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叶轻均便小心地搀扶着一位脚步虚浮的妇人走了出来。
却见这妇人身着一袭青衣,手中紧握着一串古朴的沉香佛珠。
虽面色苍白,扶风弱柳,可这病态丝毫遮不住她眉眼的温柔,甚至还为她平添几分凄美的破碎感。
看着窝在少女怀中的阿墨,叶夫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温婉的笑意爬上她紧蹙的眉梢,“小阿墨,你来了。”
阿墨开心地喵喵两声,算是回应。
说着,她水眸微转:“那想必这两位便是来为锦团治病的郎中吧。”
叶轻均笑着介绍道:“娘,这两位是司小姐和付公子。”
随后,他朝司宁音两人点点头,“这位便是我娘。”
司宁音与付落回对视一眼,“问夫人好。”
这位端庄的夫人眉眼弯弯,“莫要客气,两位能来为锦团医治,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提到锦团,叶夫人眼中又氤氲起水雾。她声音哽咽,“听闻两位有法子治好我的锦团,若是锦团真的能好起来,两位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是我能给的,”
司宁音委婉道:“叶夫人言重了,如此通人性的宝贝生病,我怎能坐视不管?至于具体情况,我可能要先看过才知道。”
见事情有转机,叶夫人赶忙拭了脸上的泪水,带着几人向房中走去。
“这边请。”
叶夫人带着几人来到一扇精致的雕花木门前,就在她推开门的那一瞬,温热的暖香拂面而来。
付落回有些不适地揉揉鼻子,一旁的叶轻均见状连忙解释:“那次变故后,我母亲身体一向不太好,所以房中常备暖炉,一年四季皆是如此。”
望着叶夫人惨白的脸颊,付落回摇摇头道:“无碍,先看看锦团。”
叶家母子闻言,急匆匆地朝屋内走去。
就在这时,付落回注意到从方才起就没说过话的司宁音。
他眼眸微垂,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司宁音摇摇头,因为就在刚刚,她又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花香。
袭人的馨香在脑海中愈发清晰,她勾勾手指,示意付落回靠近些。
见他扭捏着不肯上前,司宁音挑挑眉,拉着他的衣袖带着青年靠近几步,接着便附在他耳边小声交代了些什么。
司宁音开口时带起的气流顺着付落回的耳廓吹至心底,他耳尖通红,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司宁音都走远了,他这才如梦初醒,沿着她方才指出的方向朝小筑深处走去。
见只有司宁音一人,叶轻均有些疑惑,“那位公子呢?”
司宁音轻轻笑了笑,“他去取药了。”说着,她目光轻转,终于见到了众人口中的锦团。
那是一只极有气韵的三花小猫,哪怕此时一身长毛暗淡无光,也丝毫掩盖不了她的娇憨可爱。
看体型,这分明是猫咪最为活泼好动的年纪。
可眼前柔软的猫团子却病怏怏地卧在软垫上,见有人来了,也只是无力地甩甩尾巴,看样子疲倦异常。
虽已然听闻,但真正见到好朋友成了这副样子,阿墨还是心急如焚,扒拉着司宁音的手臂就要跳下去。
“锦团,你还好吗?我是阿墨,我来看你了。”
阿墨焦急地呼唤着,可软垫上的锦团像是睡着一般,一动不动。
下一瞬,慌张的小猫被放在锦团身边,司宁音纤细有力的手指也落在这恹恹的三花身上。
指尖的皮毛如杂草般粗糙,直到感受出小猫细微但有规律的呼吸起伏,她这才松了口气。
阿墨担忧地为好友梳理起杂乱的毛发,叶夫人也期冀地看向司宁音,“锦团,如何了? ”
“锦团这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叶夫人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是从芒种那天开始的。到今日,已过了四天了。”
司宁音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在芒种前后,可曾见过它呕吐或腹泻?”
“有有有。”叶轻均回忆道,“我记得那日我见锦团在院中呕吐,以为它又吃了什么生肉,还教训过它。”
听到他们的回答,司宁音深思片刻,轻柔地抱起锦团走到窗边。
“吱呀”一声,轻巧精致的木窗被推开,初夏温柔的风轻抚而过,锦团身上的长毛被晚风带起,轻软软地飘着。
似乎是感觉到身前的凉意,锦团艰难地睁开眼,软绵绵地蹭着司宁音的手腕,轻轻地叫了一声,“喵。”
“你也是娘亲找来的郎中吗?”
听到它这样问,司宁音温柔道:“是呀,那锦团还记得先前来的那些郎中都做过什么吗?”
浑身无力的小猫瘫软在司宁音怀中,它甩甩被凉风吹得稍稍清醒些的脑袋,思索道:“我也不大记得了,只记得当日昏昏沉沉的,吐了好半天。到后来吐不出东西了,便浑身发冷,抽搐,娘亲吓坏了。不久后,就有一个小老头拿着一碗苦巴巴的东西灌给我喝,喝完之后我倒是感觉好些,可身上还是没有力气。”
听到这,司宁音心中大致明了。
就在她抱着猫儿转身时,一抹熟悉的紫闯进她眼中。
司宁音身子微顿,一向清明的眼眸此时直直地盯着付落回手中的那只支花。
见司宁音在窗边静立,叶轻均有些奇怪,于是开口问道:“司小姐这是在看些什么?可医治出锦团的病症?”
司宁音笑了笑,侧身让出身后的付落回,指着他手中的风信子道:“这便是害锦团中毒的元凶。”
“中毒?”叶夫人不解地开口:“先前那位郎中也说是中毒,还给锦团喂了皂角水。可当时看着是好些了,可不过一个时辰,这可怜的猫儿便又吐了起来。”
“这是皂角水的催吐功效,帮猫儿把吃进去的毒物吐出来。”
“吃食?锦团的吃食皆是我亲历亲为,不可能有毒的。”叶夫人信誓旦旦地说。
司宁音取过付落回手中的风信子,指着茎叶上熟悉的牙印,“夫人的吃食自然无毒,可这馋嘴猫儿非要去啃一嘴这毒物。”
“可这花……”
“这花看着虽美,可它的根茎叶皆是有毒之物。而且,长时间嗅着这花的花香会让人夜里难眠,时间一长,还会恶心胸闷,头晕眼花。叶夫人还是莫要将这花放于卧房或窗边。”司宁音委婉提醒道。
听到这,叶夫人轻拍胸口,嗔怒道:“怪不得,我就说这几日怎整夜睡不好,原来是这东西在作怪。明日我就去找你爹,问他怎带个这东西回来祸害我?”
“是了,这花对猫儿也是一样的作用。好在那郎中用了皂角水,锦团吃进去的花及时吐了出来。这几日萎靡不振多是房中闷热,加之嗅了太多花香。若是不放心,明日煎碗绿豆水喂它即可。”
说着,司宁音便转身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解毒方子交予叶轻均。
而她怀中的锦团,也在这徐徐夜风中跌入梦乡。
终于了却一桩心事,叶夫人忙叫人连夜将小筑后的那几棵风信子拔了走。
她笑盈盈地看着司宁音二人,声音中满是压不住的欣喜,“夜黑风凉,二位不如就在叶府里休憩一晚。等到了明日,我再好好宴请你们,以报救命之恩。”
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司宁音点点头应下了。
屋内灯火通明,质量上乘的夜烛配上亮而不刺眼的夜明珠,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可惜,这房间好是好,就是缺了几分自然的气息。
“呼——”
司宁音吹熄烛火,顺手推开雕花木窗,霎那间,皎洁的月光如水一般流淌进屋内,
舒爽的晚风轻抚而过,铺满眼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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