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礼不隆重,行了跪拜礼,喊一声师尊,赐铃铛就算礼成了,柳凝雪是越拂渊收的第四个弟子,料想到自己以后要搬来云上宫了,她还是比较担心一个问题的。
柳凝雪问迟若宁道:“我以后还能自己住一个院子吗?”
大抵是现代的房产太难得了,穿书后,柳凝雪心里依旧对房子有一种执念。
“嗯?”迟若宁被她的问题搞得懵了一下,她就只担心这个问题?
迟若宁道:“当然有单独的院子了,谁让你是师尊最喜欢的徒弟呢,就算不是,你也有单独的院子,我姐姐修为高,是名副其实的大弟子,有自己单独的院子,是不会与人共住的,就你一个女子当然住自己的院子了。”
“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师尊会再收徒弟,师尊早就不受徒了,这次还是看是你和师祖的面子上才收的,对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入门礼,姐姐还在养伤中,不便过来看你,不过礼物已经准备好了。”
迟若宁说着,掌心一摊,就变出了两个上下相叠的礼盒,且包装精致,一看就是特意准备的,柳凝雪伸手接过礼盒,心里是止不住的高兴,天知道她从小到大,收过的礼物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柳凝雪笑道:“那就谢谢江师姐和你了。”
收完礼物,柳凝雪才想起越拂渊似乎还有一个徒弟,但是今天却不见人影,她不由疑惑道:“师尊不是收了四个弟子吗?还有一位师兄呢?怎么不见他人啊?”
“他?”迟若宁皱眉想了想,道:“应该是下山历练了吧,虽然他是师尊收的第一个徒弟,但是一年来,我就没见过他几次,也没见过他回过宿舍。”
听完,柳凝雪也陷入了沉思,原著里,额,似乎提过几次,这人名为越祈泽,是越拂渊还在做弟子的时候,下山历练抱回来的孩子,那时他才刚满一岁,他的父母因帮越拂渊抓妖不幸身亡,死后将他托付给了越拂渊,越拂渊将他视如自出,教他练剑,学咒法,长大后有收他为徒,尽管他资质平平,但也无人敢对他不敬。
迟若宁道:“待他回来,知道了此事定会很欢迎你的,虽然他人是比较孤僻。”
柳凝雪点了点头,原著里对他的描绘不多,她能记起已经算不错了,“那我就先去看我的院子啦!”柳凝雪笑道,说完,她就抱着礼盒,头也不会的走了。
迟若宁还想再和她说些什么呢,这些天江荨有伤在身,越祈泽又不在,他已经很久没找人唠嗑了。
柳凝雪深知迟若宁的特性,她可不想在那听他吧啦吧啦地讲上半天,前段时间她一直为符咒的事烦恼到睡不好,现在她要好好犒劳自己,先睡一觉再说。
*
夜色如墨,春风吹过的湖水荡起微微涟漪,寂静的水榭里唯余杯盏相碰的倒茶声,越拂渊来的时候已近酉时了,竹影见是他,便行了个礼,越拂渊道:“我要去见师傅。”
竹影点头,带着他进了水榭,越拂渊来的时候,已经将一半的头发都束了起来,多了几分柔和,少了几分阴郁。
此时的清虚师祖正在喝茶,见他来了,便招呼他入座,越拂渊向他拱手行了礼,这才入座。
清虚师祖问他:“来找我作何?”
越拂渊道:“弟子不明白,为什么师傅想让我收下……她的女儿做徒弟。”
谈到她的时候,越拂渊眸中的柔情一闪而过,清虚师祖一笑了之,他起身往水榭外走去,“你还没放下过往的心结。”
越拂渊垂眸不语,起身跟着自己的师傅走到水榭外。
清虚师祖望着平静如镜的水面,淡声道:“这一次我进去闭关可能不会再出来了,她的父母早已不再人世了,将她托付给其他人,我不放心。”
越拂渊顿了一下,显然对自己的师妹已经去世的事实感到惊讶,此前他并没收到任何师妹去世的消息。
清虚师祖道:“你这些你年不理世事,不知道很正常,她是在你闭关的那十年走的。”
越拂渊回想了一下那十年间,现在已经是他出关的第二年了。
清虚师祖又道:“师傅平生没什么愿望,现在最大愿望就是希望你能照顾好她的女儿,你即收了她为徒,那往后的历练就让她与你的弟子一同,为师只信得过你。”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极为认真,越拂渊眉头微蹙起,似乎想到了什么,正色道:“弟子定不负师傅所愿。”
“师妹她……”越拂渊的眉间染上一股愁绪,似乎想问什么,但终是没能问出口。
清虚师祖摇了摇头对他道:“回去吧。”
越拂渊拱手低头道:“弟子告退。”
*
柳凝雪无聊地和迟若宁在灵渊阁里玩叶子牌,今天已经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二天了,除了玩叶子牌就什么都没做过了,刚开始的几局玩得还可以,玩多了就腻了,何况迟若宁打一张牌都磨磨蹭蹭的,她就更没兴趣了。
“到你了到你了。”
柳凝雪正想着事情呢,身旁的迟若宁忽然催促她,她转过头来,看了眼桌上的牌,脸色一沉,道:“不玩了。”
迟若宁没想到打个牌输了还能耍赖,一时就有些急了,大声道:“不行!你必须和我打完这局!”
柳凝雪被他烦得不行,随口胡诌道:“师尊来了!”
迟若宁往门外一看,还真是师尊,忙起身行礼,道:“见过师尊。”
他脸色正经的让柳凝雪分不清是真是假,正想说“我骗你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了越拂渊的声音道:“不必多礼。”
还真是师尊!
柳凝雪忙从座位里起来,对越拂渊行礼,道:“见过师尊。”
该死的,她坐的时候,侧对着门,早知道就多看几眼了。
越拂渊扫了她一眼,道:“不必多礼。”
柳凝雪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在弟子面前总是散着长发,神情阴郁,开心是这样,不开心也是这样,柳凝雪总觉得奇。
越拂渊沉吟了片刻,问她:“你年岁几何?”
柳凝雪不明所以,如实答:“今年刚满十七。”
迟若宁在一旁暗暗道:“竟和我同岁!”
越拂渊又问道:“不曾修炼?”
柳凝雪答:“不曾。”
越拂渊唇瓣微张,似乎想问什么,却没问出口,柳凝雪却清楚他想知道什么,轻声道:“我三岁时,爹爹和娘亲就已离开我出门经商了,至此再没回来过,三个哥哥也忙着家里的生意,从没有人教我修炼。”
越拂渊怔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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