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正在落下山去,夕阳的余晖给木制的院子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后视镜里的金黄色院落好像山里的海市蜃楼。
车子驶进乡道,手机才恢复通讯信号,周茉首先想到夜不离她们住在远离人烟的深山老林里,没有网络,生活全靠自给自足,没有沾染一点现代的气息。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是一件挺幸福的事吧。
刚恢复信号,薛衡的手机就弹出一堆消息,他点开消息一一看过去,眉头逐渐拧到一起,等到他抬起头来,脸上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薛邈来了。”
原来这就是夜不离说的棘手的事。
还算宽敞的办公室里,孟加拉榕是屋内唯一绿植装饰,旁边放了张仿皮制黑色沙发,和孟加拉榕的绿叶相映成趣。仿皮的品质算不上好,勉强撑起老板办公室的气派。
据周卓飞说,整个办公室里最有价值的是那张办公桌,用的是骨钟上百年的老木,纯手工打造,还请了当地著名的雕刻师雕了个双龙戏珠。
这张价值不菲的雕刻木桌后露出薛邈高高翘起的下巴,他的双腿随意架在桌面上,整个人呈现出一副十分放松的姿态,看得出来他很满意身下这张椅子。
听到来人声,那双不含柔情的桃花眼慵懒地睁开了,上挑的眼角不笑似笑,薛邈懒懒地看着来人,用最温柔的语气道:“家里批了这么多钱给你,不但挖不出什么来,连办公室都这么破烂,还真是废物啊。”
听不懂中文的还以为他在说什么动听的话。
周卓飞原本低着的头,不敢抬头的他突然抬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薛邈,周茉一时间也怔住了,之前在家里还算和气,来到这连装都不装了。
她侧眼去看薛衡,他倒是一脸淡定,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子,还有心情笑了一下。
薛衡说:“大哥千里迢迢来到骨钟,不会只是来骂我发泄的吧?”
架在桌上的腿收了回去,周卓飞心疼了一下,这张桌子是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找人找资源才做成的,当初得知薛衡要来,为了布置办公室,他还是花了很多心思的,花费也没超过预算,谁知在这位大公子嘴里竟成了破烂。
薛邈坐直了身子,请出身后的男子,“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国家博物馆的夏馆长夏郁旻。”
椅子后面的男子往前走了几步,对几人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这人长相极为秀美,打进门起周茉就注意到他了,他的五官精致立体,尤其那对狭长的眼睛,抬眸间极具阴柔的魅感。
薛邈接着说:“夏馆长此次来骨钟是为了确认协议内容一事的,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夏馆长来说明了。”
夏郁旻不知从哪变出一个黑色皮夹来,他从皮夹里拿出一沓纸,放在桌子上,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根据最新的《国家博物馆藏品公约》,国家特别卖出的矿场开采权,开采出《公约》内规定的宝石种类,必须上交国家,归国家所有,这是《公约》原文。”
周卓飞拿过桌子上的《公约》交到薛衡手里,他大致翻看了一下里边的内容,顺便检查《公约》的真实性,直到他看到了皇室防伪的印章。
“骨钟矿场属于国家特别管控下开放给个人的矿场,还请遵守《公约》的相关规定。”夏郁旻又补充了一句。
再三确认后,薛衡把《公约》合上放到一边,对夏郁旻说:“矿场并没有开采出含有《公约》规定的宝石。”
夏郁旻笑了笑,很是和气地说:“小公子请看下面小字的特别说明,符合限制条件的矿场需要每月给国家博物馆提交当月的开采记录材料。”
薛衡游刃有余地回道:“这份《公约》是买下矿场后出的,当初签订协议的时候没人交代过,之后也一直没见有人通知我们需要交什么材料。”
言下之意有什么问题,都是你们那边的问题。
夏郁旻从皮夹里取出一个平板电脑,展示里边的内容给众人看,电脑打开就是邮件信箱的页面,看来早就有所准备了。
他在平板上划了划,说:“半年前,国家博物馆有给贵公司发过邮箱,一个星期前又发了一封。”
一旁的周卓飞激动起来,忙说道:“不可能,我们并没收过国家博物馆的邮件。”
电脑页面显示国家博物馆独一无二的编号,邮件中的时间显示确实在半年前和两个月前给骨钟矿场发过邮件,周茉瞟了一眼薛衡,他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转而示意周卓飞自己来看。
周卓飞拿过平板仔仔细细地看,夏郁旻告诉他:“你可以点开邮件内容。”
他的表情越来越难堪,点开邮件后更是凝重了,但他没有丧气又从头到尾重新查看邮件的内容,看了好久,夏郁旻抓住了平板的一角,说:“可以还给我了吗?”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周卓飞始终不放手,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夏郁旻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转头看薛衡,眼神在说:这就是你手底下的人?
薛衡对上夏郁旻的眼神,双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即便他最后还是让周卓飞把平板还给夏郁旻了。
老板发话了,周卓飞只能松手,但在夏郁旻抽走平板的一瞬,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个符号的字体粗一些,不熟悉的人确实会使用错误的符号导致接收不到,“邮箱错了,是邮箱地址错了!我就说没有收到过,不信我们可以对一对。”
夏雨旻合起了屏幕,将电脑放回原来的地方。还拉上了皮夹的拉链,抬起头来对周卓飞说:“这我就不清楚了,邮箱地址可是当初收集资料的时候,你们自己填交的,我们可没有核对的义务。”
周卓飞突然想起来,当初确实有个提交矿场相关资料的短信,他只当跟往常一样相关部门走流程做的任务,就把这件小事交给一个实习生去做了,那个实习生实习到期后就离开了,属于死无对证了。
他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这么一来确实是自己工作的疏忽,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想再多也没用。”薛衡拍了拍周卓飞的肩膀,转而对薛衡和夏郁旻说:“资料我们会补交的,但你们亲自来这一趟,不会就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吧?”
“小事?”夏郁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你恐怕有什么误解。”
他告诉薛衡:“超出三月未提交资料,经博物馆提醒仍是不交的,博物馆有权收回开采资格。”
薛衡这才明白他们的用意,薛邈动作吸引了他的注意,一份正规文件摆放在桌子上,他示意他自己拿起来看吧。
文件上声明尼克斯已交完罚款,保住了开采权,只是负责人换成了薛邈,落款有薛重任的亲笔签名和尼克斯的印章。
从周茉的角度看不到文件上的字,她只感觉薛衡看了好久,还没来得及担心他,他就笑出了声。
薛衡将文件放回桌上,无所谓道:“大哥想要开采权直说就行,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我们都是尼克斯的人,何必这么闹得给别人看笑话似的。”
薛邈问他:“你觉得我在抢你的东西?”
“哪分什么我的你的东西?最后不都是尼克斯的东西?”薛衡反问。
薛邈顿了一下,说:“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薛衡已经不想多说一句话,对方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无论怎么说都有理由堵住他的嘴,何必呢?他潇洒转身,对周茉说:“我们走。”
他们走出去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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