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尔宁听完,恍然大悟。
“这世上还真是什么事都有。”她说,“替我向你妈问好。”
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句话。
“昨天晚上,我妈也走了。”
年轻人拎起打包好的蜜饯,“我不知道人死以后会去哪里,我又会去哪里。如果能够遇见,我想把这个给她。”
系统说:“我可以请同事帮忙留意,如果在中转站见到你母亲,请她再稍等片刻。”
“谢谢。”他掏出一张照片,“不影响你们吧?”
“不。”系统说,“死了本就是要好好休息的。”
不是所有人都赶着去投胎,也不是赶着投胎的人就能投到好胎。
所以,慢慢来,又怎样呢?
年轻人点点头:“我打算在这边等一两天,如果她有未了的心愿,总要帮她完成的。”
张淮问:“到时候我能一起吗?”
祝尔宁一定也希望她能走得安详。
“好。”年轻人拍拍膝盖,站起身,“我请你们吃早餐吧。”
“什么?”
“我妈妈生前,不喜欢看孩子饿肚子。”
就这样,她、它和他,看似一个人,实则三个都不是人,坐在早餐店里。
张淮不能吃东西,年轻人单独点了碗双皮奶,给她近距离怀念一下。
想起只能远程观摩的系统,她问:“不在梦境里,可以开启视角共享模式吗?”
“可以啊。”
下一秒,系统就被淹没在滑软的触感里。
“唔。”
原来“甜”是这种感觉。
原来人类尝到的味道是这样的。
“我愿意抱着这碗双皮奶,永远和它在一起。”张淮说。
“我同意。”系统说。
“会坏的。”年轻人无奈,一勺抢走碗里的美味。
店门被阴影覆盖,一对身材挺拔的男女走进来,在他们侧方坐下。
“有警察。”
张淮看着两人,虽然都做了伪装,但她认人的本事可不赖。
昨天到祝家调查的两个警察,是在附近蹲点排查,还是已经盯上了他?
想起年轻人似乎还不知道被祝家父子指控的事,她给他从头到尾讲了一通。
年轻人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当成了怀疑对象,有些意外。
“我连那个小区都没进过。”
“卧室反锁,没有外伤,没有闯入痕迹,指控你行凶,证据实在不足。”张淮说,“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如果是想通过我调查蒋爷那群人,他们的算盘打错了。”年轻人说,“知道得越少对他们越好,我不会告诉他们任何消息的。”
“你不希望那些人被一网打尽吗?”
“一网打尽?”年轻人抬眸眺望玻璃窗外,“说什么梦话。”
上一个蛰伏卧底的警察,用了十年时间,最终败于毒蛇的獠牙之下。
新来的那些人能比他更有耐心、更熟悉这帮人、更有应对经验吗?
“那你希望这条巷子变得安全吗?”
“……当然。”
“既然如此,”张淮说,“不如留下你知道的,等合适的时机,交给合适的人。”
年轻人若有所思,然后径直走到两个警察面前。
“人不是我杀的。”他直直地看着他们,“别再跟着我了。”
两人对他的直白有些意外。
“你很清楚自己的现状。”谢岚抬眸审视他的眼睛,“办案自然是以尸检结果和实证为依据,如果什么都没做,你不用担心。”
“不过,”她话锋一转,“我只是对朦胧不清的事物有探索到底的习惯,现在人也见到了,我该走了。”
“等等!”年轻人拉住她,用极微弱的声音问道,“你知道SIRE吗?”
“这是什么?”谢岚眸子浮上困惑。
“……”他松开警官的手,垂着头,喃喃道,“你们也不知道……”
谢岚和同事对视一眼,上前道:“如果这里不方便,我们重新找个地方,详细说。”
“不。”年轻人断然回绝,“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玻璃碗:“如果时机成熟,会有人告诉你们的。”
张淮:?
好像有种不祥的预感。
谢岚斟酌片刻,将一张纸条递给他:“你觉得可以说的时候,联系我。”
他握着纸条,试探的眼神仰视着她:“你甚至不知道我是谁,不怕我卖了你?”
“你会吗?”谢岚挑眉,迫近他,“注定出卖的人不需要姓名,反之——也成立。”
警察走后,张淮问道:“SIRE是和青石巷子有关的线索吗?”
“是。”年轻人低声道。
“是别人给你的线索?”
“不是给我的。”他说,“准确来说,是那个人没能送出去的。”
忽然,年轻人身体一滞,捂住心脏,目光变得空洞而茫然。
“在哪里……你在哪里……”
他眼中闪过电光的刹那,人已经飞奔出去。
张淮跟随着他的脚步,回到那个熟悉的巷子。
他以墙壁作为掩护,避开巷子里的视线,像一条影子无声无息地溜进小院后面。
只见敞开的屋门前,管事正在清理母子俩的遗物。
“屋子里……屋子里有东西。”
年轻人揪着心脏前的衣襟,喘气说道。
“是什么?”张淮问。
年轻人尽力感应着微弱的信号:“是一个老式手机,里面……里面存着录音证据。”
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是如果被发现然后销毁,他们又将损失为数不多的线索。
“如果我现在闯进去,可能会刺激到他。”年轻人说,“那个人总是疑神疑鬼,一不满意就会掀翻所有东西。”
张淮抬头看向天空,金色的阳光刺眼夺目,隐传来炙热灼痛的触感。
“我帮你引开他。”她说,“你躲好了。”
前院的小喽啰刚催完债,拎着一瓶新买的白酒回来,正要扬声呼喝,手上突然脱力,酒瓶摔碎在地上。
“你怎么回事?”同伴嫌弃地跳开,却鬼使神差地踩到碎掉的半截瓶子,摔了个底朝天。
“艹!”他气恼地躺在地上,直接蹬了摔酒那人一脚。
对方恼羞成怒,扑过去和他厮打起来,院子里的人见了,忙围上去拉架。
管事的在后院里,无心理会外面的吵闹。
他习惯了。
“着火了!”前院忽然传来叫嚷。
管事的撇了撇胡子,一群不成器的。
“呼——”
不知哪里一阵风吹来,连带着院里的纸钱翩翩飞到起火点,火焰沿着白酒和纸一路蹿高,像燎原野火般生长。
燎了某人的裤子和衣服,疼得某人四处乱窜。
有人去打水,有人要拿衣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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