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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 21 章

小说:

误嫁凶悍武将后

作者:

绿毛球

分类:

古典言情

《误嫁凶悍武将后》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戴州接连暴雪,今日薛慎距离出发,已有十五日。

俞知光睡醒后,眼皮子就隐隐跳,正在宣纸上写下第三个“正”字,听见元宝进来询问,“小姐,又有请帖,这次是兵部尚书家的老夫人。”

裁军令颁布,武将家眷们礼佛祈福的活动更是频繁。永恩寺那一回之后,俞知光就推脱了不少类似的邀约。

“还是回一份香火钱吗?”

“老夫人发的帖子,不好推脱了。”

俞知光将记正字的宣纸收好,接过帖子翻开,上写的是普佛寺,上次去永恩寺拜了四臂观音像,她记得普佛寺在皇都西南角,供奉的是大日如来像。

所谓临时抱佛脚,多抱几位,应有益无害吧。

至礼佛日,俞知光带上卫镶和两名府卫出发。

普佛寺正门车马拥挤,各家官眷随行的护卫都被拦于正门外,迎客僧声音嘶哑,神色疲惫:“近日兵犯滋事,寺中限制每日来访人数,男宾客入内需搜身检查,并摘卸兵甲,本寺至今日闭门,还可接纳十位来客。”

最先下马车的卢夫人带了孩子来,一家就占了两个名额,闻言不由皱眉:“好大的规矩,我在皇都礼佛这么些年,可从来没听过哪家寺庙是嫌香客多的。护卫随行还要卸兵甲,出了什么事情你担待得起码?”

迎客僧耷拉着眼皮,并不看她,双掌合起:“施主可往两坊之外的灵犀寺走,灵犀寺大,不限制香客人数。”

卢夫人忍了忍,问:“老夫人与郑家护卫可到了?”

迎客僧颔首。

卢夫人牵着自家孩儿的手,向身旁一众女眷提议道:“护卫占用名额,我看就咱几个进去,别带护卫,省得待会儿别家的夫人想进进不来,还得去换人。”

其余受邀的官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同意了。横竖老夫人早进去了,郑家护卫是在的。

俞知光跟着让卫镶将马车驶远,掏出一点碎银,“你们到刚路过那个茶寮等吧,看着要下雨了。”

如今三五成群的青壮结伴走在路上,都要被盘问,卫镶停在这里,即便不被扣下,迟早也要被驱散。

卫镶确认俞知光顺利入了寺门,才转身指挥护卫,见一队虎贲卫远远赶来,扬声驱散各家聚集的护卫。

有那么几家仗着家主同为将门,不愿意离去,被杀鸡儆猴般扣下,带回去盘查。其余护卫见了,纷纷退避。

普佛寺香殿内,大日如来像庄严肃穆。

数十盏白釉雕的莲瓣灯台在座下围成小山。

早到的女郎们静坐在古佛青灯前,或低声祈祷,或安静抄经,郑老夫人手捻着一串檀香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一室清幽,更显得殿外北风呼啸,风雨欲来。

俞知光挑了个最角落,蒲团上摆好几卷陈旧的经书,竟无人收拾。她捧起一卷《妙法莲花经》看,殿内昏暗,经文又是蝇头小字,看没两眼,忍不住打了声呵欠。

前头老夫人捻珠的动作一顿,回眸看她。

俞知光连忙正襟危坐,待老夫人转过去,耳边听见了小小声笑。一个梳着双髻的女娃娃在看她,长得粉雕玉琢,发髻绑带上垂着漂亮的五彩刚玉,是鲤鱼形状。

不知是哪家军眷的孩子。

她小侄女长开了眉眼,定然也这般灵秀可爱。俞知光默不作声,眉毛眼睛挤在一起,冲她扮鬼脸。女娃娃肩膀抖了抖,眸子笑意更浓,忍笑忍得把家里长辈惊动了。

“来时怎么答应我的呢?”

跪坐一旁的紫衫女郎转身看了看两人,伸手轻点女娃娃眉心,柔声劝道:“佛门清净,蓉儿好不好安静些?”

女娃娃点点头,转回去,佯装认真祷告。

俞知光也移开了目光。

竟是姚冰夏家的娃娃,可上次柳姐姐分明同她说过,姚冰夏是右威卫司马将军家的新婚夫人,如何生得出这么大个女娃娃?她困惑了一会儿,举头三尺,唯见神明金身雕塑,慈悲面容,默然注视殿内敬拜的众人。

俞知光慢慢闭上了眼,可惜神仙没听见她的祈愿。

香殿西北门被“嘭”一声阖上,中门霎时间涌入七八个面露凶相的僧侣,袈裟之下,不是佛珠,是一把把半新旧的弯刀,在阴沉昏暗的天里,映出朦胧跃动的烛火。

最初在寺门的迎客僧被提溜在末尾,口中颤颤:“我已经按你们说的去做了,别、别杀我,也别杀慧然方丈……还有我徒弟”话音未落,脖颈间寒光一闪。

迎客僧血溅三尺,抽搐倒地,血染上了香案黄布。

殿内女郎们和孩童何时见过这样的景象。

不知是谁先尖叫起来,接着哭喊声起,乱作一团。

“都给老子安静点!”

伪装成僧侣的匪首一刀劈在香案上,桌案碎裂,上头香瓜金桔等贡品散乱了满地,骇得众人一静。

“身上钱袋子都交出来,还有头上金簪,耳上翡翠,慢了别怪爷爷们上手抢!”他身侧同伴拿起一个空麻袋,张开袋口,从最靠近佛像那一排,开始往后搜集财物。

郑老夫人提着一口气,在嬷嬷搀扶下,勉强镇定:“你们是何人?竟敢在皇城脚下为非作歹!”

