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骥那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愣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愣神愣的连眼睛都开始变花,甚至不记得陈暨什么时候走的。
她只记得陈暨走了后,已经走到门口的人又留给她的几句话,他说——
“小班长,你的回答我不满意啊。”
“但是我,满意了。”
“密码四个6。”
“随便用。”
沈小骥则湿着前面因他凑近而又被吓到的红红眼尾。
呼吸很乱。
-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小骥几乎天天都有帮陈暨带手机,他们心照不宣的每天都成了放学最后走的,她收好书包等着他递手机,他递完手机就等他兄弟。
鄂柄钢有时候还会碰到她,贱兮兮打趣她:“呦,3班小班长又帮咱们‘校霸’带手机啊,哎,要不要哥哥帮你揍他一顿,让他再也不敢肆意妄为?”
陈暨当时坐在椅子上跟大爷一样,盯着沈小骥怂怂的抱着书包的样子,笑的肆意妄为:“我先把你打得从此阳痿。”
“我操!”鄂柄钢骂他,“滚,这辈子什么都能萎都不能阳痿!我那根是巨龙……”
“啊!”
然后就见到沈小骥尖叫捂着耳朵逃跑的样子。
鄂柄钢就和陈暨大笑,笑她这点话都不乐意听,太草了。
陈暨也笑,但还是踹了他一脚:“也别什么恶心话都说,脑残。”
鄂柄钢当时就捂着屁股指着他说:你变了。
沈小骥后来也没被抓过。
学校第一天开学有的那种阵仗,肯定也是因为第一天才这样。
不过根据这个学校以往的作风,他们依旧是会随机抽查的,甚至有时候会像贺书记那样某个早读或者课间冲进来关门抽查,那时候,是真的藏不住的。
陈暨说可以随便用他的手机让她觉得这个人很神奇。
他怎么会这么慷慨大方呢。
真的不怕她偷看他手机吗。
哎,好神奇。
不过沈小骥也不是这样的人,她用他手机真的就是建了个群那么简单,只是用他手机登陆了一下账号,连他的账号页面都在她道德的驱使下一眼没看。
她直接就退出登陆登自己的账号去了。
后来群建好之后暂时也没啥事,她也没用过他的手机了。
后来她又发现,陈暨又有新手机了,和他原来那部一样,之前颜色换成红色了,而且那个红色有些色差,看起来偏粉。
鄂柄钢当时来班里找他玩,看着他那部红色的手机,还很嫌弃:“这什么骚气的颜色,丑的要死,一点也不符合你的气质。”
陈暨当时给出的解释是:“别的颜色没货了。”
沈小骥只觉得他有钱,原来那个手机虽然被他自己摔了一下,但是依旧崭新的要命。
竟然说换就换了。
所以他现在起码三部手机,白天学校一部,家里一部,手上新的一部。
好幸福。
-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渐渐就入了秋。
西北的秋天是一副色彩浓烈的彩色画卷,广袤苍凉却充满诗意。
风是秋天的信使,沙砾是西北的底色。
它不是江南烟雨里的软泥,是从戈壁深处滚来的硬骨,裹着胡杨的枯荣、丹霞的赤褐,落在荒野的褶皱里,藏在古城的断墙下。
沈小骥自小便感受了这般不同的南北两地的四季。
昨晚刮了点沙尘暴,今天漫天都是金黄色的一片,空气中都弥漫着土腥味。
所有人来到教室后都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多了一层沙土,厚叠的课本上盖着一层更厚的毯子——那是来自西北秋季的赏赐。
每个同学都被这个赏赐弄的哭笑不得,只能靠纸巾来解决这个可怕的礼物。
卢艳红上课的时候看着窗外呼呼吹刮的风,提醒着大家:“最近天气转凉,要记得多穿衣服,还有值日生,尤其擦黑板的同学注意了,到这个季节了,就不能仅仅只是擦黑板了,桌子也要帮着擦一下。”
台下有同学不乐意了。
“老师,那擦黑板的同学也太累吧,每个人的桌子都得擦啊。”
卢艳红无奈地说:“那看你们自己啊,我是建议值日生帮忙擦一下,想自己擦也可以自己擦,好了,下课!”
