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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三十八章

小说:

我靠背锅脸当上枭雄

作者:

樾尘

分类:

古典言情

温鑅缓缓摘下帷帽,昏暗的烛光下,那张与安平侯温以涵有七分相似的面容终于显露。

徐青山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他怎能认不出这张脸?那是三年前禾城大战的血色黄昏中,他曾在城墙上匆匆一瞥的少年将军。

“为何要做这出自损的戏码?”温鑅的声音低沉,却暗含一丝诘问,“你明明为了百姓殚精竭虑,却要背负这莫须有的骂声。”

徐青山望着眼前的年轻人,喉头发紧。那一刻,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他仿佛又看到了十三年前的那个傍晚,温以涵立在云州荒芜的田野上,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荆棘与碎石。

那年北狄对着云州秣马厉兵,温以涵第一次率安平军进驻云州。

“云州沃野千里,缘何不重农事?”当时的安平侯问。

那时徐青山不过是司隶校尉,再往上却没有比他更大的官职了,云州困苦,无人愿意来守这座残城。

云州地处龙脊山支脉,却没得到过龙脊的庇佑。巍峨的天然屏障帮助大缙抵挡异心,却在云州这里陡转直下。

那年燕王受封,途径云州,翻过低矮的小山往东,便是奉州那种苦寒之地。那位威严的亲王,连看都不看徐青山一眼,只是反复回头流连云州的砖瓦墙舍,眼里是隐忍的怒气和不甘。

而朝西,则是北境蛮族的铁蹄践踏之地。那些游牧部落骁勇善战,虽不敢正式进犯大缙的领土,却也免不了隔三差五在衣食短缺之时来掠夺一番。

三代以来,云州战火不绝。

徐青山朝着温鑅恭敬地鞠了个躬,“温侯。”,这一喊,眼角却是凝了泪。

他直起腰来,缓缓解释道“云州的位置,就像是卡在巨兽咽喉的一根刺。”“我们无险可守,只能以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城墙。你父亲当年问我,为何不重农事。那时我答,在这虎狼环伺之地,种多少地都将毁于一旦。”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可你父亲却说——‘怎能让云州百姓永远仰人鼻息?他日若燕王不臣...’”

温鑅隔着这段厚重的历史,从他人只言片语里,触及他那未蒙面过的父亲戎马的一生。

他轻喃道,“父亲他...那时便在未雨绸缪...”

徐青山点头:“云州不能只有精铁,粮食全依靠燕地供给。你父亲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带来了两万安平军,在这里驻扎了整整十年。”

他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卷陈旧的竹简:“这是当年你父亲亲笔所书的垦荒计划。他让安平军的将士们白天习武,夜晚开荒。那些精铁,不再只是用来铸剑,更多的是化作了农具。他说,只有让土地熟起来,让百姓富起来,云州才能真正成为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温鑅接过竹简,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已经发黄的字迹。

徐青山又走到挂在墙上的舆图前。那是一张古旧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关隘、要塞、烽火台的位置。

“这里,”他指着西北方向的一片区域,“是血溪关。过了血溪关便是禾城,十年前,北狄的铁骑就是从这里突袭,一夜之间,屠尽了三个村寨。你父亲后来在这里修建了铁壁要塞,足足用了两年时间,耗费了整整一座铁矿的出产。”

他的手指继续移动,划过一道蜿蜒的山脉:“这是龙牙岭,燕地商队必经之路。当年燕王借运粮之机,暗中走私兵器。若非你父亲在此设伏,只怕早已被燕王的爪牙渗透。”

他的目光神采奕奕,和那满头的鹤发对比鲜明。

他仿佛又看到,安平军的将士们是如何在荒野上开垦出第一片农田。那些习惯了握刀的手,却在月光下执着地挥舞着农具。铁匠铺里日夜不停的锻打声,正将死亡的兵器重铸为生命的工具。

“陈鬃那个老铁匠,”“他说这辈子打了几万柄刀,却是在给安平军打犁头时最快活。那些犁铧,一把把都锋利得能反射出光来。他总说,这不是在打铁,是在锻造希望。”

十年间,云州在变化。那些曾经的荒山秃岭,渐渐被粟米田覆盖。

当第一季粟米收获时,整个云州都沸腾了。那一天,温以涵站在田垄上,捧起一把金黄的稻谷,眼中闪烁着泪光。他说:“从今往后,云州儿郎不必再低头求人。”

谈话间日头已西沉,把徐青山的影子映得老长,他目光也随着这夕阳渐渐暗了下来:“那十年,是云州最好的时光。百姓之口不会骗人。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云州都在流传着安平侯的故事。”

温鑅目光黯然,百姓之口不会骗人,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佳话也随风一般传进了大缙皇宫,传进了那位不可一世的君王耳朵里。

解百姓之苦而生,因百姓爱戴而死。而那独坐高堂的人不过抬抬手,顷刻间便碾死了数万只蚂蚁。

禾城之战,来得像一场噩梦。

徐青山转身去取墙上挂的一把剑,“呐,那柄剑就是陈鬃打的。他死在禾城之战时,到死都没放下他的铁锤。”

“本来稳操胜券的一场战....缘何最后败的这般惨烈。”他又将那剑重重的搁回了墙上,落下了一声叹息。

当云州百姓得知安平军在禾城被围时,无数人自发组织起来。汉子们扛着农具就上了前线,老人们熬药,妇人们赶制棉衣,少年们纷纷请命。“有个才十五岁的孩子,跪在军营门口整整三天三夜,只为能加入军队。”

“那个少年,后来也死在禾城城下。”徐青山的声音沙哑,握了握腰间挂着的锦囊,“他临死前还在喊:云州儿郎,宁死不降!”

整整三个月,云州家家户户的灶火都不曾熄灭。女人们的手被纺线割裂,却依然在纺车前日以继夜地织着棉衣。每一件衣服上,都缝着一个家庭的希望。可这些希望,最终都化作了城头的枯骨。

“你那时候率军来援,”徐青山望着温鑅,“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徐青山望着眼前的年轻人,目光中浮现出一抹近乎疼惜的神色。那张脸,那个轮廓,分明就是记忆中的少将军,可又似乎哪里不太一样。

“万幸,”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万幸你最后活了下来。”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生生剜进温鑅的心里。他强忍着翻涌的情绪,任由徐青山的手掌在自己肩头拍打。每一下轻拍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他支离破碎的灵魂上。

“那时候,你父亲把你从前线背下来,你一路上不停地吐血。城里的大夫看了直摇头,谁都瞧不出是什么怪病。”

温鑅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些本该属于兄长的记忆,现在却成了压在他心头的千斤重担。

“后来来了个游医,”徐青山继续说道,“说有法子治,但要把人带走才行。你母亲...她当机立断就应下了。”徐青山说到这里,声音数次哽咽,“还好,还好你活下来了...”

此刻温鑅却顾不上自怜,今日始知当年之事诸般细节,竟非像母亲所说的已将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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