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往南院去了之后,慕如归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心绪,白天时也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只是他向来无甚表情,在别人眼里就是国师又陷入了沉思,也就没人为此奇怪。
卫燃倒是多看了他几眼,思及系统说的话,如今慕如归该陷入对祝卿若情感的纠结中,等他想通了他为什么会为此投注关注,便也明白了他对祝卿若的心思。
可那样的话,还有他什么事儿?
卫燃唇角微微挑起,又迅速拉平。他状似无意地摔了手中茶杯,瓷器砸在坚硬的地板上瞬间四分五裂,溅起的碎瓷片划破了他裸露在外的脚背,他下意识痛呼一声。
“嘶——”
慕如归闻声看过来,只见小皇帝蹲在地上,神色痛苦地看着自己的脚背,想上手触碰又害怕手指碰了伤口后更痛。
慕如归视线落在小皇帝裸露的双足上,上面一道血痕,从大脚趾底端划至脚背中心的位置,很大一条。
他弯腰蹙眉查看,口中责备道:“怎么如此不小心?”
卫燃垂头丧气道:“原本是想给国师递杯茶,没想到国师在思考事情,我没能拿稳,就不小心摔了杯子。”
慕如归捏了捏眉心,对面前明显有些自责的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走神了。”
他低头查看着小皇帝的伤口,眉心皱起,起身从左侧的柜子里拿了一盒伤药出来,递给已经从地上转移到一旁榻上的卫燃道:“伤口不深,擦些伤药就好。”
卫燃看着递到眼前的药盒扬了眉,“国师不帮我擦药吗?”他又低下头,看上去十分低落自责,“是我的错,我自己不小心才摔了杯子,我自己来...”
说是这么说,可却没有半分想要接过慕如归手上的药盒的动作,一味口头埋怨自己。
慕如归看见他这心口不一的举措有些好笑,无奈摇了摇头,打开手上的药盒,用细竹板细细抹着。
“说过多少次了你该自称‘朕’才对,不要再说‘我’字了,让外人听了有失礼数。”慕如归忽然说着。
卫燃有些不满,撇嘴道:“国师又不是外人,我只在国师面前说,你还会告诉别人不成?”
“嘶——”慕如归忽然用竹板抹了药往卫燃脚上贴,激得卫燃惊呼一声。
“国师轻些,我这是脚又不是猪肉,还能随便乱戳的?”卫燃被慕如归的动作弄得脚背生疼,随后便贴上了凉意,舒服得令他小声哼哼。
“如此不小心,该吃些苦头才能学乖。”慕如归嘴上是这么说,手上动作却轻柔了许多。
卫燃此时也没了先前的痛意,轻轻地冲慕如归哼了一声,“您是老师,该身先士卒吃更多苦头才是。”
慕如归被他这孩子气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但也没有反驳他,只道:“我长你几岁,你怎知我没有比你多吃些苦头?”
他对卫燃向来有耐心,怎么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从以前那个懦弱胆小的孩童到如今开始展露锋芒的小皇帝,以后他会成长为大齐最贤明的君主,受万人敬仰,承百世流芳。
到时候,他也就报了先帝病床托孤的期盼与信任。
“也是,国师自小随云算子道长云游四方,身边一无银两二无侍女随从,什么事都得自己动手,该是吃了不少苦的。”卫燃笑得促狭,调侃着慕如归。
慕如归听出了卫燃话里的调侃,一面为他抹药一面无奈笑道:“既然知晓,又何故说出刚才的话?”
卫燃眼睛转了转,“可是国师自小锦衣玉食,长到十二岁才随道长云游四方,也不过短短四年就回了家。之后便迎娶娇妻,夫人还知书达理,将国师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整个上京城都在夸国师府的夫人贤惠能干。不像我,从小便不得父皇喜欢,临终前才不得已将我推上皇位,登基后夜夜噩梦,生怕某一天就被人推下台,孤苦地死在某个角落...”
说到这,卫燃像是想起了从前担惊受怕的日子,声音都哽咽了些。
慕如归原本在听见卫燃说国师夫人的时候有些心神恍惚,在听见后面卫燃的剖心之语时他从恍惚中醒神,眼见小皇帝又开始掉金豆子,他收起了药盒,低声安慰道:“别怕,如今你长大了,国祚稳固,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只要你为天下臣民肩负起职责,龙椅永远都只会是你的。”
这是他的真心话,在他有生之年,大齐的皇帝只会是卫燃。
卫燃闻言抬眸望着慕如归,伸出手拉住了慕如归的衣角,面带孺慕,“国师会跟我一起吗?与我并肩而立,守护大齐的天下。”
他在求一个允诺。
慕如归看出了卫燃的目的,他看着小皇帝的眼睛,那里满是期待与渴望,还藏着些颤抖与紧张。
他在害怕未来,他想让他陪着他一起。
“唉...”慕如归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小皇帝的头,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好。”
在我有生之年,定为你守护着这偌大的天下。
【慕如归好感度+5,当前好感:45】
卫燃眼中的紧张瞬间消失,眉眼笑得弯弯,从里到外,浑身都洋溢着开心,就好似狡黠的狐狸,喜悦与得偿所愿并存。
看着高兴的小皇帝,慕如归眼底也露出些笑来,忽然想起在她面前说过的事,“陛下,我...”
卫燃看向他,询问道:“怎么了?”
慕如归看着小皇帝懵懂好奇的眼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无事。”
卫燃有些疑惑,但很快就将这段小插曲忘记,又投入今日的讲学中。
等慕如归结束了今日的讲课出宫后,独自一人在寝殿的卫燃将手中书册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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