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灯市亮如白昼,天上繁星点点,夜风习习,柳凝雪身着青衫与南宫尘并肩走在街上,南宫尘今日穿着一件月牙白的锦袍,称得他温润如玉,身后的谢玄淮穿了一身的云白锦衣,倒显得他有几分清冷出尘。
南宫尘走在她的身边,问她:“夫人今晚的花灯好看吗?”
柳凝雪的眼角余光始终停留在身后跟着的谢玄淮身上,闻言她看向南宫尘,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回道:“好看。”
南宫尘便买了一盏花灯递给她,柳凝雪先是懵了一瞬才接过花灯,道:“谢谢。”
南宫尘笑道:“夫人何须跟我客气?”
柳凝雪讪讪一笑,她心里有些急,不知道南宫尘什么时候才会回去,今晚的计划可能不能完成了。
南宫尘道:“夫人你在看什么?”
“啊?”柳凝雪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频频回头被南宫尘发现了,柳凝雪忙解释道:“没看什么,只是很少能来到街上看花灯,有些好奇罢了。”
南宫尘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夫人今晚一定要好好玩,玩得高兴才好。”
“嗯。”柳凝雪低声应道。
走到一半,柳凝雪趁南宫尘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回头给迟若宁和林月明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
柳凝雪转头对南宫尘说道:“夫君,我今晚只想和你一起看花灯可以吗?”
她说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缓和,南宫尘听完笑道:“按理说是可以的,不过这街上人多,还是留着两位侍女照顾的好。”
柳凝雪忙道:“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再说了,我身边不是有你吗?而且我身边的侍女也很少出来过,我也想让她们好好看一下花灯,而不是围在我们的周围什么都不能做。”
南宫眉头微微蹙起,思索了一会儿,道:“好吧。”
说完,南宫尘就回头对跟在身后的人说:“你们都散了吧,我与夫人两人一起就行。”
迟若宁和林月明听到话后,就散开了,谢玄淮还在他们的身后,柳凝雪道:“玄淮也不必跟着我们了。”
谢玄淮抬头看去,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声道:“是。”
话落,两人一同离去,上京的花灯节非比寻常,四处花灯各异,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柳凝雪脸上勉强挂着笑容和南宫尘一起游玩,心里却在思索他们的计划怎么样了,今晚出来,他们也只有一个目的,找到那所谓的第五名弟子,想要通关还需齐心协力。
*
迟若宁无聊地和林月明站在河边,刚才分开时,他和林月明特意去别的地方找了找,按理说他们连接着灵息灯,碰面的时候,灵力就会涌动提示,但一路走下来,迟若宁感觉身上的灵力毫无变化,让他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没灵力了。
一路走来的时候,他还买了两个花灯,虽然身在塔中,但上京的节他还是照样过的。
迟若宁对林月明道:“同是做任务的弟子,我们的距离应该不会太远才对啊,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能找到他啊?”
林月明道:“你问我也不知道。”
迟若宁道:“那就一起放花灯吧。”
说完,他就将手中的花灯递给了林月明,丝毫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迟若宁拿起笔在纸上写着寄语。
林月明愣了一瞬,却将花灯还给了他,道:“我没什么好写的。”
迟若宁不解地看着她道:“你可以写你的家人啊。”
林月明很直白地告诉他,道:“我没有家人。”
迟若宁怔了一下,他这才想起,衡山大多数的弟子都是孤儿,沈如珩是,谢玄淮是,她也是。
这时,他第一次对林月明有了愧疚的心情,但道歉的话他又实在别扭地说不出来。
他脸上神色变幻莫测,道:“额……那就写你自己。”
林月明皱了皱眉,还是那句话,道:“我没什么好写的,我也不想写。”
迟若宁:“……”
迟若宁不信邪,一把抢过她的花灯道:“那我偏要给你写!”
