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墨绿色的霉变烙饼,如同一道来自九幽地狱的催命符,将副将张狂满腔的战意与狂傲,浇得透心凉。
他死死盯着那块散发着诡异霉斑的军粮,滔天的怒火在短短三息之内,被一种更深沉的、冰冷刺骨的惊骇所取代。
“不可能……”
他一把夺过烙饼,用一种近乎自虐的力道,猛地将其掰开!
烙饼的内部,是更加触目惊心的景象。
无数墨绿色的菌丝如同一张张细密的蛛网,早已将内部的结构彻底侵蚀,散发出一股闻之欲呕的、混杂着**与酸腐的恶臭。
“粮车!带我去粮车!”张狂的声音嘶哑,仿佛喉咙里被塞进了一把滚烫的砂砾。
他踉跄着冲到后勤营地,一把掀开离他最近的一辆粮车上的油布。
车上,是一袋袋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麻袋。
然而,当他用佩刀划开第一个麻袋时,一股更加浓烈的霉味混合着粉尘,如同**的吐息,扑面而来!
袋中的米粒早已结块,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天鹅绒般的惨绿色霉菌。
他不信邪,状若疯虎地一连划开七八个麻袋。
无一例外!
所有昨夜刚刚运抵大营、本该支撑数万大军半月之需的粮食,都在这短短一个晚上,彻底**!
这种**的速度,完全违背了世间常理,仿佛被最恶毒的巫师下了最歹毒的诅咒!
“妖法……这一定是妖法……”一名亲兵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然而,张狂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和恐惧后,那颗被权欲和猜忌填满的大脑,却猛地转向了一个更加疯狂、也更加符合他逻辑的方向。
内鬼!
谁能如此精准、如此无声无息地,在一夜之间毁掉他所有的军粮?
他猛然回头,那双早已布满血丝的、如同恶狼般的眼睛,越过无数张惊恐的脸,如同两柄淬了毒的利刃,死死地、死死地盯住了远处那座被亲兵“软禁”的、属于“鬼面”军师的营帐!
在他看来,只有这个一直危言耸听、处处阻挠他进军、甚至还懂些旁门左道之术的“奸细”,才有动机、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鬼――面!”
张狂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咆哮。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如同被彻底激怒的疯牛,带着十几名杀气腾腾的亲兵,直冲那座孤零零的营帐!
帐帘被一刀劈开,碎片纷飞。
“鬼面”军师正平静地坐在案前,擦拭着他那张从不离身的青铜面具。
面对破门而入的张狂,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把他给老子拖出来!”
两名亲兵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鬼面”粗暴地从地上架起,一路拖拽到了那几辆散发着恶臭的粮车前。
“鬼面”看着那些已经彻底霉变的军粮,先是瞳孔猛地一缩,随即,那张总是隐藏在面具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的、说不清是悲哀还是解脱的苦笑。
“说!是不是你干的?”张狂用刀尖指着他的鼻子,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你这个与敌合谋的叛徒!”
不等张狂继续咆哮,“鬼面”平静地开了口。
他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如同在宣告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
“将军,这不是妖术,是武器。”
“什么?”
“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能让粮食在旦夕之间速朽的武器。”“鬼面”缓缓抬起头,面具下那双深邃的眼睛,第一次流露出了纯粹的、对未知力量的敬畏,“敌人不仅要用‘天罚’杀我们的将,还要用这种‘瘟疫’断我们的粮。”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一柄冰冷的锥子,狠狠刺入张狂那早已被怒火烧穿的理智。
“他们要我们……死在这里。”
“鬼面”这番冷静到极致的分析,在张狂听来,却是最恶毒的诅咒,和最无力的狡辩!
“放屁!”他怒吼着,猛地一脚将“鬼面”踹翻在地,那张扭曲的脸因极致的愤怒而显得格外狰狞,“妖言惑众!与敌合谋!罪证确凿!”
他环视全场,对着那些早已吓得噤若寒蝉的将领们,当众宣布:“来人!将这个叛徒给老子绑在帅帐前的刑架上!待本将凯旋归来,要亲手将他凌迟处死!”
解决了“内患”后,张狂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惧,翻身上马。
他面对着眼前那三千名同样人心惶惶的亲兵卫队,发表了最后的、也是最疯狂的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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