和之前一样特别的事。
那预感来得如此自然,可是,当镜试图捕捉它,它又展示出它倏忽泡影的一面。
6年前的雪夜,镜趴在在橙子布置好的大楼的窗边,隔着模糊的雾气往外面看。
他想起自己诞生那日,五条宅的庭院里也下着这样的雪。
镜朝玻璃中的自己伸出手,眼里满是清澈的困惑。他看向那双满溢神性的眼睛,那双眼睛总是让他难以用语言去形容。
橙子走进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嗯。今天的观察结束。你可以出去玩了。”
“橙子姐,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镜下意识反驳,随后停顿。他从眼前这面玻璃中看到整个房间的景象,也包括了自己身后的苍崎橙子。
“——。”橙子勾起嘴角,镜片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洞悉的光芒,“你有心事?”她问。
镜不确定地说:
“还好。”
“想念自己的朋友了?”
橙子没将我放在眼里,她完全是在用揣测普通孩子的眼光揣测我。
为了证明自己,镜鼓气说道:“我才没有那么无聊。我只是觉得无趣而已。”
橙子笑道,她的脸上写出了不以为然。
“也许,你需要一些如野狗般在你身后紧追不放的佣兵;那些人看上了你的价值,嗅着你的气味,直到将你咬成尸块带回给它们的主人才会停手。”*
镜不理解橙子的话,但直觉告诉他橙子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了很可怕的东西。
男孩有些泄气。
“对不起,我好像说了难理解的东西。”
会想起这些东西,一定是自己肚子饿了的缘故。镜捂着肚子;赶快回家,做一顿热腾腾的四菜一汤大餐就会好些了。
于是,他加快脚步穿梭县里的街道,提前20分钟回到了与橙子的家中。
“橙子姐,我回来了。”镜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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