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的双腿不自觉地夹紧,把这辈子所有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他绝望地想,今天本不应该是出丑的日子,但他可能确实要在天穹最古老豪华的拍卖行原址拉□□里了。
看到站在一边的安德,数恒假模假样寒暄起来:“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去楼上打扫。”
“巧了吗不是,我也去楼上打扫。”
数恒点了点头,将顶楼三十三层摁亮。
安德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将三到二十三楼摁灭。接着她走出电梯门,甩手把那根清洁工具扔出去,将刚刚数恒摆在门口的黑箱子拎回。
数恒跟着进来,这次电梯门在她们身后关上了。
维克托看见两个服务生默不作声,其中蓝黑短发的家伙从口袋里掏出个圆形小机器人,粘在电梯门上。
这是个干扰装置,刚粘上去的瞬间,电梯整个空间的灯就滋啦一声熄灭了,连同那个小小的监视器也熄灭了灯,唯有显示着层数的数字面板还在工作。
维克托意识到不对了,但他发现自己不光是想上厕所,连四肢都酸麻起来。这下子他才意识到被下药了,整个人惊慌起来。
两个服务生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开始脱衣服,她们将碍事的西装外套垫在地上。
“喂!你们要干什么?”维克托挣扎着想坐起来,另一个浅色头发的猛地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连同整个电梯厢剧烈地震了一下。
数恒看着凹陷下去的墙壁,和翻着眼白昏死过去的维克托,一边解开领口的扣子一边说:“你知道吗?有时候你挺吓人的。”
“我知道。”安德说。
两个人并排在维克托旁边坐下,安德把箱子打开,数恒将数据线拽出来许多根,她们要将这个机器连在心脑贴片和接口环的位置。
安德想起了另一件事,将维克托从头到尾的所有衣物都搜了一遍,竟然没有通讯工具,她在会场见维克托用过终端机。
难道他在上电梯之前把终端机扔了?
“流程会吧?”数恒将其中一根插进脖子上的接口环里,“我身体不太行。你要是折腾太久,我可能就挂在这儿了。”
“我会尽快。”安德说。
医用接口环好处很多,不用一遍遍扎脖子,干净又卫生,算是个多功能留置针。
安德学着数恒的样子,将连接线对准在后颈处的接口,那枚一直被怀疑是坏了的接口环亮起,开始工作。只是“铁幕”不能接入,其他功能没有任何问题。
数恒瞥了一眼,毫不在意地低下头继续调试频道。
数恒说:“你把诺伊曼的医药代表踹成这样,不怕被报复?”
安德说:“那是他有命活下去之后的事情。”
数恒若有所思,朝她竖起拇指:“我这下知道你为什么被分进一组了。”
维克托的头皮撕裂了一大块,鲜血淋漓,露出藏在下面的合金脑壳,布满各种接口。
“哎呦,我还以为他只是假眼,没想到连脑壳都是假的。”数恒说。
这下连开瓢都不用了,数恒直接把软管接入了他的脑袋。
.
【原型III:入梦,限制解除。】
【欢迎使用“心灵之镜”系统,天穹世界倾听您的心声。】
瓢泼大雨,安德站在雨中。
悬浮列车从头顶呼啸而过,掀起的风将雨丝吹得歪斜,车灯拉长出一条流动的光带。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淌,流过脖颈,钻进衣领。她仰起头,雨水打进眼睛里。
无数摩天大楼五光十色又沉默地刺向夜空。
真安静啊。
明明这里有很多刚刚下班的人走在路上,商业广场循环播放着蒸汽波音乐,有种泡沫经济时期的幻梦感,但却像一座空城。
这座永不入睡的城市,叫什么名字?
远处的住宅区高耸入云。雨夜中看着,那些豪宅就像浮在天上,落地窗后面的人走来走去,俯视城市的样子像在欣赏鱼缸。
只是站在这里看着,人就会怨恨,怨恨天上地下从来都是两个世界,更怨恨自己不是天上那个。
会嫉妒,会渴望,会幻想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想着想着,就想把那个站在窗后的富豪脸抠掉换成自己的。
想到这里,遥不可及的灯光亮得刺眼。凭什么有的人高高在上,而有的人就得在臭水沟里仰望。
安德静静地旁观着,旁观萌生的念头像毒蛇一样在心中缠绕。
她突然想到智世科技给天梯榜首的“梦想”了。
其实安德一开始是不太理解这个榜首奖励的,这个词语太抽象了。
但进游戏之后,她就能明白一些了,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有一些东西值得体验。人们想体验,想拥有,为此愿意放弃另一些事情。
什么是梦?高楼的光点倒映在行人的瞳孔里,就是一场永远够不着的梦。
她想起小时候趴在学校门口的小店橱窗前,鼻尖抵着玻璃看最新款游戏机的日子。
“梦想”说白了是种渴望,什么时候的渴望都一样锋利,只是会随着年纪渐长变得更贵,更远,远到让人觉得绝望。
【这里是维克托的意识空间一层,神川区的影像。】
【你还没来过所谓的新伊势市中心吧?怎么样,是不是很美。】
数恒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安德不知何时穿上了高级定制的西装,完全就是这位医药代表的审美。昂贵的皮鞋踩在积水里,水里倒映着绚丽的电子光影。
“很漂亮,”安德点头,“我代入了一下维克托的意识,现在能旁观到他的念头了。”
【大部分人进来都会分不清意识空间主人和自己,你比我预想的有天分。】
“组长什么安排?”安德问。
【现在我和你是A组,负责意识空间,组长和弥虎是B组,负责现实空间,也就是留在外面,一方面负责大姐的安全,另一方面保证我们的行动完成。】
如数恒所说的那样,她的意识传导效果与和泉、千鹤的仪器都不同。和泉传导后感情很强烈,胜在灵敏度和平稳,进入后有种长短板一齐拉平的感觉,无功无过。
安德和数恒同步着所有感官,那边偶尔会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反映在维克多的意识空间里就是高空坠物、或者无声的闪电。
安德能这么快观察到维克托的一些念头,应该有数恒的功劳。数恒传来的一切都很宏大,透明度很高,但不稳定。
【体谅点我吧。如果这次挣了钱就再换个肺,挣不到就等死。】
脑海里传来数恒毫无愧疚的声音。黑暗电梯里,她作为唯一还醒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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