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水声从耳畔穿过,下水道里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真人自顾自地在前面走着,算得上闲庭信步,顺平走在后面,心情也从惊恐不安,逐渐变成了平静。
“啊!”
正低着头专心走路的顺平被什么挡住了,当他抬起头,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发出了一声惊呼。
巨大的暗紫色生物将整个走道阻塞,一双浑浊苍白的眼睛正斜睨着顺平这个不速之客,嘴角还残留着涎水,滴滴答答滴落下来。
顺平被冷不防吓了一跳。
但这个反应取悦了真人。
他笑笑,“这里,是测验能有多大,而那边——”他指了指另一侧,“是测验到底能有多小。”
虽然将主语省略了,但顺平知道,这些都是人类。
真人带着顺平继续向里走去,他下意识将顺平这种反应归结于害怕,对于同类的惨状的害怕,而不作他想。
这也给顺平提供了一定的便利,他只需要保持面上的镇定,和内心时不时的恐慌,就可以瞒过真人。
这完全是本色出演。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顺平清亮的少年声音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他逐渐发现了端倪。
有些生物已经死了,但有些生物还没有完全死透,这些不能称之为的人的生物,奄奄一息地靠着墙壁,看到有陌生面孔进来,下意识伸出了手,想要抓住顺平的衣角。
顺平躲过,真人看到他这个动作,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人类,还真是奇怪啊。”
“嗯?”
“人类,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吗?”
“就我而言的话,也许是这样的。”顺平平静地说,“也许我就是一个淡漠的人。”
“顺平看惯了死亡了吗?”
真人缓缓地抛出一个问题。
顺平突然开始浑身颤抖起来,他好像突然知道了 ,上一世自己母亲的死亡是如何造成的了,难道就是因为这个?那么这个问题该怎么回、该怎么回答呢?
他下意识看向真人,发现真人也在看着自己,上一世被他误以为的善意笑容,此刻撕破了伪装,变成了玩味而蔑视的笑容,顺平噎住了。
他手臂上的数字开始以五倍的速度流逝起来。
良久,顺平答道,“如果是我朋友的话,也许我会控制不住地憎恨真人先生吧,但,我好像没有什么朋友。”
“那些人呢?”
“哪些人?”
真人拨动了一下遮盖在眼前的头发,露出那只蓝色的眼睛,“电影院那些人。”
“那算不得朋友。”
“什么才是朋友呢,顺平会因为朋友的死亡而感到愤怒吗?”
顺平浑身颤抖了一下,他立刻用另一只手握住了自己微微发抖的手腕,“所有的人,都会因为朋友的死亡而感到喷怒吧。”
“另外,真人先生,如果我的朋友死亡了,那么我会陷入到失去理智的愤怒中。”说到这里,顺平装出不在乎的样子道,“朋友的死亡,也算是另一种变相的加码吧。”
真人揉了揉下巴,显然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产生了兴趣,“哦?”
“我看过许电影,正义一方的动摇,往往都是自朋友开始的,朋友的受伤,朋友的死亡,都是对身处正义一方主角的不停加码,直到天平,啪——”顺平双手中的一只快速坠落下去,“倾斜,那些自诩为正义的人就会快速堕落向深渊。”
快速堕落向深渊么?
真人疑惑道,“是么?”
顺平不敢再多说什么,他决定保守一些,免得引起怀疑,“是这样的,真人先生,而且,死亡的常常要是最亲近的,相处时间足够长的朋友,太过短暂的友情是无法激起水花的。”
“您觉得呢?”
真人终于咧开嘴笑了,“是这样的,顺平,你对人类真的很了解。”
“真人先生不了解吗?”
“不了解,甚至很陌生,人类实在是一个太荒诞的种族。”
顺平垂下眼睑,保持了沉默。
此后,真人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欣喜,让顺平多说一些关于人类的轶闻,顺平一一解答了,真人才抚摸着下巴狞笑几声,算是揭过。
与真人分道扬镳之后,顺平的背后几乎湿透了。
希望今天说的这番话能让真人产生不一样的想法,顺平正思考着,迎面撞上了什么东西。
蝇头:?
一双白而大的眼睛近在咫尺,顺平吓得猛地后退一步,下意识用咒力包裹了指尖。
“等下等下等下!”
少年稚嫩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只粉毛生物从拐角处窜了出来,一把抱住正在飞翔的蝇头。
他略有些不好意思,抱住蝇头之后顺势将它丢进了笼子里,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训练有素,好像是重复了许多次。
而后,他就看到了并没有感到一丝害怕的顺平。
和他被咒力包裹而变得湛蓝的手指尖。
“你能看得到?”
顺平收敛了咒力,在原地站定,“能。”
他不准备撒谎,因为隐瞒所带来的后果不是现在的他能接受的,说完这句话,他再度释放咒力,将蓝色递到虎杖悠仁的面前。
只是 ,这一世怎么感觉快进了这么多。
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他?
还不等顺平想明白这件事情,就听到虎杖笑着说:“原来是这样,那就太好了,那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虎杖看起来很活泼,整个人洋溢着属于少年人的青春活力,说话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很有亲和力,纵使上一辈子已经见识过他的开朗,顺平还是有些难以招架。
甚至,这一世更难招架。
上一世以纯真之心相交,有些话自然而然就能说出口,如今带着算计,无论如何也回不到初见那种状态。
于是顺平蹙眉,“可以。”
“那天,你在电影院究竟看到了什么?”虎杖悠仁单刀直入,笼子里的蝇头还在不停飞着,似乎想找准机会逃跑,顺平手指微曲,蓝色自指尖弹出,蝇头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一下缩到了笼子的边缘。
做完这些,顺平才开口,“人死了。”
“然后呢。”
“死得很惨。”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看到其他人?就是说,这个。”虎杖悠仁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一个面部留有缝合痕迹的怪人,虽然画的不是很贴切,但能看出其中的神韵。
顺平沉吟片刻。
他不知道现在情况下的最优解是什么,是告诉虎杖悠仁,还是说自己并不知情?如果告诉他,那他怎么跟真人那边交代。
“不方便的话,就不说啦。”虎杖看出了面前人的为难,及时解围道,“一起走走?”
“好。”顺平指了指他手中拎着的笼子,“带着它吗?”
“当然不是。”虎杖大笑几声,挠了挠头,这让顺平由衷觉得他很可爱,接着听到他低下头小声嘀咕道,“不知道伊地知先生那边怎么样了。”
“不管了!应该能处理好吧,我把这个放下,等我一下!”
少年爽朗的声音回荡耳边,顺平终于被这么热烈的情绪感染,不自觉露出了笑容,歪头道,“好。”
虎杖快跑了几步,将笼子虚掩在了车上,然后拍拍手道,“走吧。”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着,顺平自然没有忽略拐角阴影处一闪而过的青白色身影,真人,你现在就在背后看着我们对吗?
想到这里,顺平不得不再次思索起来,自己刚刚的那番话能对真人的活动造成多大的影响。
两人走到湖边坐下,天边的夕阳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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