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玉尚未立后,几个名义上的宠侍都被安置在天女宫偏殿,彼此相邻。
温谨在自己屋里看书。此刻原本已经过了他平时睡觉的时辰,但是不远处彭羁房中有真玉驾幸,宫人们来来往往奔走伺候,喧嚣得惹他心乱。眼看天色已晚,人声渐低,他想真玉今夜一定会留在彭羁房中。心中莫名酸涩,努力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书本上。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唤他:“温掌书,请速速开门。”
温谨不知发生何事,连忙下床披了件衣服,笈着鞋来开门。
门一开,一大堆人涌了进来。被簇拥在中间的是真玉。
宫人们都是伺候惯了的,手脚极利落。温谨觉得自己只是眨了下眼睛,整套被褥床帐就已经都被换成新的。众人扶真玉在床上坐下,身后陆续有人捧着各式洗漱器物过来。
他正看得目瞪口呆,云里雾里,两个男侍过来,一边一个搀住他,说:“温掌书,请随我等前去沐浴更衣。”
这套流程温谨已经很熟了。只是今天格外快些。因为外面有宫人不断催促:“好了吗?陛下催得急。”
温谨沐浴更衣毕,被带到自己焕然一新的床前。宫人让温谨坐在真玉身边。真玉还在不耐烦地问:“好了没?都退下。”
宫人们连声应着“好了”,然后快速行礼退下,把门关上。
温谨忍到现在,终于见身边无人,才问:“陛下来臣这里做什么?”
他没听到真玉回答,只觉得肩膀一沉,真玉靠在自己肩膀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温谨吓了一跳,以为真玉出了什么事,连忙扶住她查看,一凑近就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原来是喝醉了。
温谨又气又无奈,把她抱起来,让她在床上躺好,又给她把被子盖严。
屋中留了些暗黄灯火,他看了一会儿她沉睡的脸。自己在床边地上靠着倚坐,准备坐到天明。
本来是不想也不敢睡着的,但是长夜漫漫,终于也渐渐迷糊起来。
真玉半夜醒来,口渴极了。她从小就不许人在她寝殿里值夜,宫人晚上会把茶水放在床边小台上,若要喝时,一伸手就能够到。这次她闭着眼睛伸手乱摸了半天,茶水没摸到,床边的小台也不见了。
她睁开眼睛,发现不是自己的凤床,吃了一惊,猛地坐了起来。
这一下动静很大,温谨倚坐着本来就睡得不实,也被惊醒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
温谨睡得浅,已经反应过来,见真玉张口想要叫护驾,连忙起身掩住她的嘴,说:“陛下,是臣。”
真玉瞪大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温谨,立刻就不紧张了。她把温谨的手拨开,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温谨说:“陛下怎么问臣?臣还想问陛下为什么要跑来臣的房间里。”
真玉左右看看:“这是你的房间?朕为什么在你房间里?”
温谨叹气,没法讲道理:“陛下酒还没醒,继续睡吧。”
真玉听到酒字,慢慢回想,终于想起自己跟彭羁喝酒,喝完出门,之后就没印象了。她说:“朕要喝茶。”
温谨走到桌子旁边,茶早就凉了。他倒了一杯,犹豫着对真玉说:“陛下,这茶是臣寻常喝的茶,又已经凉了,不敢呈给陛下……”
真玉伸手:“渴死了。”
温谨把茶递给她,她一口喝了,说:“还要。”
温谨索性把壶也拿过来。真玉喝足了才停下。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清醒了。
温谨满怀希望问她:“陛下起驾回寝殿吧?”
真玉说:“朕穿着寝衣呢。若要回去,穿这个不妥,换衣服太麻烦了,算了,在你的小床上凑合一晚吧。”温谨的床并不算小,是真玉寝殿的凤床太大,足够十个人在上面打滚。
温谨希望破灭,只好接受要在地上坐到天亮的现实。
真玉看他坐在地上,缩成一团,样子很是可怜。她体恤下情,就好心说:“你也上床来。”
温谨当然不肯。推托了两次。真玉没好气说:“快点上来,要是病了,朕明天去支使谁?”
真玉这样说了,温谨只好爬上床来。他本想苟且在床沿上躺一会儿。但是真玉坚持让他去床内侧睡。
温谨说:“陛下嫌臣的床小,臣睡在外面,陛下不就可以安睡,不用担心会掉下床了吗?”
真玉说:“那怎么行,女主外,男主内,你只能睡在里面。不能乱了规矩。”
温谨只好爬到里面去。
真玉睡惯大床,要睡在床中间。留给温谨的空间很小。他不敢靠真玉太近,只好侧着,背贴在墙上。
真玉看着他笑:“你像个蝙蝠。”话虽然这样说,还是朝外挪了挪。
温谨没好气地说:“是。臣就是个蝙蝠。陛下为什么要跑到蝙蝠窝里?”
真玉闭着眼睛跟他聊天:“朕喝多了,风一吹觉得头发懵,走路也不平稳,只想就近找个地方歇下,免得让人看出来。并不知道是你这里。”
温谨有些奇怪:“陛下是在自己的天女宫里,身边都是心腹,就算喝醉了被人看出来又怎样?”
真玉说:“那可不行。天女必须永远无懈可击,怎么可以有失控的时候被人看在眼里?”
她没听到温谨回答,就睁开眼睛,看到他正在看自己。说:“嗯?”
温谨挪开目光说:“那陛下时刻都要警醒自己,岂不是很累?”
真玉并不觉得累,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已经习惯成自然。但是温谨的话让她心里觉得很熨帖。此时夜深,两人躺在一张小床上,盖着一床被子,四下安静,灯火绰约,气氛上佳,她有些旖旎心思蠢蠢欲动:“是很累,跟你一起才能稍微放松一下。”
温谨的回答一如既往地不解风情:“那陛下为什么不留在彭羁那里?与他一起待到那么晚,又破天荒喝到酒醉,应该是很中意他吧。”
真玉说:“彭羁嘛,容貌身材上佳,人也知情识趣,倒也堪怜。不过,这个人朕不会碰的。”
温谨问:“为什么?”
真玉跟他闲聊:“椿帝疯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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