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在一旁劝,姑娘只有一个,陪房却这麽多,错过这个时机,再想找这麽好的,只怕难。
梁堇犯了难,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先去后罩房寻了春桃,问姑娘房里可曾收到帖儿,春桃问她:“什麽帖儿?”
“姐姐不知吗,杨娘子的亲戚搁家里设了席面,昨儿来江家,把江家里的人请了一个遍,我想着昨儿姐姐在房里服侍,她们要是送帖,姐姐肯定知晓。”
春桃闻言,顿时立了身子,问梁堇哪听来的,梁堇说是李大娘打外头听来的,春桃对杨娘子破口大骂,又骂江家。
“商户家里的席面,来请咱姑娘,咱姑娘也不去,在家里的时候,咱姑娘去的都是当官的人家,最小的官都是判官。”
“姐姐怎麽糊涂了,人家来请,咱姑娘不去是一回事,不来请又是一回事,说明没把咱姑娘盛在眼里。
人家可不是商户,听说是个当官的人家,和杨家是亲戚,请了全家,偏不请咱姑娘,这不是故意下人脸面,是什麽。”梁堇道。
“我岂会不知这意思,咱姑娘因那回罚了江家的婆子,也因此得罪了婆母李氏,怪不得没人来咱姑娘房里说话了,说不准,连那张娘子都在背地怨姑娘。
可惜姑娘还与她说那掏心肠的话……”
“姐姐可还记得,姑娘与她说了什麽掏心肠的话?”梁堇问春桃。
春桃想不起来了,言道:“好似说了家中没个体统这样的话,那张娘子常来房里陪姑娘说话,和善又亲热,姑娘得知是她管的灶房,心里多过意不去。
你看连她也不来了,不知是她怪姑娘,还是因婆母背地里发了话。”
梁堇把此事记在了心里,问春桃,杨家亲戚来请儿的事,可教姑娘知晓,春桃怕荣姐伤心,不想告知她。
这正合梁堇的意,荣姐自个知晓,比别人告诉她更教她难受,孙婆要是知晓,不知会不会告诉荣姐。
照孙婆的为人,大概是不会,这事令荣姐不光彩,去说了讨不了好。
……
正房里不见了宋妈妈,多了孙婆,她早也来,晚也来,对着荣姐嘘寒问暖,还抢了坠儿的差,亲自给荣姐修足。
只见孙婆去了身上的酱紫色长褙子,着一身内里的衣裳,一窝油髻,抿的甚是服帖,
那油髻上插了一把金包银的梳儿右手上还带了只银戒子歪着身子欠坐在脚床上。
她把荣姐的足抱在怀中一面用银钩小心翼翼地剔上面的死肉一面与荣姐说话:“姐儿与汴梁那边的礼该备起来了算着日子怕是要六月生产咱要遣人五月头里就要往汴梁去。”
“等下个月再置办也不迟。”
“姐儿说的是只是大姐嫁的人家是那等门第这置办礼物不是一件小事里头有诸多的规矩彩缎几匹珠翠几副角儿食物金银钱杂果弄差一样礼我唯恐姐儿教那等人家挑理。”
孙婆唆了她一眼又道:“挑理事小可别丢了大姐的人教她被妯娌笑话才好。”
荣姐知她想讨要这件差事便岔开了话打床里头拿出两件小衣教孙婆瞧这小衣是荣姐与元娘的孩儿作的俱是用的好绸好缎。
孙婆借着荣姐的手把那两件小衣夸了又夸欲把话头再绕到置办礼物的差事上就被荣姐借口乏了赶了出去。
等孙婆走罢春桃拿着烛匣喜儿端着烛台烛罩来房里掌灯荣姐对在床边候着的坠儿道:“你去二姐那看看教她给我切一碟咸鸭子来我要就饭吃你在那等着等她切好端来房里我直接用了。”
坠儿应好出了房往茶水房去了。
把坠儿支走荣姐悄悄问春桃和喜儿她们俩人可会采买礼物这礼物要送与她大姐姐贺她生子马虎不得。
春桃和喜儿都摇了摇头
可这礼物是要送到汴梁去的又是为了大姑娘生子一事我们年纪轻哪里晓得这里头的事。”
荣姐半日才说:“我纵有二十位陪房却没有一个能得用的院儿里的丫头媳妇被个婆子买了去传出去我都没脸见人。
这麽多陪房就你们俩我能放心使唤可你们又什麽都不懂。难不成我离了这个婆子连个置礼物的人都寻不到?”
要是真这样她还想下个月就发卖了这个婆子呐这下该如何是好她不想把这差事给那婆子一则不想教她如愿二则与了她还不知教她吃了多少油水去。
春桃和喜儿
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喜儿道:“这样的本事,向来都是妈妈们**得的,宋妈妈什麽都知晓,姐儿不好下那个脸,不如使我去与她说说。
“我看不妥,她再是大妈妈,也不过是服侍姐儿的下人。
春桃的话说到了荣姐的心坎上,那宋妈妈仗着自个有本事,她事事需靠她,就敢耍脾气,卖弄性儿,她若使喜儿去请了她,那她这个主子,岂不是向个妈妈服软了?
说不定对方还要拿乔,要她下腰身,这世上可没有这样放肆的道理。
宋妈妈越这样,荣姐越不会用她,纵她有十般的能耐。
荣姐犯愁手上没人可用,要受俩婆子辖制,在春桃和喜儿的服侍下,脱了衣裳,上了床,愁的至夜里五更天方歇沉。
她有心问家里再讨个婆子来,可不想教她母亲得知她的无能,又想与远在汴梁的大姐姐去信借人,想想还是罢了。
且说孙婆,昨儿夜里打荣姐这回到下人院,荣姐虽提拔了她,又把大妈妈的二等伙食赏给了她,可没有与她换住处。
她回到房里,就见赖媳妇在等她,上回她们向荣姐挑事,事前孙婆许给她们的好处,一个都没兑现,孙婆见赖媳妇过来讨账,忙走到床边挨着赖媳妇坐下。
赖媳妇只把脸往一边扭,不搭理孙婆,孙婆道:“你再等我几日,等我讨得了那个差事,教你去办。
“呸,少蒙我,以为我和你那两个干女儿一样,都是啥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先前许给我的,你再不给,就别怪我不与你脸儿。
赖媳妇对着孙婆的脸啐了一口,孙婆敢怒不敢言,撸下右手上的银戒子,与赖媳妇戴到手上,哄道:“不是不给,是正房里的那个不松口,我也没法儿。不过你放心,她只能用我,她房里那三个丫头,没一个懂的。
“这戒子,你可有给过你那两个干女儿?赖媳妇打量了两眼戒子,然后灭了火气,笑眯眯地斜眼问孙婆。
孙婆道:“哪有恁多戒子给,只给了你一个,出了房门,可不要说,省得她们问我讨。
说罢,这孙婆见李大娘还未回来,不知去哪说风流话去了,拉着赖媳妇不让走,放下了床帐子,让她今晚在这儿歇,那赖媳妇看在银戒子的份上,也就依了,褪了鞋袜,去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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