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高中门口。
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放学,慢慢聚集到一处烧烤摊前,争先恐后地点单。
虽说往日学校附近的小吃摊生意都不错,可像今日这样爆火却是头一遭,周围的小吃摊主看了都有些眼红。
“走走走,吃烧烤去,姐请客。”高个子女生将卷起的校服搭在肩膀上,呼朋唤友就往这边走来。
走到近前,高个子女生猛地往后撤了一步,眯着眼睛读烧烤摊上的招牌,嘴里嘟囔:“小叶烧烤,没错啊,咋不是小叶姐在卖烧烤嘞。”
姜玉白耳尖听着了,于是带着营业式的微笑抬起头来:“叶姐休假了,我们暂时帮一个月忙。同学,你想吃什么?”
“嗷。老样子,我来十串烤鱿鱼,十串烤鱼干,三打烤牛肉串,一把烤五花肉片,一条茄子,五串金针菇,中辣,打包。”高个子女生说着都要流口水了,傻呵呵地递了钱来。
“好嘞,不过小叶烧烤每串份量大,同学吃得完吗?”姜玉白麻利地接过钱来,熟练拣起高个子女生点的各种烤串,头也不回地就往身侧一放,淡淡道:“中辣。”
明明只是轻轻一放,陆云起却身躯一僵,那声音在他耳中好似重若千金,他敏锐地感知到这只人族还在生他的气,连看他一眼都不想看。
陆云起蹙了蹙眉,却也没说什么,乖乖将盛放烤串的篮子接过来。
“吃得完,我后头还一堆嗷嗷待哺的崽子呢。”五六个小女生嬉笑着从她身后冒出来。
“下次请回你啦,没带钱。”女生们打闹着,开始谈天说地,如路边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姜玉白见到女学生们的青春活力,想到自己读书那会儿,会心一笑,一边忙碌,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们聊了起来。
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响起,原本凝滞的气氛变得快活起来。
陆云起却觉得她们很聒噪,心情不是很好,不过手下动作依旧不停,细致翻烤着。
“好了。”他从出摊以来就没说话,此时竟带着些刻意地闷闷开口,姜玉白却没有理他,而是细心将烤串打包好,笑意吟吟地递给了高个子女生。
“年轻,真好啊。”回意起自己的青葱岁月,姜玉白眉间舒展开来。
女生们连忙将烤串瓜分,吃得满嘴流油,互相指着对方笑了起来。“你好像涂了阿宝色口红,哈哈哈。”
“切,你吃得也很快好不,就像猪八戒吞人参果。”
“呜呜……呜呜,我有话讲。”高个子女生眼含热泪,疯狂往口中不停塞着烤串,“再来十串……不,二十串,好吃死我了!”
她狼吞虎咽一番,方才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打了一个饱嗝,揉着眼睛看向她们。
高个子女生想从校服兜里取出眼镜,只是校服兜早就烂了,眼镜不知跑哪儿去,她摸索一番,终于从衣领处找到眼镜,激动地戴了上去。
她要看看能烤出比叶姐烤的还好吃的烤串,是何等人物,就凭这手艺,她要一辈子追随对方!说不定下次再见,就是在五星级酒店了。
视野逐渐变得清晰,两道惊艳的人影闯进她的视野。
黑发少年立在暖阳之下,烤炉中的热气蒸腾氤氲,俊朗的面容若隐若现,他神情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烤串,让他深邃干净的瞳眸更显得魅力十足。
少年身姿挺拔修长,穿着简约的白衬衫,居然束着一头如瀑长发,不但不显怪异,反而为他增添了几缕风情。长长的发丝扬起,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透着一股别样的秀美。
而在他一旁的女生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同样也是长发及腰,不同的是她将发丝盘了起来,只在耳侧留了几缕,她的笑容是恰到好处的热情而不谄媚,显得整个人温柔又迷人。
两人并肩立在一起,倒像是古装剧里的神仙眷侣,高个子女生看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这才发现周围的学生们早就在脸红地悄悄打量赏心悦目的两人,只有她因为没带眼镜傻呵呵的,现在才发现两人的神仙颜值。
“要命了,两位大美人,人美串好吃,看来这段时间我的零花钱都要不保了。”高个子女生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
而有的胆大女生,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来。“请问我可以要一个微信吗?”
“微信是什么?”陆云起疑惑抬眸。
女生有些激动,捂着脸举起手中的手机:“就是手机里的软件呀!”
“没有。”陆云起低头继续无聊地烤串,他连那个名为手机的物品都没有,哪来的微信。
然而女生却并没有走开,而是一脸期待地盯着姜玉白:“美女姐姐,你太好看了,我刚才看到你用手机了,可以要一个微信吗?”
“行呀!”姜玉白意味深长地看了陆云起一眼,笑眯眯地掏出一个陈旧的手机,这个是叶姐为了方便联系,特地给她的。
陆云起这才意识到女生不是冲着他来的,尴尬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烤串,只是身子却悄悄挡住了女生伸过来的手机。
“陆云起,你好幼稚。”
姜玉白并不理他,强行加了微信。陆云起不太高兴,但因为姜玉白今天第一次理他,心中竟然透出丝丝欢喜。
*
华灯初上,姜玉白将摊位收好,慢慢往居所方向走着,来到了楼梯道。
姜玉白捶了捶酸痛的脊背,一步一步拾阶而上,困意袭来,她险些一脚踏空,一直在身后默默缀着的身影连忙冲了过来,扶住了她。
楼道内光线黯淡,夜风袭来,吹得仅有的一盏灯吱呀吱呀地摇晃。
姜玉白回首,看见少年眼中转瞬即逝的一缕关切,他嘴角紧紧地抿着,眉心忧愁,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暗黄的灯光给他艳丽的面容渡上了一层暖意,或许是错觉,姜玉白觉得他眼神湿漉漉的,怪可怜。
姜玉白的心脏软了下来,猫猫虽然有脾气,可是他又懂什么呢,只会因为自己的置气而彷徨无措。也是她自己不知边界,没有明晰和橘白猫猫的人型界限。
毕竟在这里的一个月,他们两个相依为命,只有彼此。
见姜玉白看向他,少年不自然地偏过头去,又回到了那副故作冷淡的样子,然而托住她的手却未曾收回,灼得姜玉白肌肤有些发烫。
姜玉白睡意褪去,猛地将手抽回,刻意保持了些距离,不过面上还是带了些笑意:“到了。”
“哦。”少年嗓音冷淡,微微侧身靠着墙壁,然而那一瞬间的惊喜之色还是被姜玉白捕捉到。
姜玉白唇角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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