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面色不虞,见跟在温瑾身边的女人三言两语就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并且还将矛盾对准了他,一下子面色涨红,翻来覆去念叨着那几句话不放。
“我怎么害他了?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说你们两个没有私情,那她是怎么知道你的姓名的?你一个养在深闺的男子,轻易地将自己的闺名告诉一个陌生的女人,这不是有私情是什么?还有,若是她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她为什么要帮着你说话?”
“好像说的也有点道理啊!”
“我感觉没错,你看那个小公子看着一派温良端庄的模样,背地里指不定怎么骚呢!”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平白无故帮一个陌生人啊!”
四周驻足的行人又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对着温瑾与慕容倾指指点点。
徐氏眼珠子一转,越发咄咄逼人,“父老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啊?我要是没点证据我敢在大街上胡乱嚷嚷吗?这可是要挨板子的事情!再说了,我家妻主可是朝廷命官,平日里对男子德容极其看重,我身为他的郎君,怎么会是那种红口白牙污蔑人的小人?”
“原来还是个官家郎君呢,看样子好像真的没有说谎!”
“那就是这个公子真的与人私会被抓了一个正着咯!”
“我好像记得,这里确实住了一位温大人,平日里特别和气,但是规矩也重的很,该不会真的是她们家吧?”
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议论,风向好像又重新偏向了徐氏。
徐氏见温瑾气得浑身发抖,心里畅快极了。
在家里他泼辣惯了,反正他是个粗人,妻主和家中的族老都知道,他也不在乎丢不丢人了。倒是温瑾这个自幼接受大家教导的贵公子,每次都抹不开面子与他争执,久而久之,无论是不是她占理,家里的人都向着他,让温瑾不要与他计较。
这样一来二去,温府里面,温瑾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徐氏这辈子自觉样样如意,出身一般,但却扒上了一个当官的妻主,自己没什么大的盼头了,但是他还有个儿子啊!
他儿子样样出色,一点也不比温瑾差,若不是温瑾父亲那边有点人脉关系,哪里轮得到温瑾这个小蹄子与柳家的柳湘和青梅竹马地长大?
柳湘和模样俊俏,又是书香世家,未满二十已经是个举人了,据书院的先生说,她读书天赋极高,今年春闱极有可能金榜题名!
这样的好儿媳,他自然是不能错过。这样一想,温瑾的存在就更加扎的他浑身难受。
“呵呵——”
慕容倾冷笑,盯着徐氏浑身直冒冷气,嘴里的嘲讽是半点没有落下,“你要是这样说,那我可就要好生和你掰扯掰扯了。在此之前,我是真不知道温公子的闺名,你问我为什么现在又知道了,这不是拜你所赐吗?
是谁突然窜出来,用破锣嗓子震天吼道‘温瑾,你居然真的偷人!’是不是你,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还是说你年纪大了,这么快就将刚才的事情忘了?
至于我为何会和温公子在一起,还不是因为你嘛!
是谁带着温公子出门上香?是你对吧?
那么又是谁撇下自己的继子提前回来?好像还是你吧!
既然你口口声声都说自己乃是温大人的家眷,根据方才路人所言,温大人在礼部当差,礼部掌管国家祭祀、迎宾还有一系列的礼制规整,而温大人本身更是克己复礼,典为模范。既是如此,她的家中必然尊卑有别,长幼有序是不是这样?”
慕容倾上前一步,气势逼人,朗声道,“你乃温公子继父,是温大人明媒正娶迎回家里的续弦,身份上没有任何污点,本人并且也未犯错,家中中馈调度是不是你一手执掌?你执掌中馈,安排府中人去城郊上香,马车调度自然是你一手安排。
温公子要蠢成什么样,才会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敢背着你前去与我偷情?
他要多么粗心才会忘记府中马车离开的时间,一个人孤零零的被留在张家村口?
他又要多么胆大,明知道继父和温府众人都已经提前离开,还回来纠缠我这个情人,让我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旁若无人的将他送回来,顺便还被你抓个正着?
你是觉得大家都和你一样愚蠢了呢?被你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然后给我和温公子扣上一顶偷情的帽子!
还是说——”
慕容倾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一下,对着徐氏笑了笑,轻飘飘道,“温大人其实表里不一,虚有其表。嘴上说着之乎者也,圣人礼教,实际上回到家中规矩混乱,儿子当家?或者说,其实温大人真的严格地规矩自身与家中亲眷,只不过徐氏有错,这才不得以让嫡子提前当家而已?”
轰——
人群一下炸开,慕容倾几句话简直振聋发聩,好似一盆滚油哗的一下泼到了平静的水面上,水流一下沸腾起来!
好事的路人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一会儿看看慕容倾,一会又看看徐氏,仿佛在想她们究竟谁说的有道理一点。
“我觉得这位女君说得靠谱,谁会那么笨啊,上赶着一样被自己的继父抓住错处!我要是真偷人,那还不得偷偷摸摸,小心又小心啊!”
“对啊,而且温家大公子名声一向很好的,我记得温大人的原配郎君好像是温院长的小儿子呢!温院长诗礼传家,在文人圈子中一向赞誉超凡,她的外孙怎么也不可可能干出偷人这样的事啊!”
“温大人也不像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难不成真的是这个徐氏犯了什么大错,所以温家的管家权握在温公子的手里?”
“为什么你要怀疑是温公子管家,就不能是这个继父自己心思恶毒,想要败坏原配留下来的嫡子吗?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你看这个徐氏长相就很尖酸刻薄,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他要是真的好心,就不会一开口就在大街上嚷嚷温公子偷人了!这不是存心想要让败坏继子的名声吗?”
