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的婚礼如火如荼,宴请八方来宾,任容楹应接不暇,顿觉头疼。
杜怀桑坐在席间,不断的探头看向任容楹。方才他就一直好奇她的面容,只是碍于盖着红盖头,怎么也端详不了真容。
现在她挨个道贺,杜怀桑总算看清了她的脸。肤若凝脂,水出芙蓉,清秀可人。
她一双杏眸扫过杜怀桑,朝前走了过来,恭敬地敬酒道:“怀平侯爷,有礼。”
“有礼。”
杜怀桑一饮而尽,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不远处的程眙。
他与程眙称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程眙八岁那年被统兵都督看重,至此在那大观园里日夜操练。
也在那时与杜怀桑相识,竹马情谊,两人一直维系到现在。
程眙尚武,在私塾里虽然念书一般,但总归还有一桩能拿出来说的优点,每当私塾揪捣蛋的学生,教书先生对他总是睁一只眼闭只一眼。
而杜怀桑呢,由于没有一技之长傍身,常被家人拿来做着对比。
成年后,杜怀桑总算发现了比程眙要高上一截的优点。
那就是桃花运。
程眙虽然容貌英俊,可他身上散发的气息过于冰冷,导致不少官宦世家的女儿都不敢近身。
相识这么十几年,他就从来没听闻程眙有过什么桃色绯闻。
这不,平地一声雷,他又遥遥领先的成婚了。
杜怀桑唏嘘地接过任容楹递来的酒觞,摇了摇头。
这边程眙也顺位问候过来,瞥见他一脸微妙的表情,道:“怎么感觉我成婚你不是很开心?”
杜怀桑饮了一口:“开心,怎会不为我兄弟开心。只是想起从小到大,我竟没有一件事比得过你。”
“说的这是哪里话,兄弟之间何出此言。”程眙攒眉,与他碰酒。
看杜怀桑的神情依旧透着淡淡的忧郁,程眙道:“其实我也不然处处都比得过你,你也有不少的长处,比如…”
程眙悬在嘴间,拼命在脑海中思索,他看着杜怀桑的眸光从寂寥变为期冀,脑子转的飞快。
“比如…你就很擅长讨女子欢心,风流倜傥,桃花朵朵,昂藏七尺,龙精虎猛!”
程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杜怀桑本想驳倒,在他眼里这实在不算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别人的长处都是习武,书法,文学,他的长处是下面特长…?
罢了。
他不想纠结这个了。
目光掠过席间,任容楹的一抹倩影很好找,由于程眙陪他在这说话,两人的距离被自动拉远了几分。
“程眙…”杜怀桑支腮,掀起眼皮,意兴阑珊道,“你应该不会还是个未破之身吧?”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让程眙的脸火速红了起来。
“不会吧?”瞥见他这副反应,杜怀桑有些震惊,“前线打仗那些时日,军饷充盈随携的营妓,你从不去?”
程眙知道杜怀桑说这话的意思为何,军队打仗时,将士们的需求要得到满足,在战无不胜的队伍里,食物充沛,装备齐全,就需要一些消遣来满足生理需求。
营妓因此应运而生,有些是民间自愿的寡妇有些则是搜刮来的战俘。
自古皆是如此,这成了军队中每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他征战的那三年里,见过数位将士为此宽衣解带,那时他气血方刚,把这一腔热血用在了战场杀敌,丝毫不知这群人的乐趣何在。
“从…从来没去过。”
程眙目光坚定。
杜怀桑的瞳孔一瞬放大,忽然的仰面大笑。惹得不少人频频侧目。
程父被众人团聚齐中,再讲育儿心得,看到小侯爷如此失礼,不由得咳嗽了两声。
程眙捂住他的嘴:“有什么好笑的?洁身自好不行!男人洁身自好怎么了??”
话一出口,他就发觉这是男德经中的内容。
是任容楹撰写的第一章第二小节里的内容。
他居然不知觉中铭记于心了。
杜怀桑挣扎开来,见四周人都在看向自己,忙端正了下身子,轻咳了一声。
他调笑道:“你什么都不知,那一会如何去入洞房?让你娘子笑话你不成?”
程眙的耳根彻底红透,入洞房、娘子、这两个词汇从前对他来说过于陌生,现在竟然就摆在面前。
他不知该怎样与杜怀桑解释,两人是约定俗成的“婚姻”,没有夫妻之实。
既如此,那何谈什么入洞房?
瞥见程眙不说话了,杜怀桑还当他是羞怯。
他大言不惭道:“你我二人从小熟识,你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尽管来问我!”
程眙撇过头去,喉头却滚动了一下:“没有什么想问的。”
他起身,想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杜怀桑支腮,饶有趣味地看着程眙离去的背影。
*
入夜,繁星点点。
房门外,一片的红绸锦色。放过的爆竹连连,红灯笼高悬,映得外边霞光闪闪,
任容楹坐在床榻上,她把盖头取下,候着程眙的到来。
这一天,是程家也是任家的大事。各家眷都挂着笑颜,她作为婚礼的主角,却始终也提不起兴致。
好不容易一套流程走下,她头上的凤冠却还不能摘下。今日拿着酒盏挨个敬酒,她笑的脸都僵了。
新娘子入洞房依旧要盖着红盖头,要等新郎官亲自把盖头掀起,她摇摇欲坠的脖子,此刻真想多得一歇息。
不多时,扇门半开。
程眙从房中进来,驱赶了外边儿想要听墙角的小厮。
走到这一步,从第一日的初见到现在成婚,满打满算也不过两月。
快得让他惊人。
“你来了。”
任容楹不用听就知道程眙的脚步声,她自己掀起了那大红盖头,露出一双杏眸,透着光采道:“快把我把头上顶的这玩意取下来,沉死我了。”
任容楹说的头顶这玩意,是价值连城的□□点翠冠,世间多少女子求之不得,她却不以为然。
程眙是特地为她置办来的,凤冠的琉璃和珠宝,每一样都不菲。
他是个很舍得的人,知道任容楹嫁与自己是归于无奈,便想在这上面多补偿一点。
程眙替她摘下,二人相顾无言。
面面相觑。
庭院外不知何时哑然无声,方才还能听见几声小厮的交谈声,此刻却唯闻鸟儿振翅之声。
这所府邸不同程府也不同任府,程眙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是皇帝赏赐给的将军府。当中安排的下人还不算多,因着结婚才多了些人手。
眼见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只有几个负责烧水的丫头在外边儿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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