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顿时哗然,魏将军对幽兰仙子真是情意绵绵,连逛市集都念着家中的妻子,二人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小商贩今天是要挣大发了!
纪听年再一次眼里冒光,也就是说她既能吃到炙肉,银子又能一分不少地进到自己口袋子里?
小古板今天做的事怎么这么合她心意!
没过多久,叶同舟的侍卫便捧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过来。箱子打开,数道金光在暮色里奔涌而出,人群里的无数双眼睛仿佛附着在了上面。
纪听年的眼睛也附着在了上面,金色的光芒与身着金色衣裙的她融为了一体。
有人酸了吧唧地看向她那身金色衣裙,仔细一瞧发现了端倪:金衣服上绣的不是金元宝就是聚宝盆,不是貔貅就是金蟾,不是钱币通宝就是金桔,这么多“法器”绣在衣服上,这财还不得让她招去?
事实证明这种衣服具有奇效,赶明儿也去置办几套!
刚开业就发了把小财的纪听年坐到了炉子前,把一串串肉烤得起劲儿。炉子上不停发出滋滋的声响,一滴滴热油顺着肉的纹路缓缓流下,两只小手一把抓起竹签子,给它们来了个惊天大翻转。
瞬间,油香四溢,余味绕梁。
谁能想到这双手刚刚还在棋盘上叱咤风云,现在又回到了烟火人间,在市井中勾勒出世间美味。
看戏的人群还未散去,眼酸的人变成心酸了:这娴熟又专业的手法靠的是多少天赋和努力啊!而且人家还不是四肢发达,脑子也特别好使,那棋术精湛得连魏将军都打不赢。至于一开始输给了叶公子,那都是为了吸引客人藏拙罢了。人家得了那么多黄金凭的都是真才实学。
娄氏酒馆内,一名女子正在盛酒。
她一身淡蓝色的襦裙,头上简单地绾了一个发髻,显得清丽而宁静。
在她身侧站着一位老者,拄着拐杖,佝偻的身形尽显苍老。
“阿茵。”南湛轻唤娄茵。
女子转过头来,她弯眼一笑,清秀的面庞上浮起淡淡的红晕。而后注意到南湛身后跟来了几个人,虽着常服,但看起来气度不凡。
老者提着酒酿一瘸一拐地走来,心下明白几人的来意,朝他们称谢:“诸位将军为我大祁守卫山河,实乃我大祁百姓之幸。今日得见大祁的大好男儿们,亦是小人之幸。”
几人连忙拱手回礼。
“这是娄氏的百年陈酿,今日终于有机会打开它了!”闻到珍藏已久的酒香,老者神情激动。
他挽了挽袖子,张开右手摩挲了一番,掌间的厚茧清晰可见。再将左手摊开一瞬,继而握住壶身,右手略微使劲,盖子“咔嗒”一声便开了。
魏颐安突然盯住老者的手,一丝复杂的神情闪过瞳孔。
副将们虽想推却,无奈这位伯父太过热情,只得互相斟酒。
月至中天,夜风发出低吟,为小室内带来一抹暗冷。
小酒馆里亮着数盏烛灯,众人都已被酒意浸染,唯有二人仍然清醒。
“若论平生有什么本领,这千杯不倒的功夫,老朽还是敢在人前夸耀的。没想到魏将军竟也能胜桮杓。”
“晚辈其实也不胜酒力,只是我一直撑到了现在。”
魏颐安放下酒盏,面容瞬间变得庄肃,沉声道:“因为我知道,您在等我。”
“还请将军随老朽走一趟。”
魏颐安随老者进入帷帘后的隔间。
老者摩挲着手掌,沧桑一笑:“将军机敏过人,什么都瞒不过将军的慧眼。南湛是个靠谱的人,我其实早就将他看作女婿了,只是我必须通过他见将军一面,因为老朽这里有一条重要的线索,或许能对将军尽微薄之力,也能帮我了却余生的执念。”
魏颐安低头,再次细看他的掌心,掌心下端那团圆形的手茧赫然醒目。魏颐安了然一笑,带着敬意道:“还望老翁提示。”
老者执起笔,蘸了蘸干涸的黑墨,在纸上勾画了无比简单的两笔。
一撇一捺,状似倒八。
“紫风剑痕,将军大抵是知道的。”
魏颐安凝神看向娄父。
“此人现在就在西市。”
闻言,魏颐安睫毛轻颤,垂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攥紧。
他问道:“前辈如何得知?”
“老朽从前过着披星戴月的生活,而今依然留有旧习,夜间总是无眠,就出门采露酿酒。我就是夜间在雨来林里见到了那人。虽然林间黯淡无光,但习惯在暗夜行动的人,夜间的双眼甚至比白日更加锐利,更何况那是刻在我心中的剑器留下的影子。”
魏颐安心中一声喟叹,而后沉思道:“雨来林?”
娄老点点头:“他曾在那里出没过几次,只是老朽的双腿残败不堪,早就一身轻功不再。”
“或许还得依靠年少之人,让万恶之人赎罪,为有冤之人昭雪。将军,是娄某无用了。”
老翁拱手行礼,以紫风军中隐卫首领之名。
小窗之外,夜雨重重坠落。忽而一声惊雷碾过天际,狂暴肆虐,只把天际作了尘土。
魏颐安伸开攥紧的拳头,用力扶起老翁。
他看向老翁臃肿的双腿:“是仇是怨,都会一一偿尽的。”
烛泪摇曳,老翁将纸落入烛火中,眼看着那只布满茧纹的手就要触及到火星子,随后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
“娄叔不怕灼烧之痛吗?”
娄叔。
是在唤娄义。是终其一生蛰伏于黑夜中,为紫风军清扫叛敌的隐卫。
是一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的暗夜行者。
但他毕生仍怀一愿,就是有朝一日能站在阳光下,与紫风军们一同执刀剑上战场,潇洒肆意地杀一回敌。
后来,他终于脱下了黑衣,身着紫风战甲,站在了谷城之役的战场上。
然而,目及之处皆是尸横遍野。
那堆成高山的尸体堆里,有他暗夜守卫的紫风同伴。
更有在这风雨一路相互扶持的魏侯。
灼艾分痛,从此世间再无肝胆相照的手足。
这次他再也没能找到叛敌,他并不感到圆满。
天也不知是否会突降大雪甘霖,将他的不圆满消弭殆尽,唯有祭奠他的熊熊烈焰始终燃烧着。
魏颐安凝视着那双手,突然苦笑一声。
“没想到公子把这道暗器的模样记到了现在。”娄义摩挲着掌心的茧纹。
夜雨悄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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