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宴席这日,陈氿才看明白孟淮安的是什么心。
虽然方才宴饮之际男女分席而坐,但此刻一众郎君娘子们聚在花园中游戏,已然无人在意男女大防。
在应付过数名搭话的女娘之后,陈氿后知后觉,因为孟淮给他镀的这层身份,他竟成了许多女娘心中的佳婿人选。
行,这么干是吧?那他今日就把自己的名声搞臭,绝了孟淮为他牵线的心思!
再有女娘意欲攀谈之时,陈氿索性把涵养、品格、脸面全都搁下,彻底放飞自我了。
女娘款步上前,笑容明媚:“郎君投壶技艺精湛,小女子斗胆,邀郎君比试一番,郎君可否赏光?”
宣国公府的此处花园名为琼玉园,陈氿坐在琼玉园一角,背靠一株玉兰树,把玩着面前玉石桌上的一只精致茶杯,漫不经心地问:“娘子怎知我善于投壶?”
“小女子未曾有缘得见郎君投壶的风姿,但我料想,郎君定然是擅长的。”
“娘子这般会料想?”陈氿似笑非笑,“莫不是娘子对我日思夜想,曾梦到过与我投壶?不知除了我,娘子可有梦到过其他郎君?”
这话问得越界,女娘顿时羞窘得红了脸,转头四处看了看,生怕他人听到,坏了自己的名声。
“小女子不曾……”
陈氿站起身,打断女娘的解释:“无妨,我确实擅长投壶,在秾翠阁中鲜有敌手,与娘子玩上一玩也未尝不可。”
秾翠阁?青楼?
原来宣国公府的这位二郎君流连青楼,难怪如此孟浪!
女娘足下生风,走得头也不回。
陈氿刚坐回玉石凳,又一个女娘来了。
女娘妆容精致,手持团扇,行走间带起一阵香风,“满园花草景致曼妙,郎君却独坐一隅,岂不是可惜?还请郎君莫要辜负,可否与小女子一同走走,共赏眼前美景?”
“好啊。”陈氿刚刚站起就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随后嫌恶地捂住口鼻,后退一步远离女娘,意味不言自明。
女娘羞愤地狠狠一跺脚,逃也似的走了。
梁家姊妹三人来宣国公府赴宴,梁霓在妆容、饰品、衣裙上都下足了功夫,可宴席上的情况却像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梁霈天生美貌,就算她不言不语,也总有人会注意到她。梁雪才思敏捷,交际广泛,一进入宣国公府,就被其他府上的女娘带走一同玩耍。
唯有她梁霓,样样都不出挑,一直在坐冷板凳,从未有人主动与她交谈。
更可气的是,梁霓顾及女子的矜持,想着吸引宣国公府的二郎君靠近她便好,却不想其他女娘竟然那样不要脸,一个个的全都扑到了二郎君的身边,让二郎君都无暇注意她了!
还好二郎君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那些搭话的女娘全部铩羽而归。
她也不能再矜持了,否则哪还有半点机会!
趁着又一名女娘羞愤离开,梁霓咬咬牙下定决心,扬起在家中练习过的最美的笑容,走近目标。
陈氿凭借一系列粗鄙、下流、无礼的举动,成功打消了众多女娘对他的兴趣,正当他以为能清静了时,又一名女娘过来了。
这女娘穿金戴银,在众多器物堆砌之下,一身打扮看着颇不和谐,尤其是她那衣裙,颜色十分老气,一点也衬托不出年轻女娘的鲜妍明媚。
此女正是梁霓。
陈氿虽闯过梁家,但当时他一心只想救纪莘,未曾注意过梁家的任何人,论起来,梁家的女娘中他只见过梁霈,且还是隔着幂篱的。
陈氿不知面前人是梁家长房的梁霓,只觉得这名女娘是所有来攀谈的女娘中,模样最滑稽的一个。
为了避免他等下寻找推脱拒绝之言时,说出些太过难听的,他还是直接走吧。
左右他已张望了许久,不知为何纪莘好像没来,那么他也没必要再留在琼玉园,正应该赶紧寻个地方躲清静。
如是想着,陈氿无视梁霓,径直出了琼玉园,完全不知身后的梁霓有多么咬牙切齿。
合该陈氿今日不顺,没想到竟有人尾随他,一直跟到了无人之处。
尾随他的却不是女娘,而是名郎君。
虽说是名郎君,但这人一身粉色襕袍,妆粉上得比女子厚,声音比女子尖细,步态比女子婀娜,一步三摇地靠近陈氿。
“方才琼玉园中花团锦簇,美人如云,二郎君却不假辞色,未近女色,当真是了不起。”
陈氿听这人说话听得浑身汗毛倒竖,方才他再不耐烦那些女子,也不好做得太过火,可此刻这人是个男子,没必要客气。
陈氿右手捉住男子手腕拧转一周,反扭男子手臂,左手握住男子手背反方向拧绞,双手对拧之下,男子被迫背过身,疼得哇哇大叫。
“若你今日不想被家中下人抬着回去,我劝你现在立刻离我远些!”
男子大叫着顾不上回应,陈氿放开男子手腕手掌时顺势向前一推,男子扑倒在地,狼狈爬起后晃晃悠悠地跑了。
陈氿转向相反的方向,想随意走走重新寻一无人之处,却见一人从面前的巨大假山中钻了出来。
陈氿四周看了看,又看向假山中钻出的郎君,“我以为此处附近无人,不想竟扰了郎君的清静,失敬、失敬。”
陈氿边说话边打量着面前人,一袭深蓝云锦,衣袍上宝相花纹以金线绣制,穿着、气质不俗,神情冷淡,态度倨傲,看来此人出身矜贵,自视甚高。
面前人冷漠开口:“方才那人是安德侯府的二郎君,传闻他有断袖之癖。你对一众贵女冷眼相待,想来他认为你与他是同类。”
“嗬,”陈氿来了兴趣,也不管这人冷不冷淡了,十分热络地向前两步,“敢问郎君为何会知晓这等事,莫不是他也曾向你示好?”
面前人略微皱了皱眉,嫌恶的神情一扫而过,向后迈开一步,“某姓郑名洄,家中与许多人家沾亲带故,与安德侯府亦七拐八绕地沾着亲,故而知道。”
原来此人就是郑洄。
陈氿早就知道任大理寺少卿的郑洄,但却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想此人虽骄矜自傲,但好歹办事牢靠,陈氿顿时又多了几分与之攀谈的兴致。
“原来是郑少卿,久仰大名!不知为何郑少卿不在花园,反倒躲在假山里?”
郑洄轻瞟陈氿,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呢,今日你是主角,怎的却躲了出来?明眼人都看得出,宣国公在铺垫你未来的婚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