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栖愕然。
她简直感到无语。
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刺激?
她忽然想到了高三那年,学习压力大得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所有人都困在其中,喘不过气。许栖也不例外。
她的时间被课业填满,日复一日,连透一口气的空隙都没有。直到那天晚自习,化学组的阅卷老师人手不足,化学老师点了她和沈栎的名字,让他们去帮忙改卷子。
她和沈栎并排坐在办公室,试卷摊在面前,红笔划过一行行答案,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她改得很快,沈栎更快。等到他们把所有卷子都批改完,也不过才半小时而已。
许栖正要起身回教室,沈栎却忽然按住她,朝她低低一笑:“回去干嘛,再坐一晚上?”
许栖一愣,抬头看他。
沈栎的眼里映着化学组办公室的白炽灯光,温和又沉静,可眼底却透着一丝不容察觉的雀跃。他微微俯身,声音低下来,像是要蛊惑她:“不如,我们去透口气。”
许栖下意识地蹙眉:“怎么透口气?”
沈栎没直接回答,指了指窗外,目光示意着操场的方向,唇角微扬:“你不会连翻墙都不会吧?”
许栖当然会。
那堵墙她太熟悉了,每次跑步都会路过,墙角那棵歪脖子树上,总是留下“坏学生”们偷偷出逃的脚印。
她只是不敢。
不对,她是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在墙头上,脚底踩着粗糙的砖石,心脏狂跳,手心沁出一层薄汗。而沈栎就在她身后,伸出手轻轻扶了她一下,声音带着笑:“跳下去,我接着你。”
许栖垂眸看了一眼。
墙不算高,底下是软软的草坪,她如果直接跳下去,最多也就是摔一跤。可沈栎站在那里,仰头看她,黑暗里,他的眼睛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终究还是闭了闭眼,心一横,跳了下去。
然后真的被他接住了。
夜风微凉,沈栎的手臂稳稳接住她,甚至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用力,将她拉得更近。等她站稳,沈栎也没有松开她,而是扶着她,将她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唇角微扬:“怎么样,没受伤吧?”
许栖的心脏狂跳,她下意识地抓着他的手臂:“没有,接下来呢?”
“接下来?”沈栎挑眉,眸光微微闪动,语气里带了点笑意:“我们去玩点刺激的。”
他们去看了一场电影。
准确说是半场。
没有买票,直接溜进去的。
沈栎带着她,牵着她的手,低头压着嗓音对她道:“待会儿别回头,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如果遇到检票员,也不要害怕。检票员不会在意的,他见我们这么理直气壮,只会以为我们是中间出来上厕所的。”
许栖:“……”
她居然在跟沈栎做这种事。
而且他们身上,还穿着校服。
电影院里很暗,他们坐在最后一排,光影交错闪烁,映得沈栎的侧脸明暗不定。许栖听着电影的对白,心跳却没能完全平复下来。
明明只是翘了两节晚自习而已,可此刻的她,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醒。
心跳快得不像话。
沈栎仍然牵着她的手,这是她第一次和沈栎牵手。
指尖相触的温度,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灼热感。
她忍不住悄悄侧头,看向沈栎,想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可他却正好也转头看她,四目相对的瞬间,沈栎微微一笑,低声问她:“好看吗?”
许栖偏开头:“电影还行。”
沈栎轻轻笑了笑,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语调低柔:“我也觉得还行。”
许栖没有再回答。
等到电影散场,他们跟着人潮一起离开电影院,走出大门的瞬间,电影院的钟声敲响,十点,正是晚自习下课的时间。
一整晚,他们顺利逃过了所有人的视线,没有被发现。
风吹起许栖的发梢,她回头看了一眼灯光昏黄的影院,又看向身边的少年。
沈栎仍然是那个温和礼貌的好学生,站在街灯下,安静而清隽,可他的眼里,却藏着她从未见过的光。
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秘密,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
眼下的办公室,沈栎按住她,吻落得毫无预兆。
许栖的确感受到了刺激,可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她莫名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一种介于愤怒、失控和晦涩之间的东西。
她的脑子像是短暂断电了一样,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难以发出完整的音节。
敲门声忽然响起,像一记惊雷,将办公室内暖昧的气氛骤然劈开。
“许律,约好的客户到了。”助理小林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沈栎的动作顿了一下,额头依旧抵着她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温热而急促。他的手指还扣在她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
他的心跳隔着衬衫布料传来,沉稳而有力,与她的凌乱形成鲜明对比。
许栖闭了闭眼,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受影响:“知道了。”
沈栎这才缓缓松开她,后退一步,镜片后的目光依旧深沉,带着几分未散的情念。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衬衫领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刚才那个强势吻她的人根本不是他。
“晚上见。”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晚上见?