“老夫人不识我们,我们却识老夫人,”劫匪们发出一阵哄笑,“手眼通天的官老爷嘴皮子一张一闭,要节省赋税,就把哥几个的生计也省了。”

“皇城满街都是巡捕,你们就不怕有来无回!”

“老子落草为寇,脑袋早就别在腰带上了,你别想拖延时间,还指望歇在斋堂的护卫来救?赤手空拳的,能来早就来了。”匪首冷笑,一把抢过她手中拐杖,将上头镶嵌的翡翠敲下。

妇孺被困殿内,搬救兵也无望。

女眷们褪下所有值钱的首饰,交了出去。好些人披的狐裘半袄,只要皮料好些的,都被劫匪粗鲁地扯下来。

白光闪过,暴烈雷声轰然炸响。

在俞知光身前交财物的女郎手一抖,黄宝石耳铛从麻袋口掉落,掉落在地上。绑匪正要骂,一只纤白的手快速拾起了耳铛,连同更多珠翠首饰,丢入麻袋里。

俞知光低垂着眉眼,手脚冰凉,将愣愣地待在原地的女郎往后一拽,一同躲入了已交出财物的妇人堆里。

绑匪搜刮完财物,将老夫人和几个孩子绑了出来。

姚冰夏死死抱着她带来的女娃娃不肯放,双腿拼命地乱蹬,不允许任何人近身:“你们要带蓉儿去哪儿?不可以,蓉儿不能离开!我换蓉儿,我跟你们去!”

蓉儿被吓得哇哇大哭,泪水盈满了整张脸。

绑匪三人围上去,猛地一踹姚冰夏,拉扯走了挣扎不止的蓉儿,抗在肩头。

中人跑进来一人:“老大,马车好了。”

“走!”匪首一声令下,同伴带着掠夺的财物与老少出了中门,剩余一半匪徒将女人们两两捆绑才离去。

被劫走了儿女的官眷失声痛哭起来。

“劫财就劫走,绑走孩子做什么?”

“有两个孩子,是监门卫将领家的,连着老夫人,恐怕都是威胁城门守卫的人质。”

有人脸色麻木地猜测起来。

俞知光在混乱中,与姚冰夏被捆在了一起。

姚冰夏失魂落魄,听见人质二字,蓦然被激起,身体拖着俞知光就要往中门撞去,两人失了平衡摔在地上。

“蓉儿,我要去救蓉儿……”

“姚夫人,你先冷静……”俞知光摔得头昏脑涨,颠倒视线里,望见另一张没被砸坏的香案,摆着三只香炉。

“姚夫人,我们把香炉撞下来,碎瓷片可以割开绳子,再想办法破门。”俞知光重复了好几遍,直到姚冰夏听进去了。姚冰夏哭声止住,与她合力,把香案撞得东摇西晃,其中两只香炉掉下来,一只应声碎裂。

摔碎的瓷片分成几块,传递给旁人。

俞知光和姚冰夏最先割断了绳索,大声拍门呼喊。可普佛寺位置偏,香殿又在里侧,求救声外人无从听闻。

从外头被锁上的中门,任凭众人怎么推撞,也牢牢地闭合。俞知光喊累了,正要再想办法,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混在女郎们的哭喊里,在喊她的名字。

“俞知光,你在里面吗?”

“我在!”

“你们往后躲,我把锁砍了。”

糊窗纸上映出的男人轮廓戴着斗笠,森然峻拔。

姚冰夏还在迟疑,俞知光已拉着她往后退:“是薛慎的声音,我不会听错的。”

门外有刀剑击砍铜锁的铿锵之声。

中门剧烈晃动,下一刻被大力推开,冷风携裹着冰雨扑面,又被站到她面前的薛慎挡去了大半。俞知光抬眼,薛慎面容一半遮在了帽檐的阴影里,他身后还站着一人。

“可有伤着?”

“我无事,普佛寺被兵犯劫持,他们乘车马逃走了。

你可看见往何处去?郑老夫人和好几个孩子被绑走了。”

俞知光抓着他被雨淋湿的蓑衣,来不及问他为何出现在此处。姚冰夏眼里噙泪,死死盯着薛慎,等他的回答。

“我来时与马车打了个照面,察觉古怪,已着卫镶去跟,先来看你……还有寺中各人。”

薛慎检查了一圈香殿内,除却死去的迎客僧,无人受重伤,他又再看她一眼,“陈镜善后,我这就去追。”

俞知光此时才看清,薛慎身后那人就是陈镜,他正在后怕得哭起来的柳四娘跟前细细安慰。

众人虽得了自由,心头仍然惴惴,听见陈镜沉稳道:“寺外风大雨大,各位夫人在此稍后,我寻京兆府官差来立案,再通知各家前来接人。”

“我与中郎将同去,免得叫阿兄一听就担心。”

俞知光捡起角落一把油纸伞,追上陈镜,香殿外风雨瓢泼,她要更大声讲话,才能叫陈镜听清楚:“你们何时回来皇都?戴州镇压可顺利?”

陈镜招来不远处守候的将军府马车,将她送上去,“晌午时候到的,戴州兵祸已消。入朝禀告圣上后,我来接柳娘回家,薛将军看风雨将至,与我一道前来。”

两人在路上短促说了说戴州的情况,赶到京兆府外。

全城搜捕快半月的兵犯,竟然盘踞劫持了普佛寺,又掳走官眷作要挟,闯了城门。此事报到京兆府,一阵哗然色变,府衙倾尽大半人手,忙得人仰马翻。

日暮时分,云消雨歇,几辆官眷马车停在安化门下。

都是孩子被劫走的人家,还有俞知光,她也想在这里等等薛慎。元宝送来府里带出的干净衣裳和饭食:“小姐还是先垫垫肚子吧,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俞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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