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舟雪稍微侧过身子,灯火于她的眼中跃成一片明焰。
她盯着裂隙中蠢蠢欲动的影子捏紧了云舒尘的手腕。
心跳得越来越快,整个人的身躯都紧绷到了极致,像一把拉到极致的弓弦。
一根针一样的银亮影子,从卿舟雪瞳孔中迅疾滑过。她神色一凝而后讶然地睁大了眼睛。
清霜剑?
那把银亮长剑寻觅一番,直接朝卿舟雪飞来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在空阔的石室之内响起。
她一把将剑握紧,指向裂隙之中一个影子钻了进来卿舟雪定睛一看,提起的一口气顿时松掉。
那影子晃了晃,顿时站定,而后喊了几声:“——卿舟雪?——云师叔?你们在么?”
卿舟雪刚想出去,云舒尘却一把拉住了她用气音道:“再等等。”
借着烛火一照,那鲜衣少女的身姿正是阮明珠。
她的眼珠四处打转嘀咕道:“奇怪,清霜剑分明是往这边来的。”
阮明珠又缩回石缝“师尊师叔,这里有盏灯,但是我没瞧见人哪。”
而后传来钟长老和越长老的声音似乎还有一些同门在四处探寻。直到越长歌也钻进来眼光四处打量了一周,的确空空荡荡不见人息。
两位长老正疑惑时又听到外边传来一阵人声。
他们面色微凝如有所料
为首的男子一身道袍手执拂尘缓步跟在后头。
但是诸位同僚却自然而然地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钟长老见了此人面色愈沉。
越长歌则冷笑一声眼睛一挑暗骂了句晦气。
那男子正是流云仙宗现任的掌门人——关维清。他眯眼环视了这剑冢一番又微微一笑将目光放在两位长老身上:“道友未曾想在此处见面了。”
“太初境是名门正宗窝藏魔族叛徒此一事让天下人晓得了岂不是啼笑皆非。”
他神色淡淡:“两位还是将她们交出为好。”
钟隐石道:“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不愧是贵宗的做派。”
关维清讶然:“此话怎讲?”
越长歌啐了一口:“卿舟雪身为太初境的弟子问仙大会的魁首好好的一个人在你们流云仙宗地盘上被掳走?此事有没有交代?”
关维清面露沉痛:“那孩子的确是
个好苗子。只可惜偏偏要和那妖女搅上关系偏信惑言这一次……”
一旁的人道:“道友稍安勿躁。此一事我宗已经追查清楚卿舟雪的确是外出时被魔族捉去。”
越长歌冷笑一声:“把你那嘴放干净点。什么妖女?云舒尘修的是正儿八经的仙道法门!”
“再者你们这天下第一宗什么时候这般势弱了。”
越长歌反问道“几个小屁孩都看不住魔族来了还能在眼皮子底下轻易抢走?况且抢走了几日尚渺无音讯。哟本座以前怎么没看魔族这般厉害?这么厉害怎么不掀了你家天灵盖?”
四周传来几声闷笑关维清脸色一沉将拂尘一甩开门见山道:“捉拿魔族叛徒刻不容缓。光耍嘴上功夫无用太初境是执意要包庇那二人么?”
