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玉沉吟不语。
司长忍不住问她:“难道陛下是疑心世女非翼王亲生?”
真玉说:“朕不敢怀疑。但是卿没有在场亲见世女出生,也是事实。朕想知道的,就是这句话。”
司长说:“虽然臣没有亲眼所见,但是陛下,有先帝在场作证,就已经足够。”
真玉说:“或许当年先帝虽然比你早到,其实也没赶上翼王生产,见到世女已经出生,就在出生书上签下名字。”
司长说:“此事绝不可能。陛下,世女下午出生,当日先帝一早就驾临翼王府,中午与翼王一起用的午膳,所以,翼王从发动到生产,先帝全程在场。这件事情并无疑问。”
她见真玉脸上还有疑色,就说:“陛下还未经历过,不知道孕产一事根本无法作伪。当年翼王怀胎之初,还没有明言时,众人只看她的面容和身形步态就都心知她有孕,整个孕期翼王日日上朝,也都在众人眼前。
“臣当年虽然去得迟了,但是当时翼王刚生产完,产后状态不会有假,世女也是刚刚出生,一看脐带就知是新产。”
她又说:“就算陛下不信臣等,也不能不信先帝。当时距离陛下出生尚有五年之久,先帝只有三位皇子,世女是玉朝下一代的唯一女嗣。地位之重,不言自明。断不会出任何纰漏。”
真玉点头不语。令司长告退自去。
她把温谨叫来,告诉他司长所言,说:“如此看来,虽然司长等人并不在场,此事似有可疑。但先帝确实全程都在。果然是朕想偏了。”
温谨问:“臣一直没问,陛下为何猜测世女有可能不是翼王亲女?”
真玉说:“当年先帝被下毒,若如害人者所愿,死在生育三皇兄的时候,那即位的就是翼王。她在朕心里自然是第一可疑之人。只是到朕亲政时,翼王已经病了良久,凡她指令,都由世女发出。朕自然也要留意世女。这样一来,慢慢就觉出这对母女真是怪异。
“以前朕每次觉得不对时,只要想到鸩杀之事,就觉得翼王的过度保护并非不能理解。但今日世女说翼王回光返照,却分明是句谎言。朕就起了疑心。你知道,人若起了疑心,看什么都会可疑。
“假如真像世女所说,翼王对她这样珍重爱护,又惧怕世女在朕之前生下女嗣,招朕猜忌,那为什么会让世女年纪轻轻就有孕?翼王中风前,世女完全处于翼王的严密控制之下,若非翼王许可,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有孕一事只能是翼王的授意安排。
“翼王行事自相矛盾,背后一定有其道理。
“只是朕白想了这么多,都被司长一一驳斥。翼王怀孕生产是真,先帝在场也是真。朕现在也觉得是朕太多疑了。”
温谨想了想说:“即使翼王是新产,孩子也是新产,也并不是不可能偷龙转凤。只要在翼王产后,抱一个同样新产之女调换即可。”
真玉摇头说:“要想一举得女,还要时间对得上,总要在府中多养几个与翼王产期相近的孕妇。可是当天先帝在翼王府中。帝王出行,身边从人侍卫众多。按皇室规矩,帝王所幸之处,角角落落都要被严格探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接近。这么多耳目之下,翼王想要瞒住先帝弄几个孕妇作伪,是不可能的。”
确实,只要搬出先帝,此事就毫无疑问了。
她垂头丧气说:“果然不该看那么多话本乱了脑子。写话本的人根本没见过大家做派,以为一个公子身边就只跟着一个下人伺候,只要支开就可以为所欲为。所以才能写出什么公子避开从人私会;还有说跳墙相会的,也是因为写作者不知道一个府邸明里暗里有多少人巡视护卫。还跳墙呢,只要接近墙边就会被按倒问话。”
温谨听到这里,说:“臣有一句话……”
真玉说:“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温谨说:“日前二长皇子来探望臣。”
真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转到这里。但是她熟悉温谨,知道他并不是不分场合胡乱发散的人。既然此刻在讨论这个,他要说的必然就跟此事大有相关。于是既不打断也不催促,就静静听他说。
温谨说:“二长皇子跟臣说了一些男子间的体己话。”
盼钰见他重伤时一直住在真玉寝殿,痊愈之后反而搬出去了,就过来劝说他,让他不要清高自误,免得以后新人众多,反而被真玉忘在脑后。
他停顿了一下,觉得难以出口。就跳过这一节,含糊说:“二长皇子对臣说他自己的例子,说他应了徐统领,虽是不合规矩,也并不觉得后悔,两人比之前更加要好。”
真玉说:“是有此事。他们未婚妻夫,没什么要紧,不算逾越。”
温谨说:“陛下,天下有什么地方会比内宫防卫更加森严?但是徐统领依然可以夜夜去跳二长皇子的窗户。”
真玉笑了:“这当然不同,这是朕允了的呀。监守自盗,原本就是最简单的事。在哪里都一样。”
她说完这话,突然反应过来温谨的意思,笑容凝固在脸上。
是啊,假如作伪的不是翼王一人,而是翼王与先帝两人呢?
温谨见她也已经想到,说:“假如此事也是先帝允准,甚至是先帝主导的话,就并非不可能了。”
没错,有帝王的手段,事先安排,事后遮掩,没什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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