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路途也格外平坦,仅半日功夫三人就到了黄桑店。
黄桑店是小地,本来是不停的。
但如音赁驴是按天数给钱的,想走想停,全凭主家意思。赁驴小伙计也管不着,索性找了空地停下,就自顾自地寻水喝去了。
话说这黄桑店就是后来的有"商贾云集,日进万金"之说的张店,这是后话了,现在那有名的张氏家族还没从江南淮安府迁来,黄桑店仍有片片茂密的桑林,户家寥寥无几,大都已务农为生。虽人口不多,但处于交通要塞,茶肆还是有的。
“客官您来了,里面请。”
门外的小二热情的招呼着,如音给了小二两文钱,示意把驴牵去棚里喂些草吃。
小二看着手里的两文钱顿了一下,也没多言,仍旧笑着把三人迎进了茶肆里。
越往里走越发觉这茶肆里的装潢不比益都府的茶楼差。
“三位怕是有所不知,咱黄桑店虽不是什么大都市,但也是重要商旅之道,南来的北往的哪个不忒在咱这落个脚吃个茶的。”
小二看着如音一脸震惊和茫然,索性打开话匣子同如音解释起来:这茶肆是江南一商贾筹建而成,只知那商贾姓张,自己一个小跑堂未曾见过模样。本地人大都是务农为生,农闲时会来这里挣个一银半两的。
如音又给了小二五文钱,向他打听起麻布的生意,小二摇摇头,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小娘子来的不巧,前些日子有个布庄的老板来这卖过麻布...”
“不好卖?难不成这边都要细布?”如音疑惑的问
“那倒不是,卖的挺好,听人说就剩两匹了。”
如音听到这个犹如五雷轰顶,心想定是被那黑心老板骗了,但又不死心,接着问道
“可知是哪个布庄的?”
“这?”小二挠了挠头,“奥,想起来了,是金岭镇的黄老板。我娘还在那买了几尺。”
这该死的黄老板!
如音嘴角抽搐,要了三杯茶和一盘绿豆糕打发走了小二,才坐定和赵婆说起今早之事,一想到两匹麻布砸到手里,更是险些流下泪来,真是出师不利,这可足足550文钱呐!
李柔看着如音愁眉苦脸的也没有吃绿豆糕的心情了,赵婆婆更是宽慰道做生意本就有赔有赚,不必太计较,当务之急还是抓紧时间赶路。
三人顾不得的那么多,把驴车牵到村口,见人就询问要不要买布
“麻布我们家家户户都买过了,你这里可有白细布?”
“二婶子今个儿怎么大方起来了?往日这一针一线的都同姐们们计较半天。”
“怕是给小孙子做新衣服哩。”一个妇人打趣道
“吆,还是婶子疼孙子,自己这衣裳还缝缝补补全是补丁,都舍不得换。”
在村口剥花生的几个妇人围上来,说着家长里短,手里还扯着车里的麻布
“我说大妹子,便宜卖些,俺们前几日刚买了,都不缺,要是给个好价钱,兴许扯上一两米,回家做个麻鞋去。”
“就是,你这麻布摸着也不怎么样,这个价可卖不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任凭如音费劲口舌说是从黄老板那买的,众人还是揣着明白当糊涂,一副你不便宜卖就卖不出去的架势。
如音着急甩货好赶路,折了一半的价才勉强卖出一匹,还赔了几个芦苇篮子。
“这次可是亏大了,一匹麻布仅卖了170文,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如音焦虑之时,过来了一个骑马的小生:
“小娘子何须为布匹愁恼。我愿出300文买下另一匹。”
旁边的还想杀价的妇人们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走了,这种追人的戏码看的多了也就没趣了。
如音抬眼,见他身穿青色貉袖,脚踏乌靴,一对柳叶长眉,声音不急不缓,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
“好。”
卖出去了!卖出去了!
如音就差拍手鼓掌了。
咱就是说有钱人就是不差钱,说过的话也不含糊,就真的付了300文。
“小娘,收了钱。快些赶路去。”
李柔瞥了一眼男子,心里反感的很。
觉得这斯就是瞧着小娘年轻貌美想来调戏一番,想起去年同小娘买簪子时,就遇到过像他这般的浑人,看着人模人样却不干人事。
李柔更是大声的叫着小娘二字,差点就用喊的了,就是想告诉那人:这个漂亮女人已经嫁人了,是我二妈,你丫的换个人调戏吧。但是你出的价格合适,这匹布还是要卖给你滴。
“小娘?”
那小生嘴里嘟囔一声,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倒比刚才更热情了。
径身下马,跑到如音身旁,一把牵上缰绳。
“驴子粗野,莫伤者娘子,这等粗活,便由在下来做。”
“唉。我说你这小哥,怎能当街抢人财物!”
李柔见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个还要抢钱?
“这黄毛小女倒是嘴利,不瞒你说,我同你们一路,都去济南府。”
咄咄逼人地李柔对一个成年的男子构不成丝毫威胁,反倒冲李柔笑了笑。
“同路但不顺路,望公子将缰绳还与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如音语气不快,本来赔了钱心情就差,现在还被人抢了唯一的代步工具。
“再不瞒你说,这驴子我买下了。娘子是坐还是不坐呢?”
那男子挑眉,似笑非笑
“你!”
三人看着这小生如此得意,恨不得夺了他的马,再扁他一顿。
眼下不知这人要做什么,心里又打的什么鬼主意,反正挣了300文,倒不在乎驴子了,寻个别的牲畜来拉也不是不行。
那小生看着三人卸行李,才慌慌张张的说起:自己是济南府人,这赁驴的行当是自己家的。
昨日来这喝花酒,一高兴喝多了些,哪知今早竟从驴棚里醒来,迷迷糊糊的还Duang的一声嗑在了驴腿上,刚想发作便看见驴身上的印记,才发现是自家的驴子。出了驴棚正巧遇到了赁驴的小伙计,这一问才知驴子是如音赁的,听伙计说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顿时心里痒痒想瞧瞧怎么个美法,才有了刚才一幕。
“娘子莫怪罪,本意是想商量着来的,就,就我这张嘴啊,犯贫。”
“自己知道就好。”李柔吃着绿豆糕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
“忘了和娘子说,本人姓尚名谦。旁人叫我尚谦,娘子可以叫我阿谦。”
说着头向如音一边歪去,如音也不理,像他这种浪荡的公子哥见多了,明知自己嫁为人妇还语词轻浮随意调侃,于是狠狠地给驴来了一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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