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后山寨子中。
雄二双手背后,来回绕着挂在墙上的那身盔甲转圈。
一个山匪横冲直撞地跑入了寨子。
“老大,前面全完了!”
雄二登时一屁股跌坐到了兽皮床上。
山匪哭丧着脸继续回禀:“雄大不知去向,一伙黑衣人把寨子全搬空了。”
雄二搂过旁边早已瑟瑟发抖的美人的腰,手上的蛮力已经将他此刻的慌张暴露无遗。
说出的话却仍在掩饰:“都退下去吧。此事先不要声张出去。”
山匪一脸苦涩,能瞒多久呢。
原本大家都是一个寨子出来的,如今虽一分为二,私下间却还是偶尔瞒着各自老大偷偷联络的。
现下,估计都在琢磨着如何逃命去呢。
待无关人等退出屋中后,房内只剩雄二和自己的心腹。
雄二连忙摘下挂着的盔甲,对向身边的心腹:“这山中不能呆了,你我二人,连夜下山。”
是夜,西安宫一间寝殿内。
床榻旁的皇后正用帕子为四皇子擦去鼻尖上的薄汗。
在小宫女又一次的劝说下,吩咐了下人好生看护,这才步履轻缓的踏出了寝宫。
披着龙袍在案上日理万机的武德帝瞥到了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放下了奏折,迎了上去。
皇后娘娘就跟眼睛没瞧见他这个人般,直直掠过他,走向了茶案旁。
武德帝:“……”
一个华美的盒子被雍容的皇后启开,各类女孩子家喜欢的钗环首饰、胭脂水粉映入了老皇帝深沉的瞳仁。
他一屁股坐到了皇后对座,手刚要摸到首饰的边,却一把被妻子拍了下去。
“把它们拿出来干嘛,不怕招了灰啊。”
这箱子价值连城的宝贝,是皇后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
平常一直放在寝殿最靠近床头的小桌案上,由她自己每天擦拭。
各国的奇珍贡品、皇上四处搜罗哄她开心还有两个儿子送来的,她挑拣着最喜欢的都放在了这个盒子里。
积年累月,新物不断替代旧物,才存下来这么一个盒子。
皇后两眼炯炯有神:“你说,把它们送给儿媳妇当见面礼怎么样。”
武德帝一愣:“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着什么急。”
“你什么意思,赐婚的事你到底放在心上了没?”皇后一把抢过了已贴近武德帝嘴边的茶盏,几滴茶水猝不及防地溅到了后者脸上。
武德帝摸了摸自己的老脸:“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朕对耀儿的期许,他的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况且那姑娘还是支万筹的女儿,想起那个鸡鸣狗盗的老贼,朕就心烦。”
“我可告诉你,别把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来,我儿子可不稀罕你那破皇位。”皇后两道绣眉拧紧,眼中压了乌漆漆的云团。
老皇帝刚想张口反驳,就听到妻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除了嘴上说说还会做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不是照样包庇你那两个儿子胡作非为吗?”
武德帝一听这话,浑身仿佛被钉在了石凳上,沉默了好一会,才张口吐出几个字。
“婉清,朕那不是有苦衷嘛。”
皇后柔美的杏眸中立即含上了一抹雾气,愤愤地推了武德帝一把,转身进到了内殿。
武德帝在后面唤她的名字,声线中的急切掩都掩不住。
她刚一歪到在床榻上,一个僵硬的胸膛立即贴了上来。
皇后向床里移一点,皇帝就跟上一点,穷追不舍。
她将心下的烦躁全部表露在言语上。
“苦衷,你当然有。不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替你挡了一刀,你心中对她有愧,所以到如今还对她的儿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武德帝揽住她的肩:“你…心里不是跟明镜似的嘛。”
皇后“腾”地一下坐起身,面上是丝毫不加遮掩的怒意,头上的金钗都在摇摇欲坠。
“但你该明白,我那些年受过的苦是谁一手造成的。她死后,我不把错误加注在她的儿子身上,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武德帝用手抚上了皇后的脸颊,不发一语。
“沐怀安,他们都是你的儿子,却不是我的儿子,我和你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的。你总想一碗水端平,但扪心自问,你真的能做到吗?”
虽未到数九寒冬,却因着皇后娘娘早年间落下的风湿病根,内殿中早已烧上了地龙。满室的热气仍是驱散不了帝后二人之间越发降低的温度。
“婉清,朕明白过去的事在你心里总是一根刺,朕…不奢望你会释怀。但你也信朕一次,朕最偏心的就是你们四个了。”
武德帝将皇后拢入怀中,一张脸全部埋入了皇后的颈窝。
皇后闭了闭眼,眼中的雾气逐渐退去,没好气地“呵”了一声。
“懒得跟你计较了,谁让我…就不长眼的爱上你了呢。”
武德帝眼角眉梢顿时浮上了欣喜之色,将怀中的女人拥得更紧了些。
皇后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拉开了些二人的距离。
“耀儿的婚事,你必须同意,没得商量。”
“你…你又不是没看到密报,那丫头的长相跟咱儿子哪点都不搭啊。将来,耀儿坐上了皇位,那丫头可是要母仪天下的。”
“将来的事哪说得准。我不管,她救了辰儿就是我的恩人。”
武德帝简直头疼,“报恩也不一定用婚姻,还有别的方式啊。”
“我相信儿子的眼光,我一直以为就他那个性子得一人孤独终老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入得他眼的,岂有往外推的道理。”
皇后这话倒是说到武德帝心坎上了,对于沐钧耀他是一万个信任。
终于在皇后祈求的目光中,他点了点头。
“好,若是她真能治好辰儿的病,朕…就许她晋王正妃之位。”
皇后娘娘激动地拉住了皇帝的手,此时宛若得到了梦寐以求糖果的小女孩。
“决不食言。”
“朕一言九鼎。”
得到承诺,武德帝一把被妻子推开。等他回过神来,华服美人都快消失在殿内了。
用完了就丢啊,这女人…
他拽过女人的手腕:“你干什么去?”
“我要去给贤儿写信,让她快点从外公外婆那回来,要不然赶不上她哥哥成亲了。”
“哪这么急,那两个人现在连个影都不见。”
说完抱起妻子往床榻旁走去,还顺势堵上了自家女人的嘴。
因着儿子生病,大半年沉浸在伤痛中的二人,今夜终于放下了紧绷的神经。
一夜红绡帐暖自不必说。
后半夜的山脚小镇,家家户户都已安睡如梦,白日里最红火的店铺此时都已打烊休息。
万籁俱寂,只余零星的夜间飞禽几声呜鸣。
一间裁缝铺隐匿在夜色中,看上去只是众多关门上板店铺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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