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说了一会子话,那边来人唤邹氏过去,说是已分下了输赢,输的最多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的妇人,听说吃的足有七八盏子酒水。
那女使在一边筛酒,见邹氏来,又筛了三盏子,邹氏哄着教那妇人吃下,那妇人不敢驳她的意,三盏酒吃罢,湿了衣裳,脸庞红艳艳,口中流涎水出来,不觉冒出了丑态,才教邹氏放过她。
荣姐看了几眼,见她们那样顽,心里一阵后怕,若她没有这般门路,那今日教她玩弄的人,是不是就是她了?
张娘子见她面有不适,就道:“她们闹着顽呐,这邹娘子就爱和她们顽笑。”
荣姐忙收了神色,笑说:“原不知是这个顽法,还以为是在家里一样。”
“你要是想顽,我寻几个人陪你顽,这种顽法她们都顽惯了。”张娘子又问她在家作甚麽消遣。
“闲着常投壶,打捶丸。”
“呀,正好,也是咱们姊妹有那缘分,能顽到一处去,我这人就喜捶丸。等用罢饭,咱去后头,我家有个园子,专门用来顽捶丸的,到时妹妹你与咱们露一手。”张娘子道。
“我打的不好,恐姐姐笑话。”荣姐道。
张娘子道:“妹妹且放宽心,打的不好,也没人笑话妹妹,我看妹妹恁谦虚。”
这般说下,见时辰差不多了,就使人去摆席弄饭。
一管事模样的媳妇,把张娘子请到了一边说话,这人正是张娘子的人,她问:“娘子,吴娘子的位子该添在何处?”
张娘子想了想,道:“添在乔娘子前面。”
媳妇又问:“唐娘子呐?之前每回这唐娘子都是坐末席。”
张娘子顾念这唐娘子与荣姐一块来的不说,荣姐又唤她姐姐,要是还教唐娘子坐在末席,有些不妥,就说把唐娘子的席位往前提五个位子。
席面摆在了花厅,荣姐被请到了席上坐下,吃了一惊,就见张娘子这的席面,是一人一桌席,分了左右两排。
乔娘子来到席上,就见有人顶了自个的位子,便问荣姐,是哪家的人,可是头回来。
这乔娘子的身材不长不短,眼儿小面白,穿一身月白云蓝衣裳,头上梳的假髻都露了出来,大热天,髻上不知使了多少头油,连荣姐身后的梁堇闻着都熏人的慌。
荣姐说是江家的,乔娘子哎呀呀了一声,对上面的张娘子,邹娘子几人说道:“你们当这人是谁,她正是俺家的邻居,吴娘子。
“原来你和吴娘子家是邻居,既然是邻居,怎麽才认出人家?说话的是苗大姐。
这苗大姐,二十五六的年纪死了丈夫,是个寡妇,回娘家投奔了爹娘,故而跟着她爹来到了杭州任上。
苗大姐一句话,说的乔氏瞥了荣姐好几眼,后才道:“怪我糊涂了,一时没瞧出来。
张娘子为荣姐,又介绍了席上的苗大姐,韩娘子,方娘子仨人,荣姐起来与她们各道了万福,苗大姐还了礼,韩娘子和方娘子受了。
荣姐行罢礼,坐了回去。就见面前的小桌,不大,上面摆了一高盏剥开的石榴籽,只见晶莹剔透,红粉喜人。
盛菜的碟子,用的都是雕花的银碟,三荤两素,一盏椒盐炸鹌子,一碟煎三色鲊,一碟炙卧鸟。
素菜有麻油拌菜心,生豆腐。那生豆腐不知如何做的,吃着一股清香的滋味,不见豆腥气。
席面吃到一半,忽然不知哪冒来一青罗妇人,身后引着一位穿黄绸缎的妇人来。
那穿黄绸缎的妇人来到前头,扑腾一声跪下,与张娘子磕头。
青罗妇人道:“娘子,这是城中孙大户的娘子,央了我好些日子,说想来给娘子们磕头。
青罗妇人说话的时候,那商妇一直是磕头的模样,没有抬起来过。
她说罢,只没人搭理,青罗娘子又教那商妇给韩娘子,方娘子,苗大姐,邹娘子,荣姐,乔娘子们磕头。
那商妇一一照做,与荣姐磕头的时候,荣姐见旁人都不说话教人起来,她头回来,不知里头的事,也不好冒然教这妇人起来。
商妇与乔娘子磕罢头后,还是没人理会,后面还是张娘子教人起来了。
那青罗娘子,又把人带了下去,梁堇看的揪心,一直瞅着呐,见那青罗娘子坐在末席,那穿绸缎的商妇,立在她身后帮着斟酒。
席面散后,吃了一盏茶,由张娘子引着,往她家后头去了,只见这园子里,绿荫遮天,十分阴凉。
地面专门造的有平者、有凸者、有凹者、有峻者、有仰者、有阻者、有妨者、有迎者、有里者、有外者。
其
中又设有球窝,窝边插绸缎做的小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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