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瑾做好了应对刁难局面的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傅昭禹提出的比试内容还是微微有些诧异。
傅昭禹提出的比试很简单,飞花令与投筹入壶之术。二人以飞花令为先,答出者投筹,筹入壶中记为一分,与平素酒宴上略有不同。但这场比试的特殊之处在于,二人需戴面具,由同他们一般的雅阁间人下筹,赢者为胜。
也就是说,不仅要能答上投中,还有兼具韵律美感或力量,才能促使楼上之人下此赌注。
“确实别开生面。”聂怀瑾平手向傅昭禹行礼,“傅大人的花样真是雅俗兼宜。”
“不敢承让。”傅昭禹无谓地回应,“毕竟聂大人所会之事甚少,飞花令应当是聂大人最可上手之物。傅某没有欺负人的癖好。”
倒是自负至极。
感受虽如此,聂怀瑾也深知傅昭禹不可小觑。
傅昭禹唤来侍者耳语几句,二人便被带下雅阁,安置在一处场地。此处场地并非聂怀瑾方才所见之景,布置亦十分出色。聂怀瑾在心中暗暗感叹此处占地如此之众,从外面看却实难辨出。
聂怀瑾戴上侍者所提供的面具,略微仰头,能见之上有几扇开了的窗。
或许因不同人的喜好,窗下场景并不相同。
聂怀瑾心道今日确实开阔眼界。
“请吧,聂大人。”傅昭禹没有再给她观察的时间,他抬手示意侍者起令。
第一回合令字为“风“,侍者按纸上之言念出首字为风的诗句,便轮到傅昭禹作一句次字为风的七言之句。
第一轮并不难,待聂怀瑾作完最后一句末字为风的诗句后,二人投壶中已皆有三筹。
“聂大人的准性倒是比我料想得出色。”傅昭禹感叹了一句。
“投壶距离不远,聂某知是傅大人未出全力。”方才在雅阁之中傅昭禹那一次掷箸可见他射艺不赖。聂怀瑾往常并不多参与投筹之乐,今日壶摆放位置离她并不算远,因而她还能有几分把握将筹投进去。
“玩乐而已,又不是要射杀敌人。”傅昭禹懒洋洋地回应,同时示意侍者进行下一轮。
聂怀瑾哑言,不过时间也来不及让她再回应傅昭禹之言,侍者所选的第二轮令字为“柳”,此刻便轮到聂怀瑾作一句次字为柳的诗句。
聂怀瑾思忖片刻,朗声念出她的答案。随即从身旁取出筹来,投掷入壶。
筹落于壶口边,清脆地发出声响,弹落在地。
“真是不巧。”傅昭禹笑笑,念出他所作的第三句。
这一轮比完,聂怀瑾倒是少了傅昭禹一分。
“聂大人可惜了啊。”傅昭禹靠于椅上,并未再言。
场地内一片空寂,飞花令也随之暂停。
聂怀瑾微微觉着诧异,直至等待片刻见一侍者持盘走下,才知每两轮要统计一次筹码。
比分发生了变化,押注在聂怀瑾边多于傅昭禹,此刻反而是聂怀瑾分要高于他。
“承让了傅大人。”聂怀瑾笑笑。
“方才第一次。”傅昭禹眼色未变,“未到最后一刻,聂大人最好都不要掉以轻心。”
飞花令行过十轮,二人的分值也来到的恰好一样的局面。
可以说是,并未分出胜负。
“这也太过不巧。”傅昭禹立直腰背,眉宇微微皱了起来,竟多了几分认真的神色,“聂大人确实厉害。傅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场景。”
方才有几次,他已认为聂怀瑾必输无疑,未料她竟能咬牙撑下来,还口占了几回真的可称不错的诗句。
傅昭禹有点理解为何聂怀瑾能取得如今的地位。有此种心态的文官,不能称作多见。
真是后生可畏。
傅昭禹点点头,唤过侍者。
飞花令的字令愈发生僻,二人从最初的一句并上一句也转变为一句之后等待良久,也有时放弃,将机会传给对方。
两轮下来,双方的分值都加得不多。
“按照规则,聂大人要多上我五分才算赢得此次比试。”傅昭禹看了眼计分,微微叹了口气。
计分牌上明确地显示,聂怀瑾已高于他三分。
“傅大人之前说过,未到最后一刻不能称赢,聂某记得。”
“呵。”傅昭禹笑了一声,神情不算很好看。上一轮的字令恰好不是他所擅长,白白丢给聂怀瑾数分。
输赢对他不算影响心境之事,但他确有占不出的诗句而聂怀瑾却能在最后作出,这让他心态有些微妙的不适。
他已鲜少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由让他怀疑他这些年是否真的太过松懈。
“傅大人请。”聂怀瑾抬手。
侍者揭露这一轮的诗句,傅昭禹正有昭雪之意,不过片刻便占出投入,将时机转向聂怀瑾处。
聂怀瑾揉了揉太阳穴,面具下的眉头有些舒展不开。
她已觉察到自己的体力不支。
这不是件好兆头。
她开口念出诗句,却在尾字之前便发觉了自己的错误。
这还是她今日中第一次作错诗句。
聂怀瑾叹了口气,“轮至傅大人了。”
时局隔得太长,雅阁之上逐渐失了兴致,到现在,已成为二人实力的真正角逐。
不幸,傅昭禹得下一分。
此时她仅高于傅昭禹两分,而在先前,她曾多次在傅昭禹高于她两分之时翻盘而归。
聂怀瑾定了定神,接下傅昭禹的回击。
一轮之后,聂怀瑾重新多得一分。总分之上,她高于傅昭禹三分。
“聂大人若是赢了,傅某当是知无不言。”傅昭禹知她心切,此时还不忘点到来扰乱她的思绪,“毕竟傅某在大理寺间时间更长,知道的事总是要多一些。”
“那聂某便提前谢过傅大人了。”聂怀瑾倒也不会上他的当,同样将言语抛掷回去。
“聂大人对自己倒是自信。”傅昭禹的笑意听起来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要怪就怪傅大人自己这么多年读书荒废。”聂怀瑾同样知道如何激怒对方,“傅大人若有时间也可来国子监旁听。”
“聂大人的课怕是不必前去打扰了。”
添酒回灯重开宴。侍者返回重新取了一叠字样。
聂怀瑾是真的有些体力不支,看着侍者手中的字都觉得有些模糊。
她看了一眼傅昭禹,认命地胡乱作了一句,颤巍巍地举起手,试图把筹签投掷出去。
理所应当地没有投中,不过傅昭禹的情况也没有比她好太多。他的筹签不巧打在之前入壶而出的那部分,挂在上面将掉未掉。
这对他接下来的投筹很是不利,傅昭禹看着现下的场景眼神也不是很轻松。
聂怀瑾压了压心绪,准备下一轮的应答,却见左边隐蔽处走下一位侍者,径直走到她面前。
这位侍者的服饰同她一路看到的并不一样。聂怀瑾抬起头,余光里见刚刚站在这的那位侍者恭敬地欠着身。
傅昭禹的神色有些许变化,从聂怀瑾的角度看他有些许紧张。傅昭禹看了来者,一字一句地说:“这位是我的客人。”他在“客人”两个音上咬词很重。
侍者笑笑,面色极为和善,“有人想邀您上去坐坐。”
侍者转向傅昭禹,轻声解释,“保证对您的客人没有恶意。”
聂怀瑾已经意识到傅昭禹没有这个能力阻止侍者背后之人,她定了定神,表示拒绝。
侍者看到她态度坚决,想了想,先行离开。
摆明了后续还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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