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死一般的寂静被重伤员痛苦而压抑的呻吟声撕得粉碎。
冰冷的恐惧,比山洞的寒气更先一步攫住了每个人的心脏。
最专业的反追踪手段已经失效,敌人如附骨之疽,近在五里之外,而他们,已是弹尽粮绝的孤军。
“队长……”随队的军医脸色惨白,绝望地摇了摇头,“老七的伤口已经烂了,高烧不退,回天乏术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魏延身上,那眼神中,混杂着决绝、悲怆,和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奇迹的最后期盼。
魏延猛地抽出腰间的战刀,狠狠插在身前的地面上,发出“铮”的一声脆响。
他看着地图上那遥远得如同在天边的“破龙寺”,又看了看担架上那个正在死亡线上挣扎的袍泽,那双总是坚毅如铁的眸子里,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痛苦的挣扎。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下达血战到底的命令时,魏延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最深处、贴近心脏的位置,取出了最后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小巧锦囊。
这是先生给的第三个,也是最小的一个。
在所有队员屏息的注视下,他颤抖着手打开,里面没有地图,没有精巧的器械,只有一张薄薄的、几乎能透光的纸。
纸上,是李澈那龙飞凤舞、潇洒不羁的字迹,寥寥数语,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死血为引,兽骨为舟,风喉暂避,死中求生。”
“这是……什么意思?”一名队员喃喃自语,眼中满是困惑。
魏延死死地盯着那“死血为引”四个字,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瞬间明白了整个计划的核心,也明白了它的残酷。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担架上那名即将死去的重伤员,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
他嘶哑地解释道:“先生的意思是……用……用老七的血,去制造一个假的、他垂死挣扎的逃亡路线,来引开敌人!”
此言一出,整个山洞仿佛被抽干了空气!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然而,就在这片死寂中,担架上那名因高烧而陷入昏迷的队员,竟奇迹般地睁开了一条眼缝,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看着魏延,嘴角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队……长……用我的……值了……”
“老七!”众人眼眶欲裂。
军医也含着热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从怀中,取出了所有刚刚换下的、早已被老七的鲜血浸透成黑红色的绷带。
计划迅速执行。
两名身手最矫健的斥候,将那些尚带着温热血腥味的绷带,死死绑在了一头被他们悄悄惊扰的野山羊身上。
随即,一人用**在其腿部划开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野山羊吃痛,发出一声惊恐的悲鸣,随即在惊慌中,循着通往“破龙寺”的大致方向,没命地向着山林深处逃窜而去。
这头流着人血、身上散发着浓烈人血和金疮药味的惊慌野兽,成了一个完美的、足以以假乱真的“诱饵”。
与此同时,魏延带领剩下的人,按照锦囊背面一张极其简陋的、仿佛随手画出的示意图,朝着与山羊逃窜完全相反的方向,一处名为“风喉口”的险峻隘口疾速前进。
他们用上了手册里最高阶的潜行技巧:所有人用撕下的衣物布条,将鞋底包裹得严严实实,行进中只踩踏坚硬的岩石,绝不触碰松软的腐叶。
在遇到必须跨越的沟壑时,由体重最轻的斥候率先搭设绳索,所有人再依次悄无声息地荡过,不留下一丝一毫可能被追踪的痕迹。
山林另一边,“嗅地犬”为首的老者突然停下脚步,那只比猎犬还灵敏的鼻子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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