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想他了。
沈夏深唇角弯起，回复：「我现在过去。」
他走到玄关处，拿起车钥匙正要换鞋出门，楼上忽然传来徐露的声音：“你去哪？”
“我出去一下。”沈夏深三两下换好鞋，转身要走。
“等一下。”徐露喊住他，杀青回来没几天，天天往外面跑，她下楼来，“我有事跟你说。”
沈夏深站在原地没有动：“什么事？”
徐露没说话，走到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后才开口：“过来啊。”
沈夏深只得换回家居拖鞋，坐回沙发上。
“后天下午，陪我去四季温见个朋友。”
听见这熟悉的话术，他瞬间警惕起来：“什么朋友？多大年纪？”
“你甭管，后天下午空出来。”
“相亲的话，我可不去。”
“什么意思？”徐露绷起脸，“当初讲好的，你不去公司上班，就得给我去相亲。”
果然又是相亲。
沈夏深叹出口气，背往沙发上一靠，耍赖道：“我不去。”
“行啊，不去的话，从下个星期开始，去公司上班。”徐露不信治不了他，“明天约你经纪人出来，手头有什么合约该解约解约，该赔钱赔钱。”
“……”
老是拿这个要挟他。
沈夏深有些无奈，坐直起来，正经道：“其实我是不能去。”
“怎么不能去？”徐露往他腿瞟了眼，“腿折了？”
“现在是没折，我要去了，肯定会被打折的。”
见他又开始瞎扯，徐露：“谁敢打折你腿？”
“我对象咯。”沈夏深说，“她要知道我去相亲，肯定会打折我腿的。”
“你谈恋爱了？”徐露看他，眼神意外中交织着怀疑。
沈夏深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告诉她的，毕竟他跟许燃才谈没多久，想有更多的私人空间，可现在这情况，不说又不行。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谈了。”
徐露表情变了变，停顿几秒，皱着眉迟疑道：“你别告诉我，对象是小燃。”
这回轮到沈夏深意外了，按理徐露应该不知道，她要知道的话，不可能会是这个反应，也不可能会再安排他去相亲。
“您这个反应不太对啊。”
“我应该是什么反应？”徐露叹息道，“我还以为你突然懂事了，帮小燃代言品牌，哪知道你们俩背着我搞这种小动作。”
她说着将手里的a4的纸甩到他面前。
沈夏深拿起来一看，这不是他的那份协议么。
怎么会在这里？
徐露看着他，一脸“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的表情。
沈夏深很快理清头绪，应该他把检查报告带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把底下的协议一并拿过来了。
“我跟小燃之前是签了协议，”沈夏深试图解释，“但我俩现在也确实在谈恋爱。”
徐露瞅他：“你觉得我会信？”
“……”
沈夏深没办法，干脆打开微信，给她看点实质性的证据——他跟许燃的聊天记录。
“您要还不信，我也没办法。”沈夏深着急出门，“我要去陪我女朋友上班了，有事回头再说。”
他说着抽回手机，起身要走。
徐露拉住他的手：“你真跟小燃在谈？”
“真在谈，没骗您。”
徐露还是有点怀疑：“怎么在一起的，谁追的谁？”
沈夏深：“第一个问题说来话来，第二问题，我追的她。”
“不是串通好来骗我的吧？”
“真没有，你看看协议，有让她假装我女朋友这一条么？”
徐露瞬间眉开眼笑：“那你晚上带小燃回来吃饭。”
“别了吧。”沈夏深就担心这个，一旦让她知道了，她肯定会拉着许燃问长问短，说不定还会催他俩早点结婚，“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我怕您吓着她，一会把她吓跑了。”
“怎么说话的你？”徐露一巴掌拍他后背，“我吓着她，我是吃人的妖怪啊。”
沈夏深笑着往旁边躲：“还让我去相亲不？”
“相什么亲，你不是要出门么，赶紧去吧。”
沈夏深一走，徐露立刻拿起手机给沈越拨去电话，告诉他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
工作室里。
许燃坐在办公桌前，又将录音听了一遍。
录音里，跟虞也说话的男人是Edward，那个性侵过她的高层。
他们似乎刚完事，她能听到穿衣服发出的窸窣声，高层夸虞也今天的表现很棒，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两人讲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虞也忽然说：“燃前阵子开了秋冬时装秀，反响很好。”
Edward：“她挺厉害的，能找到一个在他们国家那么有影响力的明星帮她做宣传。”
虞也：“枉费你专门找人制造谣言抹黑她，倒是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
Edward无所谓地笑了声：“无非是给她一点教训，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你就不怕她知道了找你算账吗？”
“算账？她难道不应该感激我么？”
虞也的声音带着些许不可置信：“感激你？”
Edward自大道：“当然啦，是我让她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真实的另一面。她太年轻了，如果没有辞职的话，我愿意多花点时间调教调教她，让她变得跟你一样乖……”
“啪”的一声，手里的铅笔拦腰折成两段，木头扎进手指，刺痛感让许燃回过神来。
她盯着食指冒出的鲜血看了几秒，慢条斯理地扯了条纸巾，按住伤口。
这辈子头一回听到这么离谱的言论，故意造谣抹黑她，还想让她感激他。
世界果然跟她想的不一样，有些人的脑回路，竟然能不可理喻到这种程度。
许燃知道这个录音是虞也偷录的，不一定能作为有效证据，况且Edward人在法国，想通过法律手段制裁他，困难重重。
即使公开录音，对他也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大可以说录音是伪造的，撇清关系。
所以，他有恃无恐，毫无愧疚，得意洋洋。
甚至敢说，她应该感激他。
许燃气笑了。
两人的对话结束后，是虞也单独录的一段话。
她说：“燃，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羡慕你，羡慕你的出身，你的才华，你的样貌。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感到自卑，可又忍不住想靠近你，想跟你交朋友，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你一样，活得自信又大方。
“可我心里明白，我们之间存在着无法消弥的差距。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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