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敏觉得自己也算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大孩子了。
他也见过不少坏人,但像大伯这种,性质那么恶劣,总想把自己逗哭的坏叔叔,他也是头一回遇到。
夏诗敏气鼓鼓的,气成一个河豚,眼里包着泪,仿佛再一眨眼,泪花就会变成金豆豆从眼眶里落下来。
容阎明本意也不是想把小孩彻底气哭。
他再不想承认,也能看出夏盏对这小孩的重视程度。他要是把夏诗敏气哭,夏盏可能会以六年的倍数远离他。
容阎明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不太喜欢夏诗敏。
谁会喜欢情敌生下来的小孩,还要假装疼爱呢?
容阎明认为自己对夏诗敏的态度没有太大问题,顶多是没有装好,让小孩儿看出来了。
隐隐看夏盏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容阎明慢条斯理地将夏诗敏盘中的蔬菜,夹回他的盘中,假装一切无事发生。
夏诗敏瞪大眼睛,看着容阎明一气呵成的动作,又看看自己被大伯夹了不少肉类和果蔬的盘子。
甚至还充分利用自身的身高优势,掠过夏诗敏的头顶,从开放式柜台中间,取下来一壶热牛奶,并且贴心地给他倒了一杯。
他惊呆了,怎么有人那么无耻。
见盏盏来了就作秀。这样他还怎么告状啊。
三人坐在一起用餐。
空气像是凝固了。每个人都各怀小心思。
以前夏盏和夏诗敏吃饭的时候,气氛还不至于如此。原因是夏盏懒得主动挑起话题的时候,夏诗敏反而会讲讲他在学校里的趣事,经常会逗得夏盏乐呵不少时间。
夏诗敏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跟夏盏说,但一抬头,看到坏大伯还坐在他们对面,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面对这个冷漠的坏人,他毫无分享欲。
夏盏倒是替夏诗敏跟容阎明道了个歉,“大哥,小敏他平常不是这样的,他很乖的。我猜他是刚来这个烟市,人生地不熟的,还没反应过来。你上次托我送他的那枚金锁,他是很喜欢的,每天都戴在脖子上。”
闻言容阎明倒是感兴趣了一些,适时地放下了筷子,他本就用过晚餐,此时根本不需要满足口腹之欲,在这里陪父子俩一起吃饭,完全吃为了巧遇夏盏。
“是吗?”容阎明撑得只够喝半口咖啡,“每天都戴着?那今天戴着吗?看看。”
拿人手短。
夏诗敏这次没拒绝,毕竟对面是这锁的购买者。
他从脖子里捞出平安锁。
夏诗敏皮肤白,锁头用红绳串起来挂着,衬得小孩儿粉雕玉琢,像年画里跑出来的娃娃,他眉眼严肃,很郑重地把锁给容阎明看。
容阎明有片刻的愣神。恍惚间,他仿佛重新遇到了幼年时期的夏盏盏。
但又糅合了其他人的影子。
有些熟悉,但容阎明想不到。
该不会夏诗敏的另一半,还是他认识的吧?当初他远远一看就逃走,根本没记住那张脸长什么样。
随后容阎明偏了下侧脸,淡淡道:“行,我看到了。那卖金子的果然没骗我,小孩子还是要戴点金。”
夏盏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三人继续用餐。实话是两人,容阎明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夏盏吃东西,时不时轻声问他一些关于食物的反馈。
夏盏吃饭不喜欢多说话,就偶尔摇头,偶尔点头,容阎明难得嘴角含着笑,听夏盏说“不错”,容阎明的神色都显得异样温柔。
叫人在旁边瞧着,也觉得是挺和谐一幕。
夏诗敏也在偷偷观察这个大伯伯。他虽然讨厌这个大伯伯,但是如果大伯伯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边一点点,对他就像别的叔叔对待他一样,那他的讨厌也会减少那么一点点。
小孩子的情绪是很敏感的。
别人对他是喜欢,还是讨厌,他们几乎都能用直觉感知到。
这个大伯伯,就是讨厌他。
夏诗敏敏锐地读出来了。
结束夜宵,夏盏困意朦胧,他吃饱了就容易犯困,之前医生说是胃动力不足,需要脑部供血给他,这样很容易产生困意。
夏盏悄悄打了个哈欠儿。
容阎明看出来了。他原本想说这家店的冰淇淋也还不错,夏盏饭后可以品尝一些,见夏盏如此困倦,也就没为难他,主动起身说要回酒店房间。
夏盏困意缱绻,说:“好。”
容阎明陪同父子俩去坐电梯,等电梯时分,他明知故问:“你们是几楼?”
夏盏:“七楼顶楼。”
容阎明:“我也是七楼。”
等电梯门开,三人一同穿过一片走廊,到达尽头。夏盏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容阎明的房间就在自己隔壁。
夏盏懵了。
这个世界不仅小,还真的很巧。
还是说,是因为原剧本不可抗力的原因,才使得他总是遇到容阎明这类核心人物?
夏盏不太清楚原理。
他也不太愿意想,舟车劳顿,夏盏只想倒在床上呼呼睡觉。夏盏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帮夏诗敏脱衣服洗澡。
他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夏盏不太情愿地拖着步伐去开门,开门后,发现对方是去而复返的容阎明。
“大哥?”夏盏情不自禁地问,“你怎么来了?”
容阎明走近些,夏盏扶着自己往后退了两步。
“我看你身体好像不太舒服。”容阎明举着温度计问,“要不要量下温度?”
夏盏:“啊?”
他说:“没有吧。我没觉得自己生病啊。”
在夏盏张嘴的那一瞬,容阎明将消毒过的温度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进夏盏的口腔之中。
容阎明:“好了。”
夏盏闭嘴,充分发挥温度计的测量功能。
夏诗敏呆呆地站在旁边,瞅着夏盏红到脖颈的颜色,他一直以为是爸爸泡温泉热的,可离泡温泉都过去多久了。
爸爸从跑完温泉以后,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可能真的有点发烧也说不定。
夏诗敏担忧地问:“爸爸你发烧了?”
夏诗敏心想,可恶,竟然被这个坏大伯发现了,他自己却没有发现。他实在不够关心爸爸。
夏诗敏更觉愧疚,只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爸爸,他紧张地盯着夏盏的温度计。五分钟后,容阎明从夏盏灼热的口腔里取下温度计。
“38度。”容阎明说,“还行,不算高烧。”
说着,容阎明驾轻就熟地给前台打电话,让他们快速送一个冰袋和一些感冒药、退烧药过来。
容阎明从善如流地陈述着夏盏的征兆:“没有流涕、轻微咳嗽,脸色很红……”
在夏盏懵逼的时候。
容阎明又猝不及防地走近些,以半米不到的距离接近夏盏,随后用手背短促地贴了贴夏盏的额头。
夏盏有些抗拒。
容阎明眼神一顿,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他继续跟对方表述夏盏的征兆:“体表温度不算高,五分钟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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