阮明珠一听就恼了:“你身为掌门怎么听不懂人话——”
钟长老拍了拍徒弟的头止住她:“云舒尘与卿舟雪二人并不在太初境。”
卿舟雪紧紧捏着清霜剑当她听见关维清说出“妖女”二字时面上一时冷若凝霜。再联想他如何对待自己那千刀万剐雷劈火烧之痛历历在目纵使淡然如她此刻也杀心骤起。
卿舟雪刚想动弹却发现自己浑身竟然被藤蔓束住不知不觉缠得很紧。
她愣了一瞬回头看向云舒尘但是师尊却径直从她身侧走了过去。
众人只听到一声袅娜的轻笑重重暗影之间女人的罗裙先从底下曳出她从容走上几步整个身影便从暗处姝丽地现了出来。
越长老和钟长老先是一愣而后面色微喜又极快地带了隐忧。
云舒尘看向关维清她负手而立静在不远处微微一笑:“这位便是流云仙宗的掌门人了?又变成了生面孔。”
流云仙宗的掌门有职无权
太上忘情坐镇于此时宗门上下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大事全都是请示她定夺。
直到她闭关以后大家才渐渐想起流云仙宗的掌门人。
关维清是流云仙宗的第二十三任掌门目前才即位几年资历不算深厚。但他早已经厌倦了被那个女人事事压一头的感觉哪怕这些年太上忘情从未出关过。
她的影子一直挥之不去。
关维清知道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实力。
渡劫期快要飞升的实力足以让整个流云仙宗听令于她。而不是自己
这个像傀儡一般的掌门人。
他还有最后一个机会,那就是拿到剑魂,塑成不死不灭的新躯,才有可能追上那个女人的脚步……卿舟雪就是重中之重。
他必须得到剑魂。
而云舒尘似乎已经看穿他所想,方才一句话有意无意,直往人心窝子里戳。
关维清面色彻底黑了下来,他一声令下:“拿下她!
流云仙宗的子弟已经动了,云舒尘心里想着,这老家伙不会不知道那帮徒子徒孙们根本奈何不了她。
兴许是想逼她反击,逼她大开杀戒,而后这妖女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流云仙宗身后不止跟了自家的人,还有陆陆续续一些别宗修士——剑冢这一星半点的动静,足以惊动天下人赶往此处。
自己其实无所顾忌,大不了日后便去魔域。
几人上前,一开始她并没有动,直到突破身前三丈时,云舒尘的手指轻弹,几道纤细的水线便穿透了来人的丹田。
一阵血雾喷洒开来,将石阶前的地盘彻底染红。
这一举动彻底引发了仙道同盟的愤慨。但是关维清却微微一愣,他未曾料到云舒尘这般果断地上了套。
那双眼眸带着一丝幽冷打量着自己,似乎是在看死人。
关维清手指有些发紧,不……不会。
她还有个徒弟。她不可能在此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自己鱼死网破。这样双方都讨不着好。
“哪怕是我现在束手束脚,力证清白。云舒尘淡淡道:“关维清,你又会翻出徐家那案罢。
“做人最好留一线。她弯眸笑了笑,“你步步紧逼,又怎么能期望我给你留一条生路?
她话音刚落,又一群人涌了上来。云舒尘还未动,钟隐石给她挡下一柄长剑:“师妹,你莫要冲动!
云舒尘却忽然一掌拍开他,钟长老毫无防备,震出一口鲜血。她再一扬手,似乎在提防越长歌,警告她立马止步。
而越长歌本是要去帮忙的。
对上二位长老不可置信的眼神,她冷声道:“不需要你们假仁假义的关心,滚!
越长歌愣住,“你在说什么?太初境……
“太初境?云舒尘笑了起来,“一群蠢物,我本是魔族中人,既然这至宝星燧唾手可得,便无须和你们演戏了。
越长歌还想再说些什么,而一旁的钟隐石却摇了摇头,将她拉住。
卿舟雪被藤蔓缠得死紧,她一
时挣脱不开。
然而云舒尘的话却一个字不落地钻进了她的耳朵。
她的一颗心似放在火上煎熬,浑身的藤条都被勒出鲜痕——师尊怎么能在此时自爆身份,那岂不是孤立无援?!
她的手稍微松了松,清霜剑的寒芒斩上藤蔓,重重一砍,深入了半个豁口。
再用力一点。
下一剑,一根藤蔓迅速断掉。
卿舟雪得以从中挣出了半个身子,她勉力挣扎着,也正当此刻,她身后的那柄巨剑却颤了颤。
“吾主……”
“此乃剑冢……剑魂之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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