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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西京

小说:

归宁

作者:

蔓一

分类:

穿越架空

“你是没看见,人是被担架抬回府的,当时那身上一身秽物”

“好歹也是个将军的儿子,将来也是要建功立业的,平白无故的叫几个乞丐……”

坊市之间这样的消息不胫而走,陆莜宁就在医馆中给人诊病,淡然的像个局外人。

朱霁南在后院作画,笔尖在宣纸上顿了顿,墨点晕开一小片,他听见了前堂的流言,握着笔的指节微微泛白,却未曾多说什么。

碧珠给澜玉还有小一到小五都织了围脖,正叽叽喳喳地给他们试戴,笑声落在这压抑的氛围里,竟显得有些突兀。

大概到了午时闭馆的时刻,陆莜宁还未来得及关门,一群官兵便气势汹汹直扑败冬堂。

周身戾气直竖,手握长刀,生生劈落半扇堂门。

轰然巨响,动静搞得十分大,街上路人纷纷侧目,碧珠面色一白,哆嗦着手要奔前堂,却被朱霁南咬牙拉住。

他掌心冰凉,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喉间滚出一句极低的“别去”,眼底是翻涌的焦灼与隐忍,他知道,此刻冲上去,不过是毁她的局。

陆莜宁看见长刀便苍白了脸色,像是忍着肩膀不抖动,颇为费力才直视那名官兵的眼睛:“大人,有何贵干?便是抓人,也是要拿批文的。”

“批文?”为首官差满不在乎地嗤笑,眸光轻蔑:“今日爷抓的就是你!”

“来人!”他向后一挥,大喝:“把她给我捆起来,移送大牢!”

粗粝磨人的绳索,毫不客气捆在她身上,陆莜宁记得最后她是被蒙上黑布,被狱卒一把推进牢房的。

牢房中阴冷潮湿,冷气从骨头缝里一丝丝朝里钻,她坐在一块糜烂干草之上,和角落里的老鼠四目相对。

从中午到深夜,没有一个人来看她,来审她,亦没有人给她饭和水,牢狱顶融化的血水,渗进她衣裙。

陆莜宁抱腿而坐,望着牢墙之上那一方小洞,已经是彻底的黑夜。

她舔了舔干涩口唇,她应是被关在了一个专门的地方。

大概是将要到子时的时刻,甬道里传出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是好几个人,陆莜宁眨了眨眼,仍然垂着头。

铁链叩击和钥匙拧动的声音传来,过了几瞬,她面前只印出两双漆黑的靴子。

两个人停在她面前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陆逸初打量地上的人,启唇:“我认得你。”

心尖血液骤然加快,那些恨意压抑不住,陆莜宁抬眸,望进他的眼睛。

她回京之后,从未离得这么近看他,他的眼尾多了纹路,嘴唇越发削薄,看着她的眼神,阴冷且不屑。

“那日刑场之上便是你,以下犯上。”他沉声:“也是你三番五次接近我儿。”

“昨夜卫南将军之子李凌遇害,也同你脱不得干系。”

陆逸初蹲下身子,用鞭子抬起她下巴,和蔼一笑:“你一个姑娘,究竟是胆大包天,还是背后有人教唆?”

他背后是斜射下的月光,陆莜宁不说话,就这么凝着他,微微歪了头,而后狠狠吐了口唾沫在他脸上,指甲剜过他的脸:“血口喷人!”

陆逸初闭上眼,抹去面上唾液,定定站起身,一记鞭子瞬间甩向她脸,陆莜宁侧过脸,用肩膀受下了这一记,灼热的锐痛钻入骨髓,她咬破了唇不出声,依旧挺着脖颈。

“人证物证俱在。”他也不恼,理了理服饰:“既你这个妮子不认,那便莫要怪慎刑司的刑法难捱。”

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陆莜宁回过头时,他已转身离去。

她望着他身旁站着的另一个人,他从进来便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全程未开口说一句话。

可方才陆逸初同她说话时,她能清晰感受到,那道目光像淬了冰的蚕丝,密密麻麻缠在她身上。

从她被捆得发肿的手腕,到她唇角渗血的弧度,再到她强撑着不颤抖的膝盖,每一处都被描摹得无比清晰,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又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

直觉告诉陆莜宁,她未曾见过他。

深夜她勉强入了睡,接近天明时,几次醒来指尖无端摸上受伤的肩膀,眸中不见任何情感,只余一片清明。

你上阵杀敌负伤无数,夜夜叫我痛,她半垂长睫。

今夜叫你受这一遭,应也不算什么。

关西年关将至,今岁盛夏暴雨不歇,朝廷税收又多,打马过街倒感受不到多少过节热闹气息。

街角摊饼的商贩都比以前少了一半。

右浊望着这萧瑟街景叹了口气,唏嘘:“这些年关西是愈发不济了”

谢矜勒马悬停,目光扫过四方街角。

关西和北地是为一体,西北军和定北军,以及金羽卫也是为一体。

西北军兵符在景曜王手,不过调兵遣将常由驻守关西的郭秉德做主,郭秉德往好听了说,也算是一方大吏。

这郭秉德资质中庸,多年来也无所功。

不然也不会叫谢矜放下北地军情,策马五日亲自来见他。

今天的关西将军府可热闹,嬷嬷一大早便起床遣丫鬟奴仆开始打扫,季明盈更是亲手给自家女儿郭含穗梳了个朝天髻,发间插上两支流苏玉簪。

月白色软缎棉袍,领口绣着浅碧色缠枝忍冬纹,袖口镶着一圈雪白的兔毛,摸上去软绒绒的。

外罩一件藕粉色暗纹披风,边缘缝着细密的白狐毛,风一吹,绒毛轻轻翻飞,就这么立在府门前的寒风中,妍丽的一张脸叫人移不开。

季明盈又帮女儿理了衣角,嘱她注意好仪态。

不同于丈夫郭秉德的紧张,她可不管这景曜王世子是何等的杀伐果断,几年前一声不吭斩了郭秉德的副将,事后把人头送到郭秉德案前。

她只知道,景曜王世子天潢贵胄,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前途无量,京中贵女个个蠢蠢欲动,再看自家穗姐,马上便要及笄了。

“老爷,夫人”探路的小厮跪倒在地:“世子殿下马上就到。”

郭秉德咽了咽口水,摆了摆手,郭含穗面色一红,没忍住踮起脚,张望。

过了几瞬,只听马蹄声轰鸣,远处有一行人端坐马上。

郭含穗心跳加快,脸色更红,她看清了打马走在最前方的男人。

他逆着光,肩膀挺阔,墨发束起,黑色大氅加身,目光淡漠。

容颜是浑然天成的清绝俊美。

和两年前相比褪去了少年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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