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边很安静，偶尔有人骑自行车路过，除此之外只有寂静的风声。
曲欢搓了搓自己有些发热地耳朵，她有很多想说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从月圻短短的几句话里，她脑补了很多。
所以，月圻才这么辛苦，他的父亲实在是太过分了。
“人还是自私的。他自私的想要逃避，就把生活都交给了我妈妈。”月圻笑了一下，有些自嘲，“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子。”
“我妈上次是自杀。”
“抢救回来了。”
“我知道，她想要结束。可我和月漪不想没有妈妈，而且应该去死的不是她。”月圻很平静地说完这段话。
曲欢满脸都是震惊，原来那一天……竟然是这样。她只付了医药费，没有做过多的打听，她觉得这是月圻的隐私。
如今亲耳听到，她感觉胸口处堵着一口闷气，怎么也吐不出来。
月圻却呼出了一口闷气，他觉得无比的轻松。原来说出口是这种感觉，即使前路依旧很艰难，但似乎也没那么黑暗了。
他刚想转身，身后突然一重，腰上环上两只手，紧紧地抱着他。
这一刻，他身体瞬间僵硬了。
原本凌冽的寒风吹到脸上都变得有些燥热。
“抱会儿，我冷。”曲欢声音闷闷的，但说的理所当然。
月圻沉默了一下，他能感受到曲欢说话时喷出的热气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却听不清她说的什么。
明明离耳朵那么近，他完全听不清。月圻自嘲的笑了下，他也不是正常人，至少身体上不是。
背部有被灼烧的热感，这种热感逐渐蔓延至脖颈处。
不知过了多久，曲欢才松开月圻。她跑到月圻前面，仰起头说：“我们回家吧。”
月圻看着她脸红红的，上面还有被压出来的衣服印子，眼睛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他还是下意识地移开视线，点点头说：“前面就是公交车站，我们坐公交回去吧。”
他突然也没那么想回家。
“好！”曲欢露出一个笑，并排跟月圻走在江岸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他们刚到公交车站没一会儿，要坐的那班公交车就来了。车上人不多，曲欢挑了个靠后的位置，示意月圻坐在自己的旁边。
江沅的街景很好看，冬日的悬铃木有别样的美。
月圻从小看到大，对他来说这是每年四季都一样的景色，他见曲欢看得这么认真，也跟着看了看。
很快，就到了家附近。
曲欢家和月圻家靠得很近，月圻就住在下坡路下面的那片老旧城区里。曲欢还没去过，她偶尔会路过。
“我可以去你家吗？我想见月漪。”曲欢跑到月圻面前，一边倒退着走一边说，“我好久没见月漪了。”
月圻沉默了会，想拒绝，但看着曲欢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他神使鬼差地说了个“好”。
今天月大吉不在家，他很清楚。月大吉来警察局来得很快，说明他在附近喝酒，这一喝基本今晚都不会回来。
他带着曲欢穿过乱七八糟的小巷，转了几个弯，才到了楼下。
这里几乎家家紧闭着大门，只有窗户投出白炽的灯光。
“这边是老城区，比较破旧。”月圻解释说，“月漪我让她在李奶奶家等我，李奶奶人很多，平时都是她帮忙照顾月漪。”
曲欢跟着月圻上楼，她看着墙皮掉落的楼道，一看就很久没有修缮过了。
“到了。”月圻先是敲了下隔壁李奶奶家的门，门打开，率先出来的是妹妹。月漪一下子冲出来，喊着“哥哥”，在门完全打开，她看到曲欢的时候，立马惊喜地说：“曲姐姐，你也来了。”
“嗯嗯，我给你带了好吃。”曲欢晃了一下手中的袋子，说。
李奶奶走的慢，她走到门口，看到月圻和一个女生在一起，褶皱的脸上露出笑来，说：“月哥儿带朋友来了。”
“奶奶好。”曲欢热情的跟李奶奶打招呼，又聊了几句，她才进到月圻的家里。
月圻的家里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完，一个很小的客厅，只摆得下一张沙发和桌子，房间门有三个，还有一个敞开着门，很小的卫生间。
麻将虽小，五脏俱全。
月圻看了下有些凌乱的沙发，他今天出门太早，没怎么收拾。他突然有些后悔让曲欢来家里了，这里实在是……不适合她。
他想去找找家里的椅子，搬过来给曲欢。
曲欢倒是毫不介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她拉过月漪，逗她玩，给她投喂。
月圻则去烧热水。
“哎呀，我要洗澡了。”月漪突然说，她指了指老旧的钟表，“再不洗澡，就要超时了。”
曲欢有些好笑，问她：“你这么守规矩啊？”
“这不是守规矩，哥哥说这是自律。”月漪说着，跑进自己的小房间里，从里面拿出睡衣，要去洗澡。
“我给你放热水。”月圻走出来说。他看见妹妹去拿睡衣，就知道她要洗澡了。
“我自己可以。”月漪自己跑进浴室里放水，很娴熟。
曲欢站在卫生间门口处，看着旁边搭的小厨房，很简洁，只有一口锅，上面打了个柜子，摆了一些调料和碗具。
月圻正在这里给她烧了壶热水，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家里没有别的。”月圻把热水递给她。
曲欢接过，水温刚刚好，月圻刚刚兑了冷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个妹妹，他有时候很贴心。
“你的房间是哪个？”曲欢好奇地问，她已经知道月漪的小房间了，现在对面有两扇门，她好奇月圻的是哪间。
月圻没想到曲欢会问这个，他指了指自己身后，“这间。”
两人陷入沉默。
曲欢小口地抿着热水，她眼珠子转了转，其实很想看看月圻的房间。她能想象出来，但还是想看看。
好不容易来一次月圻的家。
月圻见曲欢不说话，他目光垂了垂，过了片刻，他才开口问：“你……想要看？”他一开口，曲欢的眼睛立马就亮了。
亮得月圻都有些脸红，视线不敢看曲欢。他的房间有什么好看的？耳边又想起之前曲欢说喜欢他……
“可以看吗？”曲欢往月圻身后瞟瞟。
月圻仔细地回想了一遍自己的房间，应该还算整洁，他的物品也少。他又看向曲欢期待的眼神，心里莫名有些蠢蠢欲动。
打开房门吗？
他垂下眼看曲欢。
“你要是觉得勉强，那就算了。如果是我的房间，我肯定让你随便看。”曲欢看他那为难样，没好气地说。
月圻听了，脸色一黑，他沉住气说：“我不会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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