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容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暗夜中满院的红灯笼。
“公主,驸马偷带回的女子,就住在后院厢房!”侍女照婵儿低哑着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恍惚了一下。
驸马偷带回的女子……
大婚之夜,好像确有此事。
“婵儿。”萧玉容白着一张脸,扶着石玉栏杆缓缓坐下。
栏下水池,一只红色鲤鱼轻轻跳出水面,在夜空中划过一道水痕,又消失不见。
“公主莫要太过气恼。”照婵儿之言如隔世,再一次响彻耳边,“听闻那女子有伤,说不准是驸马随手救起而已,并无其他。”
萧玉容脑中“嗡”地一下。
她低头看向自己身上一袭大红婚服,瞬间了然:
自己回到了大婚之夜!
上一世此时此刻,她听了照婵儿这番话,折返回去。
她是琼华公主,天潢贵胄,又何须在意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
谁知后来她每夜都会做同一个梦,梦到这女子竟是驸马宋渊的天命之女,他们早已相识相知,瞒着自己,直至谋反成事。
宋渊会夺皇位,立天命之女为后,自己则被贬为庶人,流落街头惨死……
不管这梦是真是假,萧玉容对天命之女下了手。
然之后发生的种种,不受她控制起来。
她的皇室血亲竟一个个死在她眼前!
父王、母后,还有最护着她的长公主姐姐,常爱训斥她的太子兄长……
那之后,萧玉容如提线木偶,一次次被命运捉弄着,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宋渊夺了皇位。
新帝如梦中一样登位,她本以为事情回到了正轨。
结果发生了诡异的事情:少了天命之女此人,宋渊竟力排众议,要立她这个前朝公主为后!
封后大典上,她更是如鬼魂上身,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把毒酒递给了宋渊……
帝崩,她这个皇后之位还未坐热,就被众臣以同样的方式鸩杀!
“看来……命不能乱改。”萧玉容缓缓抬手,捂着心口,心脏正热烈跳动着。
还有不到一年,宋渊就会登上皇位!
如今她重生在天命之女入府这一日,这定是上天给她的机缘,叫她修正命途,让一切回到正轨……
“公子不用管我,今日是你大婚,晚了……莫要让公主生气!”
萧玉容手悬在半空,还未掀开门帘,这声音便从屋内传出,娇娇啼啼。
“嗯。”是驸马的声音,如初春解冻的溪水,清澈明净。
上一世被灌下毒酒前,萧玉容看着逐渐冰冷的宋渊,发现自己还是有些伤心的。
凭心而论,宋渊对她,那是极好的。
他从不在外沾花惹草,后宅也未曾有其他女人,日复一日陪在她身边,冬不忘给她猎狐作裘,夏不忘替她制冰解暑……
这世上就连她的父皇母后,也未曾如此无微不至。
萧玉容微微阖眼,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世,她还是得祝他和天命之女情事顺遂、长命百岁!
“婵儿,去找太医来!今夜谁不在宫中当值,去他府中,速速请来!”她吩咐侍女,“其余人等,随本公主进去。”
室内微光下,一女子罗裙染血,躺在床上,正扯着宋渊袖子迟迟不放。
宋渊立于床边,高大身形沉浸在微弱烛光阴影下,看不清脸上神情。
只听“公主来了”,他才慌忙拂袖转身,拱手道:“公主。”
那床上女子也努力撑起身子:“公主……”
“听闻驸马救了人,本公主来瞧瞧。”
萧玉容上前扶她躺下,见她脸上挂着泪痕,看得自己竟不忍心这美人垂泪之场景。
“公主莫要怪罪宋公子,是我受伤拖累了他……”那女子又哭哭啼啼,“害他迟迟不能与公主入洞房……”
此时的天命之女,这小伎俩用得还不够娴熟。
若论起这茶言茶语的手段,她还不如在宫中摸爬滚打的自己。
况且她记得,宋渊最讨厌此等装模作样。
“妹妹这是怪我?”萧玉容柔柔打断她,也装模作样起来,“驸马英雄救美,我也不是善妒之人,妹妹若想要个成全,我也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此话一出,那女子愣住了。
身边宋渊僵着身子问:“公主何意?”
“夫君喜欢,本公主自然是要替夫君纳她为妾。”眼看宋渊眉目间厌恶渐升,她心中拍手称快。
这第一步,得让宋渊讨厌自己,爱上天命之女。
室内陷入一片沉默。
“公主……厌弃为夫?”宋渊睫毛颤了颤,不敢置信。
那女子忙忍着疼痛替他解释:“公主怕是还不知道,我是何人,与公子有何渊源……”
她的名字,萧玉容自然难忘。
她唤了一声:“元九璃,元姑娘。”
元九璃顾不得疼痛,目光警惕:“公主认得我?”
“自然认得。”萧玉容看向宋渊,双目含泪,“你当我嫁你前,不去查探一番?驸马和元姑娘两情相悦,若非父皇赐婚你我,我……我实不该插足你们之间……”
宋渊瞠目结舌:“公主怎可肆意诬陷!”
萧玉容假意擦拭了下眼角:“既然天命弄人,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一对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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