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玉竖着出的店门，横着回的公寓。
跟女人逛街真可怕。
因为自小父母早亡又不怎么和异性接触的原因，没有跟女性逛街的经验，今个儿倒是体会到了个中心酸。
乔安已经回来了，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玩手机，听到门口的动静下意识地抬了抬头：“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顾怀玉先把好几大袋的零食和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拖进屋里，抹了把汗才开口：“和人出去逛了街。”
“谁啊？”乔安下意识地随口问了一句。
“我学姐。”
乔安想起来，恍然大悟：“对哦，忘了除了你和几个老头儿还有一个美女。”
说完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下顾怀玉：“辛苦辛苦，难怪那么累。”又说：“要我帮忙吗？”
顾怀玉皱了一下脸，觉得把地上的那一堆东西搬到楼上委实是件不大可能的事，想到这立刻抬头给了乔安一个笑脸：“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乔安挺热心的，一手两个袋子和顾怀玉一起往楼上走，虽然不说话，但他眼神一个劲儿地往顾怀玉身上跑，其神色之好奇，之热切，容不得顾怀玉忽视。
“……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顾怀玉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这已经是第不知道多少次他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了。
“没有没有。”乔安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这些也不全是零食……还有不少衣服……”可能是觉得一个男人居然买那么多零食简直不可思议，顾怀玉这样想着，解释道。
“嗯嗯，今晚晚会的衣服也买了吧？”乔安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把东西放到地上的时候顺便扫了眼袋子，好像有几套西装。
“是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顾怀玉彻底歇了心思，开始整理起刚买的东西。
乔安磨磨蹭蹭，不肯走，他心里憋了很多问题，想问又怕唐突了人家，不问吧心里又难受，于是就这么纠结地站着，看着顾怀玉整理。
顾怀玉站起来想把衣服放进衣柜里，差点被乔安吓到，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唔……其实也没什么事……”乔安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就是吧……你跟四儿认识啊？”
“四儿？”顾怀玉还是一脸疑问。四儿是谁？
“咳，就是以宁。”
“啊……”顾怀玉轻轻地应了一声，反反复复捏着手里的衣服：“我跟他……是小学和中学同学。”
“应该不只是同学吧？”乔安笑说：“肯定是很要好的朋友。”
“因为从小认识，关系的确不错。”顾怀玉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看起来挺尴尬的样子。
“哦，我就是随口问问，别看那小子表面看上去开朗大方一小伙，其实心冷着呢，我、陈风还有晏岑当年也是废了老半天劲才和他彻底熟起来的。”乔安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看不出顾怀玉内心的尴尬？立刻朝他笑笑，态度非常随意。
“对了，”乔安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不经意地开口问他：“告诉你个小秘密，你知道方以宁有一个宝贝得不得了的东西吗？跟眼珠子似的看护着，旁人碰都不能碰一下。”
顾怀玉诚实地摇摇头。
“是一串风铃，用贝壳制成的，小巧精致的，挺好看的，之前问他在哪买的想买一个送给女朋友结果居然告诉我是人工做的，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心灵手巧。”乔安感叹着，他注意到顾怀玉有点心神不宁，
“好了，我下去了。”乔安一拍顾怀玉肩，关上门的时候又冒出头：“别忘了今晚的晚会！”
……
未至黄昏，礼堂已经一片旺盛人气，小彩灯、气球、纸花等老早就挂上了，几个志愿者身上挂着红条子站在大门口给陆陆续续成群结队的人发应援棒和会发亮的手镯子。
等顾怀玉慢慢吞吞换上衣服又磨蹭了几分钟跟着晏岑、乔安和陈风一起走过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是冷冷清清的了，只有三两个志愿者站着聊天，与会堂内的笙歌鼎沸一个天一个地。
“怎么来得那么晚？”方以宁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在空荡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响亮，不一会儿人也看到了，原来是侧边还有个小门，被草丛挡住了视线，十分隐蔽，对学校不熟悉的也不怎么仔细的人还真看不出来。
“你怎么从这里出来？跟钻狗洞一样。”乔安在一边笑。
“不是六点才开始吗？现在才5点57。”陈风接道。
“难道你们非要踩着点来才算晚吗？”方以宁随口说了一句，转头跟一旁的志愿者说：“你们也进去吧，应该没人了。”
顾怀玉跟在后面走进去，凑近了些小声道歉：“抱歉啊如果不是我动作太慢了你们也不会为了等我那么迟才来了。”
礼堂里面热闹的很，到处都是各色各皮肤的外国人，自然，金发碧眼的白种人最多，也有不少黑得油光发亮的黑人，还有黑发黄皮肤的亚洲人。
劲爆的DJ盖住了顾怀玉的声音，晏岑只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然后有一股气流从耳边流过，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话，不过即使没听清，仅凭着那零零碎碎的几个字也能猜出来顾怀玉刚刚说了什么。晏岑侧过头：“以宁刚刚就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又不是上课，没有人会在意的。而且就算不是因为你，我们也不会那么早就过来的。”
“哦。”顾怀玉分不清晏岑是在安慰他还是说的是实话，索性也不是什么大事，说过了也就过去了，于是将注意力放在晚会上。
“该干嘛的干嘛吧。”方以宁停下脚步，说：“约女孩子的去约女孩子，想吃东西的去吃东西……”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有着一头大波浪的化着淡妆的美国女孩拦下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Dany·Aric，大二艺术系的，方学长，愿意和我来一支舞吗？”
顾怀玉停顿了一下，继续往甜品区走去，他走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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