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要，要孩子？！
方雅宁猛地僵住，一口饭还没来得及往下咽就卡在喉咙里，但又不敢咳出声音，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倒是边上的明远深动作淡定，一边给她添水，一边抬眼看向对面的两位长辈，眉尾轻挑：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夏念竹大概没想到方雅宁的反应如此激烈，也有些尴尬，还是明正谦接过话茬：
“什么叫突然，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已经出生了。”
两位长辈一唱一和，简直完美配合，明远深那边儿一下没声音了，也不知是在想下一步的托词，还是将这两句话听了进去。
这一下着实把方雅宁搞得有些手足无措。
论情论理，她现在和明远深是法定夫妻，家宴上长辈催生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但问题是，就她和明远深目前这个相处模式，
谈要孩子？
有点违反基本生理常识了吧？
她不确定明远深脑海里想的和自己是不是一个东西，但反正这会儿他沉默，方雅宁也配合地装傻，安安静静地垂着眼。
气氛一时陷入某种微妙的尴尬平衡，直到明远深轻咳一声，打破沉默：
“她年龄还小，而且我目前也没有这个计划。”
语气和神情都平淡，没一点儿为难困扰的样子。
方雅宁视线斜过去，不免在心里给明远深点了个赞——
这心理素质，不愧是当老板的人。
明正谦显然对明远深的这个回应不太满意，眉头一簇，张嘴就想要说些什么，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边上夏念竹就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随后抬眼朝二人笑笑：
“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计划，我们也就是随口一说，不用放在心上。”
有了夏念竹这话，明正谦就算再想说什么也不好开口，只略显嫌弃地瞥了明远深一眼，不再多言。
接下来的饭局平平无奇，明远深和明正谦聊了几句公司的事，夏念竹也问了问方雅宁上班的情况，不涉及‘隐私’话题，气氛自然融洽起来。
两人一直等到八点才离开。
明远深开车，方雅宁坐在副驾，怀里还抱着两盒临走时夏念竹包起来的饼干，是她亲手烤的。
方雅宁掀开看了眼，种类挺多。
“饿了？”
明远深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似乎是侧头看了一眼，很随意地问。
方雅宁摇头：“没，我就是打开看看。”
“但我饿了，”
明远深直视着前方的道路：“给我拿块儿曲奇吧。”
方雅宁听到这话之后愣了几秒，又掀起眼皮去看明远深的侧脸，见这人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之后才意识到，
他好像是让自己喂他。
...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气息又有些紊乱，方雅宁垂眼，手指在半空中悬停了好一会儿才从盒子里选了块儿曲奇出来，捏住，抬手，递到明远深嘴边喂给他。
指腹上残留了些碎渣，方雅宁想了想，也不打算亏待自己，塞了块儿进自己嘴里。
“我不知道他们今天会说要孩子的事儿，抱歉。”
“咳咳咳咳咳咳！”
方雅宁饼干刚嚼了一半，听到这话差点被噎住，连声呛了下。
明远深眉头一拧，单手将水瓶拧开递过来。
这会儿方雅宁也不搞矜持那一套了，仰头连灌了好几口才面色稍缓，但脸颊还有些红，声音也哑着，结结巴巴地：
“这种事情你没料到是正常的。”
“没事。”
明远深似乎对她的回应有些意外，眉尾往上挑了下，但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前面的路况。
方雅宁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句‘没事’是怎么来的，心里正乱着呢，手机震了下，她低头一看，是蒋曼芙发来的消息，问她在干嘛。
方雅宁瞥了眼明远深，见他还专心地开着车，心下一动，朝反方向偏了偏身子，给蒋曼芙回过去：
【刚从明远深他爸妈家回来，还在路上。】
屏幕上端显示正在说话，过了会儿，一条语音发过来。
方雅宁瞥了眼明远深，长按转了文字：
【呦，去见公婆了？】
虽然没亲耳听到，但方雅宁已经能想象出蒋曼芙那满是调侃的语气。
她略显无奈地笑了下，回：“嗯，他爸妈下午叫我们过去一起吃个饭。”
【只单纯叫你们去吃饭没别的？】
【我不信~】
又是两条语音。
正巧车子驶入地库，光线暗下来，方雅宁赶忙将手机按灭，静谧的车厢里，她感觉自己脸颊的温度似乎有所上升，
——这蒋曼芙，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说话倒是挺一语中的的。
好在明远深没注意到她的窘态，两人并肩走进电梯。
进门之后明远深把饼干拿到厨房里放着，又顺便打开冰箱门，问方雅宁要不要吃点葡萄。
方雅宁本来是想着赶忙钻回书房和蒋曼芙聊天的，但听到这话又不好直接拒绝，只得嗯了声，然后趁他不注意，解锁手机屏幕将消息发出去：
【也没别的，就是吃饭的时候他爸妈浅浅地催生了一下。】
方雅宁告诉蒋曼芙也没别的，就是想听听她是怎么分析这事儿。
大概是中间间隔时间太久，蒋曼芙去做别的事情，没第一时间回过来，正巧明远深那边叫，她便拿着手机走过去。
葡萄是今天上午刚送过来的巨峰，颗颗圆润饱满，沾了水之后晶莹剔透的，的确诱人。
方雅宁捏了一颗放在嘴里，清甜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
“好吃。”
“那明天再让他们送点过来。”
明远深也吃了一颗，他手上还挂着因为洗葡萄而残留的水珠，这会儿正跟着动作顺着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的青筋滚落下来。
方雅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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