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到了,怀玉穿了身青色的褶裙,发间点缀珍珠,斜横玉钗。
青葱得让人眼前一亮,又不会过于张扬。
董郢一袭霜白长袍,系着她绣的锦缎腰封。
就在三刻钟前,他张开双臂,敞开胸膛,等着她走至面前,纤细的手臂环过他的劲腰。
离得很近,她的脸若往里贴靠一下,就能碰到他薄而线条明晰的胸肌。
雄性气息扑打着她的脸,飞红的耳尖,跳快的心脏。
刚才她不知道他换衣服,他也丝毫不避她,当着面将上衣脱下,露出冷白紧实的薄肌。
他一介书生文臣,没曾想身材结实有力,那一块块恰到好处,形状好看的肌肉,在她靠近他时,于眼前循环。
怀玉低着眼,不敢抬头,也不敢乱瞟,一顾盯着手中的腰封,专心系好整理妥当。
她在心里呼出口气,总算可以拉开距离。手指尚未离开腰封,只一个预动作,忽而,他覆上她的手。
肢体接触突然,怀玉怔忡。
这空档,手已经被他牵起,握在手中,拇指轻轻摩挲手背肌肤。
董郢叫了声:“阿缘。”
“阿缘。”
连叫两声,怀玉才回过神,她仰脸,一声:“啊?”
不防间,对上他含笑促狭的眼睛,他仿似看穿了她的失神。
怀玉更觉羞涩,她的脸肯定不争气地红了,热得她想拿手扇风。
下巴尖却被他捏在手中,轻巧一拨,径直拉进了两张脸的距离。
距离过于接近,俊俏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怀玉瞳孔缩了缩。
她偷偷咽了下喉咙,眼皮垂着不和他对视。
一只手被他牵握,另一只手绞着衣裙摆角。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会亲她。
相持的关头,他松开了她,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饱满红润的唇瓣移开。
董郢牵住她的手往外走:“走吧,时间快到了。”怀玉在后面轻轻拍了拍脸,乖巧听话地跟着他走。
学的礼仪历历在目,她有把握可以应对自如。但马车愈来愈近,在宫门口停下,下车入目的是巍峨壮观的宫门红墙,压迫感滚滚而来。
怀玉生出紧张来,只好用力握紧董郢,汲取勇气和力量。
董郢侧目看她,附到耳边柔声道:“有我在,不用怕。”
怀玉略略安下心,向他勉强展笑。
两人并肩而行,偶尔路旁太监宫女向他们行礼,及至大殿,在守门侍卫和引路太监的问候声中,更多双眼睛朝他们望过来。
引路太监指到指定席位:“董大人董夫人,这边请。”
“原来这就是董夫人,怪道不得董大人一刻不停将人接来成婚,看得如珠似宝。”
早已有人窃窃私语,董郢的婚事不算大不算小,但因陛下赏赐,加之原先可以尚公主,且是圣上唯一的公主,康庄大道不走,却选择了小门小户八品官之女,引得不少人关注。
史旭拿肩膀撞了下曹海,董郢和怀玉已经绕到席位,于史旭右手边坐下。
“承澜,弟妹。”曹海和史旭打招呼。
怀玉对他们笑,弧度恰好,有礼有节,因那声弟妹,觉出零星的甜蜜。
在场宾客,无数双眼睛是不是瞥过来,有人走过来,举着酒杯向他们祝贺,找董郢攀话的人颇多。
许久,怀玉的脸颊都要笑僵了,但她是高兴的。
难以言说的,内心涌进了很多满足,抚平了她自董继祖突访以来,乍起波澜,涟漪未消的心绪。
“缙安公主到——”
这一声响起,满场犹如被人点了哑穴,寂静了须臾。
缙安公主华衣着身,额上描金钿,白玉耳铛随步伐轻晃,她目扫全场,看到了席位上的人影。
熟悉的挺拔身姿旁,相依偎坐着花颜雪肤,姿色昳丽的女子。
缙安心道,这就是董郢的夫人。
缙安没有骗二皇兄,她只是好奇,仅此而已。
缙安在外祖家住了三年,五年前回到皇宫,正是少女情窦初开时,董郢在御前侍奉待命,长相俊俏,行事稳重,她产生兴趣再正常不过。
她多瞥了两眼,郎才女貌,也是般配。
缙安没有走过去,连句话也没说,径自收回目光,坐到了她的席位上。
公主观察的几眼,怀玉觉察得到。甚至,四周众人的眼神也透露着奇怪。
怀玉犯嘟囔,低声和董郢道:“公主为什么这么看……我?”是的,就是在看她,不是我们,几乎不包括董郢。
董郢在她盘里放了剥好的荔枝,旁人不再期间,多有所误解,实际上缙安公主从未向他展露丝毫的喜欢,她的兴趣广泛,也仅限只是感兴趣,或者欣赏。
他并不担心缙安公主会做出什么事。
揣测的和没有发生的事,不必多此一举,所以他说:“她没有见过你。”
怀玉疑惑,想及其余人:“他们也没有见过我吗?”
不一会儿,盘里已堆了四五个圆鼓白胖的荔枝球,董郢擦了擦手,“因我身体原因,成亲时没有大操大办,许多人都没有见过你。”
这是他们头回提到成亲时的场景,怀玉了然,故而时隔两三个月,那么多人还来向他们祝贺。
“是我亏欠了你,如今禁忌已了,你又没了记忆,我们也可以再重新补一个盛大的成亲礼。”
自觉是添了麻烦的怀玉拒绝了他的提议。
不是满意的回答,董郢几不可察地抿唇。
他还想说什么,这厢皇帝和皇后打帘而出。
群臣一众高呼“万寿无疆”。皇帝有五位皇子和一位掌上明珠的缙安公主,皇子们依次为皇帝献礼。
待缙安公主领过赏赐回到席位,看着自己的儿女和臣子,皇帝龙颜甚悦,目顾一周,他停了下来,笑道:“那就是董学士和夫人吧。”
怀玉尚且有几分紧张,面上未曾表现,董郢握了握她的手,两人一起起身上前,为皇帝献上祝寿词。
皇帝大笑几声:“重情守信,贤良淑德,你二人金童玉女,天赐良缘,今日高兴,有赏——”
董郢怀玉纷纷谢恩。
舞乐丝竹中,宴正酣。
怀玉喝的酒不多,且饮的是女宾特供的桃花酿。然而,两杯之后,董郢夺走她的酒杯,为她上了茶水。
她听话地不再饮酒,董郢却被灌了许多。他和怀玉第一次同入公开场合,没有去过他成亲现场的,祝贺他新婚的都来敬酒,董郢来者不拒。
怀玉一旁看得担心,又一杯下肚后,小声问他状态:“还能喝吗?”
“没关系。”坐席之下,他将她的手攥在膝头,“很开心。”
唇角笑意浓:“敬我们的酒怎能不喝?”
怀玉为他夹菜,“那你别只喝酒,吃点饭菜。”
席位挨近的也有夫人来与她闲谈,怀玉含笑交谈,听到有人说了句:“董夫人远嫁京城,娘家人离得远,幸好董大人会疼人。”
一席话勾起愁思和思念,怀玉感触更深,一觉醒来,身置陌生环境,从闺房到婚房,变化之大,最开始几日,她心理上难以接受。
有同样经历的夫人感同身受:“我都是看着嫁妆里的闺阁之物,聊寄思念。我走前塞进去的,小时候的布衣娃娃,不拿着它是怎么也睡不着觉。”
她说着不好意思地掩唇笑,倒是给了怀玉启发。
嫁妆……
她都忘记了,她的嫁妆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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