“对啊,而且还有,如果我没有记错,温大人家里的老太君还有各房的族老都还健在呢,怎么也不可能轮得到温公子管家!所以说,还真是徐氏害人的可能信最大!”
徐氏越听,面色越是难看,他没想到,温瑾带回来的这个女人嘴巴这么不饶人,三言两语就能把她和温瑾的关系撇干净!
“父亲,其实今日上香我就心有疑惑,你对我说是带我前去求取姻缘,既然如此,弟弟和我相差不过一岁,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你为何不带着他一起,反而只带我一个人?”
混乱之中,温瑾突然站了出来,青色面纱下泪眼朦胧,虽然只是反问,却是直接压死徐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天啊!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善良的继父吗?这也太善良了吧!原配嫡子的年纪和自己亲生儿子就差一岁,两个人都到了嫁人的年纪,却只带着嫡子前去寺庙求取姻缘,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父子情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原配的孩子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呢!”
“哈哈哈,张家郎君说得没错,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替人着想的继父。自己亲生儿子的终生大事不好好筹谋,反而替别人的孩子呕心沥血,费尽心机。”
“你看徐氏煞费苦心求来的姻缘不是成了么,这位女君和温公子简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看就般配得很!也不知道徐氏这个好继父满意不?”
“他那里是满意,我看是要气死了吧!”
“哈哈哈——”
一时之间,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也不怪现在路人纷纷改口,实在是花澜国的自来的习俗就是,男子到了快成亲的年纪,就会由家中男性长辈带着前往寺庙上香,祈求美好姻缘。徐氏放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不带,只带了一个继子,尤其是上香后还发生了这么多事,由不得大家不往阴谋上去想。
慕容倾见众人此时都不在议论温瑾,心下松了一口气。这个世道,男子向来不易,哪怕她今日尽全力让众人察觉到徐氏的险恶用心,但是温瑾的名声上还是蒙上了一层阴影,想必,这就是徐氏故意闹大的原因吧。
无论如何,徐氏都不会吃亏,反而是温瑾,哪怕最后证明了清白,也会被有心之人故意放大,从而影响清誉。
徐氏想的美好,可她偏偏不会让他如意!
慕容倾抬手招来周恩,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周恩点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俨然像个斗败的公鸡一般的徐氏,目露怜悯。
这样的蠢货,也敢算计主子和她心尖上的人,温大人娶了这样一个不靠谱的继室,可真是可怜!
周恩一离开,慕容倾眼中的冷意更甚,她看着徐氏,轻蔑道,“若是我没有记错,这位温大人的郎君方才还信誓旦旦地宣称,他身为官家郎君,绝不会轻易污蔑人,既然现在你我互相无法说服对方,那便去衙门自证清白吧!正好,我也想问一问顺天府伊,造谣诽谤他人名声,是否触犯律法,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你敢——”徐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女人真的想把他送去衙门,她妻主可是在朝廷当官的!
“我妻主乃是朝廷命官,官拜正六品大员!”徐氏虚张声势,虎着脸道。
“哦,那又如何?”慕容倾挑眉,语气悠然,“小女虽是第一次来京城,但是也知道一句俗话,叫做‘天子脚下,随便一板砖下去就能砸死一根黄带子!’郎君没读过书,应该不知道黄带子就是特指皇室子弟,所以,一个区区六品又有何嚣张的?”
“噗嗤——”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了一生嗤笑,紧接着有人大声道,“对啊,我二奶奶家的四姐的表姑还是朝廷正一品大员呢!”
“这有什么,我表姨家的七儿子还是恭亲王的第十八房小侍呢!要算起来,我还和王爷是亲戚呢!”
这京城里的人,那个不和达官贵族皇亲国戚沾亲带故的,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还真不算什么!
本来她们这些人也只是在这里看个热闹,结果现在揭穿了徐氏的险恶用心之后,这人居然不想着息事宁人,反而还狐假虎威,想要以权压人,这可就触碰到她们心中的逆鳞了。
身为小老百姓,睡没有受过当官的气?平日里谁不是见了那些官家郎君小姐恭恭敬敬?平时趾高气扬就算了,现在犯了错被人抓到了把柄,居然还能这样嚣张,简直是不把王法放在眼里!
“这位小姐,适可而止吧。我待父亲向您赔罪了!”温府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身穿白衣,蒙着白纱的男子。
他身子婀娜,体型纤细,行走之间弱柳扶风,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飘去了一般。
“哥哥,父亲向来心直口快,他其实没什么坏心眼的。你知道,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莽撞惯了,其实就根本没有想那么多。”男子来到温瑾身边,未语泪先流,万分无奈地对着温瑾福了福身。
语气真诚,一边替父亲道歉,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慕容倾与温瑾,生怕两人继续抓着徐氏不放。
一片孝心与小男儿情态拿捏得十分到位,若是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恐怕还真以为温瑾和慕容倾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一方呢!
温瑾又气又急,委屈地眼尾都红了。
又是这样,明明每次都是他们的错,可是偏偏这两人一阴一阳,一刚一柔配合的十分默契,到最后,平白无故的,都成了他的错!
“你——”
“你是谁?听你的话,你好像是温公子的弟弟,徐氏的亲生儿子?”温瑾捏紧了裙边,默默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就要开口,却一下被慕容倾截住了话头。
慕容倾折扇一抬,挡在了温瑾的前面,盯着面前这朵盈盈盛开的小白花,语气疑惑,“公子是刚刚赶到,还是一开始就在的?”
温瑜呼吸一窒,楚楚可怜地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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