说着,他就在上面写了一句:春祺夏安,昭昭如愿。
春祺夏安,昭昭如愿。
写完,迟若宁就将花灯递给了她,神色有些不自然,道:“给你。”
林月明皱了皱眉,一把夺过他手上的花灯,走到河边蹲下身,小心地将花灯放到了河里。
迟若宁站在台阶上,眼眸微垂,目光落在林月明身上,不是往日见对头分外眼红的神情,是平静又缓和的面容。
迟若宁又给柳凝雪,谢玄淮,沈如珩等人各放了一盏花灯,他蹲在河边放花灯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灵力有了变化,他有些疑惑地扫了周围一圈,却在不远处的河边看到了和女子一同放花灯的叶羽!
叶羽这个模样他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在衡山臭名昭著,几乎每个女弟子都会被他烦一遍,他之所以讨厌他还是因为有一次他不小心偷听到了叶羽说江荨的浑话。
迟若宁心里冷笑一声,当时没在外面没把他揍死,竟然跑到塔里来了。
林月明也察觉到了灵力的异动,她看到叶羽的时候,脸上瞬间变得厌恶,何况他身边还搂着一个女子在卿卿我我,一看就是他借着现在的身份暴露本性了。
她忽然想起柳凝雪当初读信封的时候,信上有说到叶郎的字眼,不会就是这个人吧,要是让她和叶羽完成任务,那她还不如把叶羽杀了,省得他恶心人。
林月明走回台阶上,她看了迟若宁一眼,道:“走吧。”
迟若宁点头,两人都很默契地没谈到刚才见到的人,就当没有看见。
*
直通上京的河道上,灯明酒香,歌妓的嗓音飘扬唱着离愁别绪,装饰华丽的画舫上珠帘轻晃,画舫里坐着的人抬头看去,他神情淡漠,不见一丝情绪,问道:“你来做什么?”
来人一身黑衣,眉间一道“令”字型的印记如鲜血稠红,他皮肤极白,如冰似雪,不似常人,容貌更称得上人间绝色,宛若仙人美玉,世间独一。
他眼底一片阴冷,唇角含笑,道:“明知故问?”
谢玄淮手中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神色不见一丝一毫地动摇,就差把“我不感兴趣”这五个字写在脸上了。
他径直走了进来,缓声道:“不要急着拒绝,我都以魔君的真身来见你了,还不够诚意吗?”
说着,他的手上燃起了一团紫焰,火焰映在他雪白的脸上,他轻声笑道:“这个阵法是我亲自为你开启的,你满意吗?看,这就是魔的力量,这就是禁术的力量,你为什么不加入我,助我一臂之力呢?”
谢玄淮听着这一番话,心底不为所动,他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道:“这人间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好留恋的?你别忘了你的亲人是怎么死的,何不与我一同重塑这修道界?”
冰冷的字音落入谢玄淮的耳中,脑海里沉重的记忆再次涌现眼前,“啪----!”的一声,谢玄淮将茶盏重重地放到桌上,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他轻声一笑,继续道:“这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和我一起杀了所有人吧,你本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说得不紧不慢,语气轻缓,声音宛如鬼魅般飘在谢玄淮耳边,见他依旧无所动容的样子,他的脸色沉了下来,道:“怎么?在衡山待了几年就忘了那段记忆吗?我不介意帮你记起所有。”
话落,他手中的火焰越燃越大,火焰呈现出来的全是谢玄淮那段不可回首的记忆,亲人惨死,满门覆灭,有很多细节他都忘了,但在火焰的映照下却变得清晰无比,他对谢玄淮道:
“本就身在黑暗的人企图走向光明?做梦。”
最后轻飘飘的两个字将谢玄淮这些年来的坚守打碎,他手上轻轻一掐,手中握着的杯子顷刻间粉碎,眉目染上无尽的戾气,眼眸半是自嘲半是冰冷。
“说够了吗?”谢玄淮的声音冷到了极点,周围的气氛也随之变得低压。
他笑着,缓缓吐出两个字,道:“不够。”
“我会让你完全记起,直到你站在我的身边为止。”
谢玄淮的耐心到现在已经到了极点,他抬起手缓缓伸出两指,指间立即变出了一张符纸被他稳稳掐着。
他看到那张符纸时,脸色有些讶然,道:“这是那个小姑娘给你的符纸吗?只要用魔的力量画上两笔,它就成了禁术。”
话落,他口中的那位姑娘的声音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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