许栖捏紧指节,差点笑出声。
这个男人,疯了吗?
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就像那晚他们翘掉晚自习,她紧张不安,他却笑着安抚:“放心吧,不会有人相信年级第一和第二会翘课出来看电影。”语调平静,甚至还带着点笃定的轻松,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一道再简单不过的选择题,而他已经替她写好了最完美的答案。
可许栖没有再说什么。
她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也不想再给他任何让这场荒唐延续下去的机会。
她只是别过脸,努力平复着呼吸,像是在彻底撇清什么。
沈栎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许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唇,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的心跳依旧快得不像话,脑海中不断闪回刚才的画面——他的气息,他的触碰,他的强势与温柔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失控。
“许律?”小林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试探。
“进来。”许栖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绪,坐回办公椅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自持。
小林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叠文件,目光在许栖脸上停留了一瞬,欲言又止。
“怎么了?”许栖抬头看她,语气平静。
“许律,您的口红……有点花了。”小林小声提醒,眼神飘向别处,似乎有些尴尬。
小林刚刚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正好遇见开门走出去的沈栎。
男人步伐不疾不徐,指尖若有似无地拂过下唇,像是刚从某种缠绵中抽身,镜片后的目光沉沉,薄唇上似乎还留着一丝未散的笑意。
最明显的是,那一抹淡淡的红色痕迹。
小林脚步一顿,视线下意识地落到办公室内的许栖。
果然,许律的口红有些花了,颜色在唇角浓浓得晕染开来。
许栖顿了两秒,随即不动声色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支口红,对着化妆镜补妆。她动作看似从容,可指尖却微微发紧,连唇刷的轨迹都不太稳。
“客户到了吗?”她一边补妆,一边极力淡然地问。
“到了,在会客室等您。”小林回答,顿了顿,又补充道,“是那位徐太太,指定要您亲自接她的案子。”
许栖点了点头,将口红收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镜中的女子依旧冷静干练,仿佛刚才的慌乱从未发生过。
小林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许栖镇定自若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
——许律果然还是许律,不管刚经历过什么,也能在短短几秒内恢复如常。
会客室里,徐太太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杯热茶,眼眶微红,显然刚哭过。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的套装,手腕上戴着卡地亚的镯子,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豪门贵妇特有的优雅与脆弱。
“徐太太,久等了。”许栖走进会客室,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徐太太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许律师,您终于来了。”
许栖在她对面坐下,翻开案卷,语气温和:“您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今天我们可以详细聊聊您的诉求。”
徐太太点了点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她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眼角,声音哽咽:“许律师,我和我老公是校园恋爱,一起创业,白手起家。可现在……他却找了个小三,还生了私生子。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栖耐着性子听她哭诉,心里却有些烦躁。她本来已经不想再接离婚官司了,可徐太太案子的标的金额太大,她实在无法拒绝。然而,听着对方絮絮叨叨地讲述那些狗血的剧情,她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了。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沈栎的身影。
他的呼吸,他的手,他扣住她后颈的力度……还有那句带着不容拒绝意味的“晚上见”。
他的变化过于陌生,与高中时那个清冷疏离的少年截然不同。
那时的他,总是安静地坐在教室后排,手里握着一支黑色的钢笔,笔尖在纸上划过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那时的他,眉眼清冷,像是从旧书页里走出来的少年。她曾亲眼目睹过他拒绝别的女生,语气冷淡,毫不留情,一点都不谙风情。
可现在的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说亲就亲,强势又霸道,完全不像她记忆中的那个沈栎。
许栖不自觉地攥紧了笔。
他到底变了,还是……一直是这样,只是她没看懂?
“许律师?”
徐太太的声音让她回过神。
许栖微微一顿,很快调整状态,露出一个淡淡的歉意笑容:“抱歉,您继续说。”
徐太太抽泣着点了点头,继续讲述她的故事。许栖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要点,心里却依旧无法平静。
沈栎的变化,让她感到陌生,更让她感到无措。那种强势与温柔交织的感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剖开了她的防备。
送走徐太太后,许栖又开了个组会。带团队的几个授薪律师和助理,进行了阶段性的工作总结,并为徐太太的案子分配了任务。
开完组会,众人散去,许栖回到办公室,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指尖又开始无意识地摩挲着唇瓣。房间内的温度已经散去,可刚才的画面仍在脑海深处翻涌,挥之不去。
从法庭上重逢的那一刻起,她的生活就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一切都变得失控。
沈栎的出现,他的靠近,他的吻——强势得不可理喻,精准得像是蓄谋已久。
她本以为自己早已将他封存在记忆里,可当他真的站在她面前时,她才意识到,那些曾被她亲手埋葬的情绪,从未真正消失。
“叮。”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微信消息跳了进来。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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