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所回到家的江迟洗了个澡躺在沙发上。
上半生赤裸,精瘦的躯体一览无遗,八块腹肌排列整齐,在灯光下勾勒出清晰的纹理。
他转过身,改为趴的姿势躺在沙发上,背后敞露上半身大大小小的刀疤遍布,右上臂直至腰间有一块明显,且狰狞的烧伤,面积很大,表皮已经变成死皮感觉不到痛感。
大理石桌上的手机铃声催命似的响,他睁开幽暗的黑眸,勉强伸出手臂去够桌上的手机。
接起电话,打开免提。
“明天没忘吧?”是江老爷子打来的电话。
江迟头埋在沙发的抱枕里,闷闷地回答:“没忘。”
老爷子叹了口气,抬眸看着墙壁上的全家福,“东西已经让林嫂准备好了,明天先回家一趟,
别又自己偷偷去。”
江迟眼尾发红,沉默不语。
老爷子又道:“你妈妈不会怪你的,我也希望你不要一直自责,你妈妈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健康”
“够了。”江迟不愿再听下去,于是出声打断他的话。
“哎——,那我不说了,早点休息。”老爷子无奈挂断了电话。
沙发上的人陷入了这黑夜里无尽的沉默。
第二天一早,一辆黑色g65行驶在郊外的公路上。
十分钟后,江迟停好车从车上下来。
这是一块依山傍水的墓地庄园,建筑精美,风景别致。
不远处站着一群人,江迟手拿着一捧百合花,这是裴音生前最喜欢的花。
他抬脚缓缓走向墓地。
“三三哥!”站在最边上的人最先看到江迟,他见鬼似的瞪大眼睛,声音徒然拔高。
江迟皱眉,轻睨了他一眼。
江铭下意识地调整脖子上的领带,不让自己失态,恭敬地喊了一声:“三哥。”
以前江迟在裴音的忌日里从来不会来庄园,今日突然出现可把一群人吓坏了。
“江迟?你怎么回来了?”说话的人是江家旁三房叔伯。
这话说出来有些奇怪。
江迟停住脚步,“我不能回来吗?”
二房的长男,江沛,戴着一副金丝细框眼镜,扬起一抹笑,“我爸不是那个意思,三哥别误会。”
江迟勾起唇角,问他,“我误会什么了?”
说完,连个眼神都不给江沛,直接越过他半蹲在墓碑面前。
墓碑上的女人秀颜清雅,眉似柳叶极具温柔,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和江迟如出一辙。
照
片定格的是四十五岁的裴音,那年是江迟出生的第二年。
他低头不语,气息有些冷冽,沉默地把手里的花放在墓碑前,又点上香插上,叩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江老爷子看着儿子落寞的身影,满是皱纹的眼角划过一滴泪。
结束完这一切,江家人离开了庄园,回到老宅。
到了江宅,江铭找了个借口躲到了二楼。
江沛看到他正鬼鬼祟祟的,于是便出声:“你在跟谁打电话?”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江铭一跳。
要死了,回个沈家老宅接二连三的被吓,他感觉命都减少了几年了。
“跟谁打电话吓成这样。”江沛嫌弃地看着他。
江铭撇撇嘴,“不是跟谁打电话吓的,我今天就不该回老宅,三哥竟然也回来了,真的是”
江沛也是很意外今天他居然会出现,隐去眼里的情绪,笑问:“你就这么怕他?”
江铭翻了个白眼,“废话,那可是三哥!”
十九岁就成为家主,是江家世代最年轻的家主,商界闻风丧胆的冷面阎王,
手段狠厉到令人咋舌,当年江家出现内乱,江迟仅靠一人之力血洗整个江氏的叛乱分子。
那时候虽然江铭还小,但是已经在他的心里
烙下了那一幕幕。
两人没再交谈,江铭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江迟听到。
回到大厅,主位上坐着江老爷子,右手边是江迟,他正漫不经心地拿着个橘子在手里把玩。
左手边是江齐峰以及江齐志两兄弟,样貌和江老爷子有五分相像。
江齐峰端着茶喝了两口,笑道:“大哥,还是你这茶叶好喝。”
废话,这一口毛尖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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