沈小骥当天去买了很多湿纸巾屯在教室里,刚把纸巾放下,耳边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班长,给张纸呗。”
“……”她刚把东西塞进去。
沈小骥呼出一口气,又从桌子里掏出来,直接给了他一包。
陈暨盯着她的侧脸接过了:“哇哦,好大方啊,谢谢小班长啊。”
“……”沈小骥现在总觉得这人和她说话的语气都怪怪的。
赵优在后面看到了,不屑地笑他这声谢谢:“切,现在知道谢了,当初不知道是谁还偷呢。”
沈小骥见陈暨“啧”了一下就回头:“跟你说话了吗,闭嘴吧。”
“略略略就不闭嘴,死校霸。”赵优可是嚣张的不行,漂亮的脸上尽是不服,也是现在班里为数不多不怕陈暨的人了。
“校霸你妹。”陈暨棱了她一眼。
沈小骥看着这俩前后桌吵架的画面,突然忍不住笑了。
这笑被陈暨看到了,问她:“你笑什么?”
沈小骥不说。
陈暨:“哎,问你呢?笑什么?”
赵优推了一下他:“人家不想理你。”
陈暨:“我不想理你。”
赵优:“……”
他把凳子往前挪了点,又将手伸过去:“喂。”
沈小骥被他用手戳了一下,垂着眼写着数学题,有些烦的将自己手躲开:“别动我。”
陈暨:“嗯?”
沈小骥身子侧过去:“……”
陈暨:“说说呗。”
沈小骥:“哎呀,你别动我了!”
她说的语气有些娇气,也多了几分认真。
再碰她真生气了。
但没过一会儿,她又被戳了一下。
沈小骥有些不行了。
这人,怎么这么烦。
无聊的不行,一个事要问几遍。
她放下笔,准备小发怒火。
转过头。
“你是不是有毛……病…”
结果发现,她后面站了一个人,不是陈暨,刚才这下是他碰的她。
沈小骥到嘴的话又哽住。
陈暨手收回去,好笑自在地笑了出来,手放在脑后抵着靠着,叹了口气:“哎。“
沈小骥看着带着眼镜的男生,竟然一时间想不起他的名字,只能迟疑地问道:“呃…同学,你有什么事儿吗?”
张智呆呆地站在沈小骥的身侧,发现她连他名字都叫不出来,喉咙也一时有些堵塞,好半天才磕巴着说出自己来的目的:“沈小骥,我可以...借你一张纸吗?”
啊,就这件事啊。
沈小骥放下了笔,说:“当然可以。”
然后又从桌肚里掏纸。
旁边的赵优看到了,有些坏里坏气的对着张智说:“哎呦,跑这么大老远来借纸啊,还专门找沈小骥,这位同学,你有点意思哦~”
“哎,陈暨,你说他啥意思呀?”赵优还故意问陈暨呢。
陈暨则看着这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书呆子,翻了个眼,磨灭兴趣似的将侧着的身转回去,长腿挎着分得很开,一副帝王的坐姿,手又伸进桌肚里掏出手机,拽拽的,表情很淡。
沈小骥掏了半天还没掏出来,纸巾刚刚被她压里面了,张智就这么耐心的等着,也不回应赵优的恶意打趣。
玩手机的人似乎也没管他们。
突然——
“纸在我这,来我这拿。”
沈小骥停止了找的动作看向陈暨,张智也因为他的这句话看向他的桌面。
陈暨一本书也没有的桌子上躺着一包纸巾,粉色包装的,一看就是女孩子买的。
沈小骥原本打算给他找的,现在也不打算找了,也省点事。
她手放在桌子上重新拿起笔,对着张智说:“嗯,我给陈暨那里有,你也可以用的。”
“......”张智忽然沉默了。
他看向陈暨,陈暨一副什么也不在意的模样,光明正大的玩着手机游戏,手指头灵活快速的点着,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的腿张的很开,自在的摇晃着,座位周围整个都被他占着,仿佛没人能踏近他一步。
张智有点想放弃了,想转身走。
“喂。”
张智停下。
陈暨依旧玩着游戏,一个眼神都不给人家,过了会儿,他的眼睛才从手机上抬起来了,眼漆黑如一潭黑水,盯着张智不咸不淡道:“不要么?”
这三个字,仿佛带着浓浓的压迫,压的张智脚底如灌了铅般无法挪动。
沈小骥还在一旁看着他们。
他手紧了紧,朝陈暨的座位走去,每一步都如踏刑房。
张智没办法直接站在陈暨桌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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