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雪眉眼俱舒,松了口气道:“那就对了,师姐看见的是风水桩,主阵眼应是跟着风水桩走,要是找到风水桩,说不定能有破阵的办法。”
谭今斜眼道:“说得简单,那玩意来无影去无踪,上哪找去。”
易清雪沉默思量之时,忽听耳边有人道:“啊呀,这崖底就是冷哈,连说句话都感觉风凉风凉的。”
谭今道:“你什么意思。”
说话的便是师玉航,他被谭今一瞪,躲回师玉行身后,袖子没遮住的半张脸上溢满惊慌。他着急道:“我没什么意思啊师兄,你千万别误会,我真的没有说你只会讲风凉话的意思。”
没能如愿让易清雪出事,反而让他出了风头,谭今本就恼火。难得常洵不知中了什么邪,没再为维护易清雪和他唱反调,哪料到又跳出来一个师玉航。
他心想着,若是不拿你立威,我这师兄是真要被小辈骑在头上了。登时怒极笑道:“无妨,新人不会说话,多教教就懂事了。”话说得好听,掌中却暗暗积蓄法力,就当他要抬手攻击时,师玉行突然上前一步,将师玉航整个人挡在身后。
他一身白衣,神色淡漠,疏离道:“劣弟顽皮,还请师弟不要与他计较。”
谭今听他称自己为师弟,心下吃了一惊,不由斜眼打量。见此人气度不凡,周身灵力充沛,修为定在自己之上,思索一圈也没对上号,认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师弟认错了人,毕竟自己堂堂一个二代弟子,有几个人配得上做他师兄?
如此思量后,他语气不善,不屑的道:“你又是谁。”
对方并未因他的无礼有半分波动,依旧将人护着,端正见礼后,续道:“清浅峰师玉行见过。”
谭今嘲道:“清浅峰上哪有从‘玉’字辈的弟子,为了袒护人编造这话,也不怕闪了舌……”话音戛然,谭今愣了一下,脑子里还真蹦出个人来。
从前偶然在昏定殿的卷宗上见过,师尊座下确是从自己这代才定字论辈,此前一代弟子约三百人,名字皆不从辈,且神迹诡秘,从未有人见过这三百来号人的模样。
记忆逐渐清晰,谭今脸色也愈发难看,因为他明明白白地想起来了,卷宗上一代弟子的姓名,排在首位的,正是“师玉行”三个字。
此话一出,素来稳重自持的念、水二人亦为震惊,毕竟在此之前,没人见过清浅峰一代弟子的真面目。群人纷纷见礼,师玉行一一回礼。
虽然知道窥探不好,可易清雪弯腰时,一双眼睛还是免不住地往他身上探。随后便一言不发,神色难辩。
纵知对方辈分更高,谭今依旧嘴硬,低笑道:“原来是师兄的胞弟。既然如此,方才那话我就当没听过,不再计较,也希望师兄能好好管教才是。”
师玉行道:“自然。”
接二连三被呛,谭今脸色肉眼可见地下沉,随即又挖坑道:“既然师兄在此,我们就放心了,相信师兄定有法子找到阵眼,带我们脱困。”
谁料师玉行根本不接他的高帽,直言道:“我素居深山修炼,于奇门阵法不通,既然这位师弟解出了窍门,我想该问他的意思。”师玉行说罢,着眼向易清雪看去。
谭今下意识嗤笑道:“他?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一个低阶弟子……”谭今的话音第二次止住。
在他记忆中,易清雪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出气筒,内心深处根本不愿承认,对方修为早在自己之上的事实。
幸而水摇汀识大体,出言道:“易师弟,你既能想出关窍,不妨再想想,可还有何线索,可帮助我们脱困的。”怕他心有压力,水摇汀说完,又安慰道:“不怕说错,你只管大胆猜猜,若是不对也不要紧。”
易清雪沉吟片刻,接话道:“我们既循着食祟鸟的踪迹才到这,而它所抓的藤蔓正好是风水桩的分枝,不如继续跟它看看,说不定能有出路。”
水摇汀点头道:“那好,我们便……”
谭今忽然打断:“好什么好,不行!”
一行人纷纷看他,谭今仰着下巴,满脸抗拒之色。他道:“你既说风水阵扩大,皆因主阵眼有法力加持,那你可曾想过,若真找到主阵眼,阵法发散的邪气可是我们能应对的?你一个人要逞英雄,别连累我们一起送死。”
水摇汀滞涩道:“这……”
谭今的一番话,让略有好转的气氛再次变得低迷。
僵持之际,师玉行忽地道:“或可一试。”
木槿华见他作威作福,早就心存不满了,奈何她对阵法窍门知之甚少,不敢随意插话。此刻见一脸靠谱的师玉行出言,立马跟着附和道:“就是啊,你不是试试怎么知道可行不可行,我可不想一直被困在这鬼地方。”
一直情绪低迷的常洵,这会也站起来道:“常茗不能一直摆在这,我要带他回去。”他声音极嘶极哑,却又坚定。
常洵的死,阵法的危险,对能否获救脱困的恐惧,如揉碎的云雾般,与林中浓密的昏暗和瘴气融为一体,萦绕重压在每个人心上。
常洵说什么也不肯扔下常茗,背着他的尸身沉默走着,其余人分组,各往不同方向探寻。
行至日中时刻,终于在一片张牙舞爪的枯树林中,发现了食祟鸟的踪迹。木槿华伸手指向一颗枯树,大声呼喝道:“在这,鸟在这,你们快来!”
附近众人连忙集合,卓君率先张口,见自己周围尽皆是人,舌头瞬间打结,将话拦回肚里。
还是师玉航率先道:“不对啊,它不长这样吧,我记着鸟毛是红色。”
木槿华啊了一声,疑道:“这不是红的吗。”
赶来的易清雪顺着一看,枯树顶上停了只鸟,通体浓灰,连眼球都似蒙了一层雾,与食祟鸟五彩斑斓,鲜艳红润的外表大相径庭。可那对长喙尖爪,还有同样油光水滑的皮毛分明在诉说:二者就是一物。
卓君犹豫着道:“这,这是灰的。”
易清雪不知所以的道:“灰的?”
卓君点头道:“对啊,灰的。”
可自己白天看见时,明明不是灰色。易清雪心中一慌,这才想起下崖之初六感退化这事,难怪视物有异。
不知为何,心中总是烧灼,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他默念道:“希望别出意外,”
恰逢这时,木槿华又惊讶道:“你们看,它好像在吃什么东西。”
循声望去,果见它尖嘴之间叼着一块萤石状物,那物块似乎很硬,食祟鸟吞食得颇为艰难,它的长喙不停上下抖动着,物块一点点往里滑,直到完全没入喉中。经过嗓管时,甚至能看见祟鸟脖颈上凸起的滑动轨迹。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吞食过程,直到嗓管恢复平滑之时,变故陡生:灰色的食祟鸟仰天张嘴,尖长的喙中吐出浓浓黑气,嘎嘎嘶鸣过后,从嘴到头,再由身到脚,迅速变得漆黑。
整个过程不过片刻,比如陈星雾只是在它仰头的瞬间眨了下眼,再睁开时,看见的便已是比乌鸦还浓重的黑了。
几个胆子小的下得连连后退,直结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鬼,有鬼……这,这是闹鬼了!”
谭今转头怒喝:“胡说八道什么,都给老子闭嘴!”
易清雪冷静分析:“似乎是逆转之相。”
师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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