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郎君,郎君——郑少卿——”
一刻钟前,香铺伙计将梁霈推搡到店门外,欲对梁霈大打出手之际,突然有人出手制住了伙计。
这人帮了梁霈之后走得干脆利落,梁霈认得他,立刻追了上去。
可这人步伐矫健,梁霈只好跟在后面边追边喊,喊着喊着才想起他姓郑。
梁霈喊出“郑少卿”之后,这人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梁霈。
“郑少卿,”梁霈见人停下等她,匆匆小跑到人面前,行礼后道,“小女子有一不情之请。”
“某今日未着公服,出行并非为公事,娘子不必以官职相称。某姓郑名洄,字行之,家中行三,娘子可唤我行之或郑三郎。”
“啊?”梁霈后退一步,回得磕磕巴巴,“啊,嗯,好。”
梁霈方才急于追人,未曾仔细看郑洄的穿着,在郑洄说话时才注意到,他身着一袭天青色云水纹织锦长袍,虽气质非凡、贵气逼人,但确实未着公服。
这可怎么办,那她还能请他办事吗,他会不会拒绝?梁霈心中很是忐忑。
而且,他为何要告诉她他的名和字,以字称呼这位少卿,她不敢的啊……
梁霈心中诸多纠结之际,郑洄也在观察梁霈。
方才在香铺门口,郑洄看见伙计意图伤人,便出手制止,他并不知幂篱下的人是梁霈。
可是当梁霈小跑而来,风掀开了幂篱薄纱的一角,足够让郑洄认出梁霈。
郑洄唇角勾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心道,和在梁府时一样,胆子就那么一点大。
梁霈不说话,郑洄不得不打破僵局,却也不戳破梁霈的身份,“敢问娘子找某所为何事?”
“郑,郑郎君,”梁霈又一次叉手行礼,“方才那家香铺以次充好,贩卖假货,香料价格昂贵,他们造假牟取暴利,欺骗客人,实为不义,请郎君为民做主,取缔香铺的造假之举。”
原来是为这事。
不知为何,郑洄有些失望。
但鬼使神差地,郑洄回答道:“娘子心存正义,勇敢检举,着实感人,某自当尽全力相助。娘子说的这桩事,某应下了。”
幂篱下的梁霈眉开眼笑,声音都带着雀跃,“多谢郎君。”
梁霈一溜烟地小跑出了街市,郑洄定定地瞧着梁霈背影,有些哭笑不得,跑得倒是快得很……
长随郑仁方才退远了几步,此刻走回郑洄身边,问道:“少卿,惩治商贩贩卖假货的不义之举,好像并不在大理寺职责之内?”
郑洄收回落在远处的视线,凉凉地瞥了一眼郑仁,回答得义正词严:“为官者自当为民做主,怎能因不在职责之内就置之不理?此处街市归万年县管辖,去,将此事告知万年县令,让县衙出面治理,某会亲自督办。”
“是。”
陈氿气势汹汹地闯进宣国公府时,宣国公孟淮坐在一处院落中央的凉亭里,斜倚凉亭栏杆,姿态悠闲地在喂鱼。
陈氿面色不善,孟淮只当没看见,揉碎手上的饼屑投进池塘,“这是我为你选的院落,以后你就住在此院。你可以四处看看,无论是有想添置的,还是觉得有不合心意之处,随时吩咐家令,他自会为你去办。”
陈氿在凉亭中间的矮榻上坐下,问得不甚客气:“陷害邱常发入狱、殴打丁叔、打砸秾翠阁,除了这三件,你还做了什么?”
手上的饼屑被扔尽,孟淮搓了搓手掌,回得漫不经心,“没有了,与你亲近的也就这几个人。”
“你撒谎!”
陈氿本打算平心静气地与孟淮讨价还价,可终究还是没控制住火气,还没说几句便腾地又站了起来。
孟淮略有吃惊地转身向凉亭内,仰头打量陈氿面色,突然会心一笑,“想起来了,除了那几人,近来你身边还有名小女娘,你为她而来?”
陈氿咬牙切齿,“所以就是你让梁家把她关起来的,对不对?”
孟淮用下巴点了点矮榻的方向,“坐下说。”
陈氿深深吸气、呼气,双手攥紧又松开,反复了几次后才压下怒气,坐回矮榻上。
“这处院落我没有起名,你可以自己想一个喜欢的名字。”孟淮道。
陈氿环抱双臂,冷冷地看着孟淮,“我答应搬入宣国公府的前提,是你撤回所有施加在我的伙伴们身上的手段。”
孟淮淡笑摇头,“你与他们有身份上的天壤之别,他们不是你的伙伴。不过这不代表我不赞成你经营小报,相反,我很支持。小报有利于笼络民心,日后你大可善加利用。”
陈氿忍不住冷笑,一字一顿地道:“回、答、我。”
“无论那女娘出了何事,不是我做的。你很关心那女娘,你心悦她?”
陈氿一把掀翻矮榻上的茶案,站起身走到孟淮面前,“怎么可能不是你做的,你若敢做不敢当,我也不介意毁去你我之间的约定,与你斗到底。左右我已被你逼至一无所有,我有何可惧!”
陈氿怒气冲冲,孟淮却气定神闲,认真打量了一番陈氿的神色,得出结论:“你心悦那女娘。”抢在陈氿开口之前,孟淮又道,“你不必否认,我不会阻拦你与她的交往。知慕少艾,人之常情,恰似我与你阿娘。”
“别提我阿娘!”
孟淮微垂眼睑,似乎回忆起了往事,片刻后又抬眼看向陈氿,“总之,我没有动那小女娘。我建议你不必有任何顾虑,大可直接去梁府救她,以你的身份,梁家无人敢阻你。如此你也自会感受到手握权势的滋味,只要试过,我相信你会喜欢。”
话已至此,陈氿不得不相信孟淮没有说谎,顾不得再想其他,陈氿阔步迈出了凉亭。
不能再耽搁了,他必须立刻去救纪莘。
陈氿策马冲出宣国公府时,家令与十几名护卫和侍从也策马跟了出来,控制着速度不远不近地缀在陈氿后方。
陈氿无心理会跟着他的人,只当他们不存在,可在外人看来,这些人自然是陈氿的随从,那么陈氿定是宣国公府的某位主人了。
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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